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赛季在球场上遇到杨旭[微博]、丁捷[微博]他们,感觉可能会很奇怪。从小长大,我们一直都是队友,从来没当过对手,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
铁西体育场客队更衣室我从来没去过,不知道里面什么样,没准我还能走错呢。
——于汉超[微博]
于汉超一直珍藏着一张照片,那是大连东北路小学足球队获得秦皇岛足协杯冠军时的合影。
照片上,王大雷[微博]搂着瘦小的于汉超,身边是捧着奖杯的秦升[微博],再旁边是曲晓辉[微博]、崔鹏[微博],不远处的丁捷憨厚地笑着……
辽足每场比赛前,于汉超、杨旭、杨善平[微博]、丁捷4人都会一起热身,这是一种习惯,过去的十多年里从未变过。他们都出自大连东北路小学,于汉超和丁捷还是同班同学。在东北路小学,每个年级都有球队,于汉超这一批87年龄段的经常和85、88的比赛。“85的踢不过,太强了,冯潇霆[微博]、董方卓[微博]都是这个年龄段的。踢杨旭他们88年龄段的没问题,能赢六七个呢。”回忆起当年的岁月,于汉超感慨万千。
2003年,这些人组成的大连毅腾获得了全国U17联赛冠军,于汉超的身边几乎聚集了国内同年龄段最优秀的球员,各个位置竞争激烈。“那时每个人都憋着一股劲,谁也不想被淘汰。我们就像一起打仗的战友,这种情感外人很难体会。”于汉超说。
虽然在场上是竞争关系,但场下,这群孩子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曾经一起背着教练偷偷去网吧,也曾帮队友出头打群架,有钱的时候一起花,没钱的时候真穿过一条裤子。“我们这一批人,家庭条件都一般。小时候一次冬训五六十天,家里好像就给300块钱,到最后真没钱了。那时我们互相借衣服穿,比如有什么事要出门,看你有条好裤子,看他上衣不错,就拿过来凑一套。真的,一条裤子好多人都穿过。”
2005年,大连毅腾被辽足整体买下,这群一起长大的队友开始各奔东西:王大雷去了申花[微博],赵明剑[微博]留在实德,崔鹏去了鲁能[微博]……再后来,戴琳转会上海,曲晓辉加盟亚泰,肖震[微博]如今在重庆踢球,姜海的东家成了沈阳东进……当年一起勾肩搭背的队友,只剩下了于汉超、杨善平、丁捷和杨旭。
现在,于汉超也踏上了离别之路。他说,辽足带给他荣耀,让他成长,这里有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曾经,大家一起努力;如今,已然各奔东西……
■对话
于汉超:铁西,别把我遗忘
记者:虽然现在才宣布转会,但大家早就知道你要离开。最后一轮联赛,你跪谢全场球迷,当时是不是告别?
于汉超:那时候有很多传闻,我真不知道下赛季能在哪踢球,就是想感谢一下球迷。在辽足这九年,没有球迷的支持就没有今天的我,所以我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对他们的感情。我希望在未来,球迷想到辽足20号的时候会第一个想到于汉超,我想把20号永远留给辽足。
记者:做出离开辽足的决定,对你来说非常艰难吧。
于汉超:确实,毕竟我在这里效力了这么多年。队里有我从小就在一起踢球的队友,我希望可以和他们在辽足开创属于自己的时代,就像肇哥他们曾经做到的那样。现在人们提到肇俊哲[微博]、李金羽[微博]、张玉宁[微博]他们,立刻会想到当年的“辽小虎”,我也希望开创属于我、杨旭、张鹭[微博]、杨善平这一批的时代。没有实现这个目标,我感觉非常遗憾。
记者:你觉得自己会成为阿尔滨队的核心吗?
于汉超:你在队内是什么地位,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争取的。我最开始在辽足也不突出,也是通过一点一点刻苦的训练和在场上稳定的表现赢得的。来阿尔滨了,人家也不会因为你在辽足怎么样就给你相应的待遇,我也要从头开始,一点点去争取。
记者:想过下赛季回到铁西体育场的情景吗?之前的队友变成对手了。
于汉超:再回铁西,希望球迷记得我。铁西体育场客队更衣室我从来没去过,不知道里面什么样,没准我还能走错呢。(笑)在场上看杨旭他们站对面,我可能会有很奇怪的感觉,因为从小长大我们一直都是队友。场上我们肯定会真踢,谁也不让着谁,但场下还是好哥们儿。
记者:如果在铁西体育场进球,你会庆祝吗?
于汉超:不会。
记者:红色(辽足队服颜色)和蓝色(阿尔滨队服颜色),你更喜欢哪个?
于汉超:(沉默了一会儿)都喜欢。
■搭档
杨旭:挺为“猴子”高兴的
于汉超和杨旭,被外界冠以“辽足双子星”的称号,两人在球场上的默契是辽足威力最大的武器。
虽然两人从小就在一起踢球,但真正达到“用眼神就能交流”的程度,要归功于2009年的中甲之旅。杨旭说:“球队降级以后,教练有意识地设计一些配合,打得多了自然就熟了。”于汉超说:“2009年特别重要,那年赢球多,自信心培养起来了,其实在球场上最重要的就是自信心。”
经过多年磨合,于汉超和杨旭在场上根本不需要语言交流。“不用喊,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于两人的默契程度,杨旭非常自信,而这种自信来自对于汉超实力的信任,“别的队都知道打辽足就防我俩,但一般队防不住。在中超[微博],一两个人根本防不住‘猴子’(于汉超绰号),我都不去接应,他自己就能搞定。如果防守人多了,他就传出来,别人就有机会了。”
于汉超转会,意味着“辽足双子星”不复存在,对此杨旭感到挺遗憾,但他也对于汉超表达了祝福:“‘猴子’走了,我就和别人配合呗,慢慢磨呗,也没别的办法。其实挺为他高兴的,能回家乡球队,希望他在大连有好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