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泊保龄球馆,天津东亚运动会为数不多没设观众席的场馆;虽然没有观众喝彩,中国队的球手却异常珍惜这少有的国际大赛机会。曾经的“最穷国家队”,如今仍过着紧巴巴的日子,他们中有保龄球馆老板、刚刚结束高考的学生……爱好,成了这群人坚持下去的唯一理由。
米忠礼 52岁 国家队队员兼教练
“要当职业球手实在太难!”
本届东亚运动会,52岁的老米是中国队的队员兼教练。2010年广州亚运会,老米就是中国代表团年龄最大的选手,本届东亚运动会,这个头衔还是他的。
老米39岁才开始接触保龄球,“那时候做烟酒代理,经常要陪客户吃饭应酬,打保龄球就是其中一项。”渐渐地,老米爱上了打球,结束烟酒生意后,老米全身心扑到了保龄球上,“那时候婚也离了,去深圳练球,有2个球馆资助我,让我免费打,平时参加一些国内比赛,算是坚持了下来……”
几年前,保龄球队就被外界评为“最穷国家队”,每个月600元的训练津贴,用球就捡国外选手的淘汰货……几年过去,情况并没有多少改观,“津贴还是这点,当教练稍高一些,但国内比赛不系统,跟国外球员没法比,要靠打球当职业球员,几乎不可能。”
张 鹏 41岁 保龄球馆老板
“很多人不了解保龄球……”
本届东亚运动会,中国队的6男6女12名选手可谓老的老、小的小。除了米忠礼,年纪稍大的几人都是保龄球馆的从业人员,张鹏[微博]就是其中之一,他的本职是保龄球馆老板,目前在哈尔滨和苏州经营着4家场馆。
张鹏回忆,1995年他大学毕业,“当时分配工作不理想,因为玩过保龄球,就找了一家球馆工作。”张鹏大学学的是工业经济管理,和保龄球“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不过保龄球在那个年代相当火,在球馆工作一个月有2000多元的收入,“哈尔滨当时有2000多家球馆,冬天冷,大家都喜欢往保龄球馆里钻!”
之后几年,张鹏一边工作,一边接触一些保龄球的专业知识,“那时候才知道,保龄球不完全是个消遣,里面的学问可多了。”张鹏说,直到现在很多人对保龄球的理解还很粗浅,“从场馆的温度、湿度控制,到球道的光滑、平整度,国内没有几家像样的场馆。就像乒乓球[微博],总在水泥板上练球,上了正式球台反倒不适应。”
对于“最穷国家队”的外号,张鹏也很无奈,“人家欧美和韩国球手,一个队员一年换50颗球,我们一年才七八颗,差距就是这样来的。”张鹏坦言,亚洲是保龄球的发达地区,但中国的水平只能算中游。
胥辰 19岁 学生
“也许进奥运就有人重视了。”
胥辰是这支国家队里年龄最小的,4个月前,他刚刚参加完高考。由于国家体育总局在江苏盐城设立了保龄球训练基地,他和很多当地孩子从小就知道了保龄球,“基地每年都会办夏令营,每次都有六七十个人参加,练2个月,有兴趣就留下来。”这届国家集训队,就有4个小队员出自盐城基地。
为了打球,胥辰放弃了很多,刚刚过去的高考,他的成绩并不理想,“平时每天半天练球、半天上学,确实没什么时间好好念书。”幸好,家里条件尚可,父母对他也比较支持。胥辰的想法是,继续练球,争取有出息,“队里有几个大哥哥都特招进了天津体院,那里有专门的保龄球专业,希望自己也能走这条路吧……”
谈话间,胥辰的右手吸引了记者,他的大拇指关节比正常人要粗大不少。记者本想掏出相机拍下来,小伙子一下把手缩了回去,“这个就别拍了吧,挺奇怪的。”胥辰坦言,大拇指变形后,他平时写字也会有些别扭。除了大拇指,胥辰的中指和无名指也满是茧子,“抓球就靠这3个手指,打球的几乎都是这样……”
未来?胥辰坦言,他和不少同龄的球手都期望,保龄球有朝一日能入围奥运会,“到了那个时候,相信会有更多人明白,这不是玩,是一项运动!”
记者 许明 (本报天津今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