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华心怡 陶邢莹 厉苒苒 城市,越变越快。有人出去,也有人回来。上海,在追逐中成就梦想。
体坛新上海人,变幻中笑看风云。他们,让今日申城更精彩。
金昶伯:吉祥有三宝
上海闵行曲棍球场宿舍楼408号房间,金昶伯在上海的窝儿。
房间很小,一室一厅。冰箱、微波炉、饮水器,最普通的家居用品。起居室里的一张小圆桌,瘸了脚,下面垫着一只漏了气的网球维持平衡。桌上放着维生素补充剂,还有一张家庭合照,透着暖暖的人情味。
一转眼,金昶伯在上海安家已过了一轮春夏秋冬。“这一年都不知道怎么过的。”对于老金来说,有曲棍球相伴的日子,总是快得像从指缝中溜走。他组队——上海女曲从12人,到如今一线队22人,二线队30人,红红火火起来。他建队——去年上海女曲全国冠军赛6战6败,进1球丢20球,而上个月全国锦标赛上海队击败卫冕冠军江苏队,最终遗憾位列第四。“看着队伍一天天成长起来,是最开心的事。”
除了曲棍球,老金也正在融入上海这座城市。他说上海和家乡釜山一样,都有海的味道,很亲切。
每天清晨6点半起床,金昶伯的第一个动作,是按下影碟机按钮。学习上海话的光盘,颠来倒去地播放,成为他洗漱的背景音。来到中国多年,老金的普通话已经非常流利。“上海话有点难……”他笑了,眼眉间的细纹舒展开来。“侬好——再会——”带着洋泾浜的浓重口音。这把年纪学新方言,老金觉得能让自己更好地了解这座城市,“了解多了,交流多了,事情也会顺利起来。”
老金的全家福,是十年前的旧照了,一家人穿着唐装,喜气洋洋。他们都与中国缘分不浅。在旅居多年后,老大回了韩国,女儿留在了天津,在一家医院做人事工作。小儿子如今在韩国服兵役。金昶伯来到上海一年多,妻儿都还未曾来探望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每周六下午的家庭聚会,是唯一能让老金忘记曲棍球的时刻。“定好时间,北京、天津、上海、韩国,大家一起上网,聊聊家事,谈谈新闻。”聚少离多,对家庭,他有着深深的亏欠。但这个事业比天大的男人,心中为亲人留出最珍贵的角落,“他们都非常出色,他们都是我的动力。”
在上海,金昶伯最大的一个宝贝,被“束之高阁”。这是一瓶特别的参茸酒。去年7月助理教练黄俊霞来上海时,从老家吉林带来了宝贝。“白酒、人参、鹿茸,封起来了。”老金把酒放在书架的顶上。酒瓶上,贴上密密麻麻的纸条。落款的,有队员,有队医,有教练员——“2017年,全运夺金开酒日”。这是众人的祝福和决心。爱酒的老金,一点也不介意还要等上多年,“越陈越香。”新上海人,老金要一直做下去。
刘子歌:最爱咖啡香
掰着手指算来,刘子歌和教练金炜成为新上海人,已近10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一个月前,刘子歌从澳大利亚训练回来,探望了师弟师妹,逛了逛上海滩,“尽管每年在上海住的日子很短,但每次回来,都有一种深深的归属感。”刘子歌如是说。
2004年,宝山区正式引进刘子歌和金炜,2008年8月,刘子歌在北京奥运会上成为女蝶王,2008年9月,宝山区政府奖励师徒每人一套精装修的住房,面积120多平方米,三室二厅。新家乔迁当天,刘子歌发自肺腑地说道:“以后回上海,再也不用住宾馆了。”
“上海,是最摩登的城市。”这是刘子歌对第二故乡的评价。不过,她并不流连摩登的娱乐场所,也不对时髦的购物中心感兴趣。“偶尔去南京路逛逛,不一会就没了方向,本想走走路的,结果只好打车。”刘子歌透露,最爱的地方,是外滩,坐在黄浦江边的咖啡馆,喝一杯咖啡,眺望浦江对岸的摩天大楼,看船只在母亲河上来来往往,心静、气爽。
在保证自己训练量的情况下,刘子歌尽可能会去参加一些公益活动。在宝山区,越来越多的孩子接受了游泳训练,只要有机会,刘子歌会亲自去指导孩子们游泳。和孩子们在一起,她丝毫没有明星架子,孩子们争相告诉她,长大了也要成为“刘子歌”。
刘子歌很爱回东方绿舟训练基地,那里也有她的家,同上海游泳队的队友们在一起过集体生活,很温馨。如今,她的身边,还多了一个亲密无间的上海师妹,名叫陈欣怡,年仅14岁,在去年世界短池游泳锦标赛女子50米自由泳比赛中,以24秒95的成绩晋级半决赛,被业内人士看好。陈欣怡的心中有一个梦想,就是成为刘子歌那样的世界冠军。眼下,刘子歌去哪训练,她就跟着一起去,山海关训练基地、澳大利亚集训基地、上海东方绿舟训练基地……同“偶像姐姐”一起生活训练。
刘子歌说,儿时训练,难免孤独。而现在,无论比赛还是训练,无论顺境还是逆境,身边总有上海的亲人支持着、鼓励着,令自己充满无穷力量。
杨扬[微博]:梦想在飞扬
她生长于北方,曾飞舞在白山黑水间,是那片晶莹世界的骄傲;她绽放在五环旗下,成就于奥运辉煌;而今,退役后的她来到黄浦江畔,想要在这温暖的南方重塑冬日童话。她是杨扬,我国第一位冬奥会冠军、国际奥委会[微博]委员。
上周三,杨扬创办的飞扬冰场在上海浦东试营业。从运动员到委员再到老板,上海,成为杨扬筑梦的新港湾。杨扬的新冰场坐落在世博区域内,世博会中国馆(中华艺术宫)距离冰场直线距离不到800米。站在冰场的三楼,看着眼前的世博区域,杨扬的心中经常会充满感慨:“偌大的冰场,有一个动听的名字——飞扬。”杨扬说,在这里,她想延续她冰心飞扬的梦。上海,几乎一整年都见不到冰。总有人会问杨扬,为什么是上海?她说:“这是缘分”。
相比北方,对于冰雪运动,上海是个更具潜力的未开发富矿,成熟的市场机制以及有政策的扶持都是她选择上海的原因。在她看来,上海是国际大都市,冰上项目有市场。她有不少酷爱冰上项目的欧美朋友,在上海市区却找不到一块能打冰球、玩滑冰的场地,冰场的存在是大势所趋。
杨扬笑称,两年前,自己还是个外地人,而今,她已经把家搬到了上海,每天为冰场的工作奔波。
对于“新上海人”这个称号,杨扬并不认同——“我就是上海人,没有新旧之分。”带着几分骄傲,她这样说道,潜意识里,她已经将这里作为自己的第二故乡。“上海这座城市有很多吸引我的地方,她的历史底蕴、时尚气息、便捷的生活条件。我经过了一段时间考虑,最后决定把家搬到浦东。”如今,杨扬已在浦东置下房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