寻找卡马乔

　　卡马乔从中国一个人孤零零的回西班牙，足协无人送别的场景让多愁善感的中国球迷颇有些唏嘘。

　　这位前国足主帅在回到西班牙的生活如何，带着这些疑问，报社记者近日探访了他在马德里富人区的豪宅，并从西班牙同行那里得知，卡马乔目前正在西班牙度假胜地伊比萨岛度假。

　　对于中国足球来说，出路依然未知，而对于卡马乔来说，豪宅仍在、生活依旧继续，波澜不惊。西媒记者感叹，从中国挣来的钱，够卡马乔休息三年了。

　　主人不在家 卡马乔去度假了

　　从海滨城市巴塞罗那乍一来到马德里，只觉热气浮在空中，空气中难以找到巴塞罗那那样海风中携带的凉意。记者造访了位于马德里城中的著名体育大报《阿斯报》的报社总部。

　　晚上9点正是早报忙碌的时间，而这家媒体的工作平台上略微有些空空荡荡。主要报道皇马新闻，同时也在中泰之战之后首先发声，预测卡马乔或下课的《阿斯报》记者恩里克-卢比奥告诉记者，现在的马德里是半个空城，马德里人要么正在海边度假，要么是准备去度假的路上。他们的报纸也因为近半记者在度假而从原来的40多版，现在缩为30多版。

　　刚刚被中国足协辞退，带着千万高薪离去的卡马乔和马德里所有的有钱人一样，现在理所当然的不在马德里，而在某个海边呆着。卢比奥猜测卡马乔或者在他的出生地穆尔西亚的谢萨岛上，要不就是在另一个帕里斯-希尔顿等好莱坞明星和球星的度假首选地伊比萨岛，多少年来，卡马乔的暑期安排都很固定。不多一会儿，卢比奥从他的同事那里确定，卡马乔正在伊比萨岛，他的同事得到了卡马乔和西班牙现任主帅博斯克在伊比萨岛上共进午餐的照片。

卡马乔（左一）与西班牙主帅博斯克（右一）等好友聚餐 供图/《阿斯报》

　　卢比奥告诉记者，卡马乔从中国回西班牙之后并未惊动太多西班牙媒体，一是因为媒体和卡马乔都进入了度假的节奏，二是因为西班牙人对于卡马乔和中国足协的恩恩怨怨有些雾里看花，“卡马乔在中国发生的事情，除非他自己愿意说，否则我们西班牙媒体只能看中国的报道，但对于我们来说，中文太难了，我们还得借助谷歌翻译呢。”而能让卡马乔愿意谈谈的媒体人并不多，只有那么三四个主编级别的人物。“卡马乔并不是那么一个容易让媒体亲近的人。”

富人聚居的莫拉雷哈社区十分幽静

　　家住西班牙最顶级豪宅

　　虽然和卡马乔在其家中相遇的愿望落空，记者还是决定去他所在居住的马德里著名的富人区莫拉雷哈看看。

　　葛底斯堡学院心理学副教授布莱恩-迈耶说，在对一座城市完全不了解的情况下，大多数人宁愿住在城北而不住城南。人们往往认为城北更富于，住起来更称心。莫拉雷哈也遵循了这条潜规则，他正是坐落在马德里的最北端，甚至已经算不上马德里的市区，当记者向马德里当地人打听怎么去莫拉雷哈时，被强烈建议打车从高架上过去，“即使打车去，至少也要30分钟，乘地铁至少要1个多小时，而且要转好几趟车。”

　　《阿斯报》记者卢比奥告诉记者，“莫拉雷哈可能得算是整个西班牙最贵的地方，贵到什么程度呢，像我这样的普通人在马德里市中心的一套房子的价格可能在20万欧元，而在莫拉雷哈要拥有一套豪宅，你至少得花1000万欧元。”

　　卢比奥称，莫拉雷哈迎来送往了皇马的一代又一代的明星，像贝克汉姆、菲戈、罗纳尔多、C罗这样的巨星到拿着皇马付给他们的世界顶级薪酬，首先第一件事就是在莫拉雷哈置业或者租房，算是融入这个群体的某种方式，等离开皇马的时候，再卖给下一代明星，现在转会这么频繁，更多的明星选择租房，每个月付给房主数万欧元的房租。“至于卡马乔住在那里也很正常，他是皇马系，而莫拉雷哈就是皇马大本营。以他的身价完全可以住得起这里。再加上你们中国又付给他这么多钱，我觉得他可以好几年不用工作了，用我们西班牙的俗语讲就是‘干一年，歇三年’。”

小贝昔日在莫拉雷哈社区的豪宅大门

　　富人区探访 和小贝原住一个小区

　　乘地铁去富人区绝对是个异类，因为住在这里的大多数人都会驾驶着自己不菲的座驾同行在马德里和莫拉雷哈中间。在通往莫拉雷哈的地铁空空荡荡、整个列车上也不超过10位乘客，记者从马德里市中心的西班牙广场到达莫拉雷哈足足花了1个小时20分钟。

　　或许是因为过去两年在中国呆的时间更多，也或许是行事较为低调，当记者向莫拉雷哈社区中心广场的一家咖啡厅的店员打听到卡马乔的住所时，店员马汀内斯甚至表示不知道卡马乔住在这个地区，“我知道他是原来西班牙队的主教练，但过去太长时间了，现在很少谈论他了。”马汀内斯告诉记者，莫拉雷哈是一个非常大的社区，大大小小的街道有数十条，如果左路的话，两三个小时都走不完。

　　整个莫拉雷哈社区沿着山势而建，在山脚下是一个低调的铜牌，作为这个富人区的地标。沿着山势拾级而上，路两边的绿茵掩映之下开始出现一些红色的屋顶，一些两三层的地中海风格的别墅出现在视野，这些别墅基本都由两米高的铁丝网和树荫挡住，路人根本无法看见里面的风景。莫拉雷哈的街道里几乎难以看到行人，偶尔能够看到菲佣用手推车推着孩子出来遛弯，和带着耳机跑步的运动狂人，间或有汽车从身边一闪而过。

　　莫拉雷哈的住宅也分有很多等级，有占地一百平米左右的联排别墅，有两三百平米的独栋别墅，还有小贝曾居住过的那种占地1000多平米的顶级豪宅。所有的住宅门口都配有保安，对着监视镜头画面24小时监控。而低调的房主们很少在外面的大门或者信箱上写上自己的姓名，只有单调的数字“XX街道XX号”，外人无法窥视到富人的一丝隐私。

　　小贝曾经的豪宅位于莫拉雷哈主干道之一的孔德大街11号，这座莫拉雷哈最豪华的6座豪宅之一的豪宅外表大门紧闭，黄色的大门和反光的警卫室之间没有任何空隙，透过旁边的铁丝网和树荫的缝隙，可以隐约看到里面的车库里停了一辆宾士，小贝曾经的豪宅已经找到了新的主人。记者刚刚掏出相机，旁边就有警车开过来对记者提示“此地禁止拍摄”，看来这一段是警察重点布防的区域。据悉，该住宅建筑面积达1000平方米，还有一个1万平方米的大花园。别墅有许多个房间、一个漂亮的长廊、一个游泳池、一个网球场，贝克汉姆十年前，也就是03年花费了500万欧元将其买下，又在07年挂牌800万欧元将其出售。

　　记者在社区里询问了数十位住户、警察以及加油站工作人员，都对卡马乔的名字甚至没有第一时间想起来这位皇马和西班牙国足的双料教练。

　　西媒印象 以前没那么爱钱

　　在采访游泳世锦赛的间隙，记者也同几位兼职跑游泳的西班牙足球记者聊起了卡马乔，过时、强硬成为了关键词。

　　几位记者提到卡马乔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强硬，不随和，西班牙广播电视台记者尼古拉斯对记者表示，“我早就知道卡马乔不可能在中国取得成功，他太强硬，不知变通，中国人应该不喜欢他这样的。”

　　法新社驻西班牙记者保罗-罗曼是地道的西班牙人，他认为对卡马乔对于队员强硬，指挥比赛时总是汗津津的卡马乔也以流汗的多少作为队员训练努力程度的唯一标准，哪个没怎么流汗就会被他拉过来暴扁一顿。除此之外，他对于记者也是一样的强硬。他讲述了一件往事，“应该是00年欧洲杯期间，卡马乔居然召开了一次只允许西班牙媒体参加的新闻发布会，我虽然是西班牙人，他也不让我进发布厅，他所，因为我为对手服务。被这样尴尬的晾在外面，我被意大利媒体记者嘲笑了一番。”

　　罗曼认为卡马乔在中国失利的原因在于他不善于改变，“他是个永远不愿意学习语言的人，教练等同球员沟通，他在中国无法和球员沟通。他在西班牙或许还能有点市场，一走出去完全行不通了。”《阿斯报》记者卢比奥也表达了相似的观点，在西班牙，也许他的战术思想全部11名队员都能够领会，在中国，也许只有两个人能够领会。罗曼不理解为什么中国会请卡马乔，“老实说，他已经过时了，西班牙好的教练太多太多，如果有个排名的话，卡马乔应该在非常非常下面。如果要我推荐一个，我认为比利亚雷亚尔现任教练马塞利诺比卡马乔强多了。”卢比奥也认为，如果卡马乔要在西班牙重新上岗，一流豪门铁定没戏，去二三流球队可能还有可能，他到奥萨苏纳的成绩相当好，也许这才是他的强项。

　　谈及现在的中国足协和卡马乔的经济纠纷，罗曼笑着说，“卡马乔以前不是这么爱钱的人啊，以前他执教皇马的时候，过了一个月就主动辞了职，颇有点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气质。要知道欧洲很多豪门的主教练尽管干得不开心，但看在钱的份上，还是死撑着，卡马乔在这件事儿上还挺有性格的。现在他把中国带的世界杯也出不了线，也不辞职，等着中国把他辞了，实在是有辱自己的名声啊。”

　　文/ 记者 钱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