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郑红深 期待在冬奥会上实现速度滑冰金牌突破,是中国几代滑冰人的梦想。每到这一刻来临之时,我们又是如此的紧张和慌乱,甚至不知道如何去评判我们为此不懈的努力。我们一直在说量变到了一定的临界点就会质变,但我们应该看重量变的过程,还是仅仅追求质变的一时灿烂和辉煌?是的,质变之后,我们会有更多的信心,但前进的道路也绝不会一马平川。
输了就郁闷沮丧,殊不知:成功之母是失败
2月11日,中国速滑人又面临一个这样的时刻:等来了我们最有机会的女子500米决赛。但最被寄予厚望的王北星和张虹在冲击顶峰的一刻,又与奖牌擦肩而过,仅获第四和第七,离金牌的距离似乎还拉得更远了些。卫冕冠军韩国的李相花显示超群实力,不仅轻松夺冠,还打破赛会纪录。
赛前,该项目主力于静的伤退,打乱了中国队冲击金牌的节奏,让中国队夺冠前景蒙上阴影,原本以为是冲金夺牌的双保险,现在却压力倍增。最有希望夺取奖牌甚至突破的主项失利,很多踌躇满志的中国媒体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今天无望,又不知道突破的那一天会推迟到什么时候。
很多看了比赛的人,对王北星和张虹连块奖牌都没有拿到的表现表示出十分的失望,甚至有的媒体开始下总结似的结论:中国队对金牌的渴望导致队员心理失衡;中国要突破速滑首金瓶颈还需要时日;中国队对速滑的认识与世界还存在差距;中国速滑队需要加强科学的训练;女子500米项目无缘奖牌,很可能意味着中国速滑队在本届冬奥会上颗粒无收。
这些话不可谓不不正确。我们似乎已经押上了所有的赌注,却没有成功,那种失利的沮丧是可想而知的,说些灰心的话也是可以理解的。
赢了就阳光灿烂,却以为:神机妙算赛诸葛
但历史是很会开玩笑的,没想到,突破的时刻两天后就不声不响地悄然来到。2月13日,在索契冬奥会速度滑冰女子1000米决赛中,中国首次参加冬奥会的张虹一飞冲天,以1分14秒02强势夺冠。这是中国的首枚速滑奥运金牌,中国速滑终于在22年后实现了金牌零的突破。
一个几十年沉重的担子,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在不经意间化解,让几代冰雪人淤积的心结突然打开;一段挥之不去的艰难历史,瞬间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这时候,很多人似乎又明白过来了,溢美之词毫不吝惜:中国速滑实现了历史性的重大突破。这是中国速滑厚积薄发的结果,这是几代人顶住压力攻坚克难的结果,这是我们有一支团结努力的队伍的结果。因为中国队早就开始速滑改革,在遭遇世纪之交的冰刀革命的挫折后,就采取走出去、请进来的办法进行提高,想方设法与世界水平接近。2003年,王北星等多名新秀被派往加拿大训练,走出去直接接受国际一流训练技术,成长十分迅速;同时2008年请来了荷兰和加拿大的优秀教练,让更多的运动员接受先进的训练理念。
其实,量变和质变是一个事物的两面,这样说可以,翻过来换一个角度,同样可以说得头头是道。因为变化早就在悄然发生,偶然中一直藏着必然,只是人们很难预料。谁都不是诸葛亮,但谁都想当事后诸葛亮。
多年奋斗要爆发,终等来:捅破那层窗户纸
总之,中国速滑的实力不是一朝一夕的工夫就可以改变,因为,这是一个靠实力硬碰硬的比赛。据统计,90%的网民认为张虹实现冬奥会金牌零的突破,是实力加发挥赢得的成绩。中国速滑后备人才充足;训练上也早已接受先进的理念;张虹的实力其实早就有,只是为了减少压力,而将秘密武器雪藏起来。这些都是事实。其实,忧也好,喜也好,似乎都是负责任的态度,但还是表现了我们在一些奥运项目,特别是一些愈加期待突破的项目上的急功近利和急躁心态。
历史上,我们多次这样地与世界之巅只差一步之遥。在1992年阿尔贝维尔冬奥会上,叶乔波获速滑500米银牌,中国实现冬奥奖牌突破;紧接着叶乔波还获得1000米银牌。两银在手,中国队多想实现金牌突破啊!
这中间还经历了:1994年,在利勒哈默尔冬奥会上,薛瑞红仅获500米第四名,叶乔波带伤艰难摘取1000米铜牌;此后世界速滑界的冰刀革命让反应不及的中国队吃了大亏,1998年长野冬奥会和2002年的盐湖城冬奥会只好休眠。此后,中国速滑又开始崛起。2006年都灵冬奥会,当时无人匹敌的王曼丽又功亏一篑,没有顶住压力,500米摘银而归,任慧获得铜牌;2010年温哥华冬奥会,从国外训练回来的王北星扛起中国队速滑冲金大旗,但仍不敌韩国新秀李相花和德国速滑女皇沃尔夫,仅得一铜。
经过了22年的等待,又到了索契冬奥会。其实赛前我们也是没有底气的,李相花经过4年的历练,席卷7站世界杯,状态正值巅峰;沃尔夫也卷土重来,中国队500米失利也很正常。而1000米张虹的爆发有点突然但也必然。体育比赛的魅力就在于其不可预测性。质变当然是美好的,其实,那几十年量变的过程本身,可能更加美好,更加可歌可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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