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看过一部苏联电影(哈,暴露年龄的时候到了)——《办公室的故事》。到现在,我还能把电影的主题曲给哼出来,可见印象之深。电影里有个情节,女主人公,审计局的女领导柳德米拉·普罗科菲耶夫娜(这么长的名字,有骗稿费之嫌啊)因为喜欢上了下属的单身爸爸纳瓦西里采夫,决心改变自己的形象:在自己的女秘书的指导下,变得更加,怎么说呢?有女人味!于是,柳德米拉开始烫头发,开始穿裙子,眼镜也摘掉了,甚至还化妆了。柳德米拉的变化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她的下属都对她刮目相看。
相同的故事也发生在我们的身边,不过结果却是大相径庭。我们的女乒运动员们穿上了色彩艳丽的网球裙来参加一项乒乓球的推广活动。出发点很积极:展现姑娘们健美的身材、运动的美等等,但看了看网站上的图片,我不知道是编辑有意和她们作对还是别的原因,玩table tennis的姑娘和玩tennis的,差距可不是穿上一条裙子就可以轻易弥合的。
早期的女子乒乓球服和网球服没什么差别。姑娘们清一色的长袖长裙,袖口紧裹住手腕,裙摆盖过脚踝。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乒乓球保守的着装传统才有了一定的改观,袖子和裙子渐渐变短。后来,发展着,发展着,也不知道哪里除了岔子,女乒运动员的服装一律向男性看齐。宽松、膨大,无法显露出女性的身体曲线,时尚、前卫的元素几乎绝迹。尤其是最近几年,这样的趋势愈演愈烈。2000年奥运会,张怡宁和王励勤穿着相同款式的服装,除了尺寸不同,其他都相同。
在中国的一些运动项目当中,有着一种“去女性化”的审美。它的源流大概来自于革命时代“不爱红装爱武装”的理念。似乎女性运动员热爱化妆、时尚,会成为她们取得好成绩的绊脚石。尤其是最近几年,一些女子运动开始男性化之后,不光是技术动作男性化,甚至连穿着打扮、举手投足也一起男性化了。但看看国际体坛上的名将们在运动场上叱咤风云的同时,也能在其他场合展现自己的女性魅力和时尚品位。二者并不矛盾。
这次女乒运动员勇敢地穿上网球裙,效果不佳,实在怪不得她们。试想在这样一个“去女性化”审美当中成长起来的女孩,她如果能够自如地展示自己的女性魅力,那只能说是天才。更何况,从整个社会大环境来看,审美已经长时间地缺位。人们粗糙地生活着,考虑的是如何更加快捷地直达“目的地”,如何更加迅速地将一些东西变现。至于“美”,那已经是排在很后面了,而“美”的特点恰恰与这些追求背道而驰。不懂得审美,生活是非常苍白的。
虽然,这次女乒的努力并不成功,不过我还是非常希望她们能够坚持下去。“美”会暂时地缺失,但不应该长久地远离。我们的女运动员不应该只是一台夺取金牌的机器,她们也应该让自己的裙摆飞扬起来。
(五星体育广播主持人 俞佳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