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格斗冠军竟是男人变性 从小潜意识想做女性(图)

2013年03月11日07:58  东方体育日报
是他还是她?是他还是她?

  本版撰稿 本报记者 金雷

  从小潜意识里想做女的

  变性,这不是个容易做的决定。法伦与家人、朋友和教练讨论了一年。变性的想法令他有些害怕和焦虑,却是必须的。

  “这不是我想谈论的问题,我把这当做隐私,是我病史的一部分。”法伦说,“这种事可不是能张口跟别人说的,不过,我为此准备了好几年,等着哪一天电话铃响起。”

  法伦出生在俄亥俄州的托兰多,一个种族混合的家庭。父母都是保守的基督徒,几个孩子,他年龄排在当中。法伦后来发现,自己是个男儿身,但骨子里想做个女人。家人里并不知道这个秘密,法伦也难以启齿。

  五六岁的时候,法伦就开始为自己的性别错乱饱受折磨。那时候他还不了解这是为什么。“潜意识里,有一股力量推着我要去变成一个女的。”法伦说,“但我并不明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以为,每个男孩和我有一样的困惑,而这事,他们也不会开口提起。”

  背着家人,法伦偷来妈妈和姐姐的衣服,把自己打扮成女孩。穿上女装,他突然有一种感觉:这才是做回真正的自己。尽管他还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到发育的年龄,这种感觉在法伦的身体里越来越强烈。一开始,法伦以为自己是个同性恋,直到17岁,他有了变性的念头。当时看了一部名叫《Donahue》的电视剧,里面的一个女孩是个变性人。

  “她谈到了自己的感受,这令我震惊。”法伦说,“就在那个时候,我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了解决的机会。”

  这还没有完全证明法伦的性别错乱。他对自己还有怀疑,在别人眼里,他是个男孩,行为处事要像个男孩的样子。当他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家人,他们的第一反应是送他去看医生。

  “我去做了检查,试着搞清楚我干了什么,我到底是谁,”法伦回忆,19岁的时候,他让一个女孩怀了孕,但并没有要和对方在一起的念头,“我真的一点也不想结婚,但我的家庭奉行的是成立家庭的价值观,结婚生子。”

  变性后保持肌肉力量和速度更难

  关于法伦的争议,焦点在于,作为一名曾经的男性,格斗时她拥有哪些对手没有的优势?即使通过手术变成了女性,但她原有的男性生理机能是不是还没有消失,她的上身力量是不是更大,动作是不是更快,体重减轻是不是更容易?致力于变性运动员研究的卡罗尔教授称,有关变性后的女运动员是不是公平参加竞争,一向是焦点话题,而且经常被误读。

  “通常,人们觉得从男人变过来的女运动员参加女性项目并不公平。”卡罗尔自己曾是一名运动员,还当过女篮教练,拥有四十年的运动经历,“其实,变性后的女人也是女人,她需要注射荷尔蒙来阻止睾丸酮的分泌,一旦她停止运动,体内的睾丸酮要比对手少。”

  因此,变性的女运动员需要付出更多努力来锻炼肌肉和力量。睾丸酮水平低,还会影响到她的速度,保持体重也会比对手难。“因为雌激素水平更高,减轻体重会更加困难。”卡罗尔教授解释道。

  2006年接受变性手术前,作为手术的一部分,法伦就在补充雌激素并注射阻止睾丸酮分泌的荷尔蒙。

  “手术前,我的肌肉质量就不如男性的平均水平。”法伦回忆,“一般男性的睾丸酮分泌量在300-1000毫微克,女性是10-70毫微克,而我的只有7毫微克。”

  如今,法伦仍在口服雌激素,不然的话,她会绝经,但睾丸酮分泌量则维持原状。

  包括法伦在内,卡罗尔教授与26名变性女运动员保持合作,这些人有中学里的业余运动员,也有职业运动员,有些人的身份并没有公开。她觉得,未来有关变性运动员的参赛资格会继续放开。

  女子网球、美国职业高尔夫协会、美国田径协会都已准许变性运动员参赛。更多职业运动组织正在考虑同样做出同样的改变。

  OutSports网站的创始人质疑齐格勒,认为要搞清楚运动界有多少变性运动员根本不可能,“尽管很多项目不允许变性人参赛,但他(她)们就在那里。”齐格勒曾写过另一位著名变性运动员的故事——乔治华盛顿大学的凯·阿鲁姆斯,2010年成为首位在NCAA打球的球员,她很了解法伦付出的真正代价,“她的肌肉萎缩得很快,她应该有资格参加奥运会,奥委会可以允许她以女性身份参赛。”

  联盟掌握法伦“生杀大权”

  当初练习格斗,法伦的初衷只是为了减体重。但之后,她发现,这是补全残缺人生的重要一环。而今天,因为她的参与,综合格斗这项运动面对的是历史性的改变。

  在公开变性人身份前,法伦已经参加了两次比赛,当时的对手并不知道,站在对面的曾是一个男人。当初,法伦和她的教练收到了加利福尼亚州运动委员会寄来的申请表,就用这份表格在弗罗里达申请到了参赛资格。她参加了冠军格斗联盟在Coral Gables组织的比赛,仅用时39秒就用膝盖击倒对手。

  责任不在法伦身上。加利福尼亚州运动委员会的首席官员安迪·福斯特确认,是委员会的申请表格式需要作出改变。而也没有证据证明,弗罗里达的拳击联盟有要求法伦出示格斗证书。无论如何,弗罗里达方面应该要求加利福尼亚州运动委员会检验一下法伦的资格。

  当然,法伦并没有主动提及自己的变性人身份。因为这份两页的申请表上并没有要求她填写是否接受过手术或者其他个人的医疗信息。法伦只是想参加比赛,而不要被独立于其他运动员被区别对待。

  想象一下,如果法伦说明自己的变性人身份,一定会被暂缓参赛,让拳击联盟坐下来讨论她的申请。而在几个月来的艰苦训练和巨大牺牲后,法伦就想要跳进绳圈,参加格斗。自己争取来的机会,她绝不想错过。

  现在,拳击联盟已经在商讨如何处理变性运动员的参赛申请,假设这名运动员的身体和心智都被证明健康和正常。作为比赛的组织者,各州的联盟有这个责任要求运动员提交申请时提供医疗方面的信息,与此同时,联盟有义务保护运动员这方面的隐私。

  包括美国拳击协会在内的顶级拳击联盟正在商讨对变性运动员参赛资格条例的修改。像法伦这样的变性人,如果她能提供详细真实的医疗信息,就可以继续格斗生涯。CFA联合创立者之一的诺瓦尔就推迟了原计划在4月20日举行的格斗大赛,以便法伦重新获得资格争夺2万美元的冠军奖金。

  不过,这又让法伦陷入新的困境。知道她是变性人后,对手还愿意和她一起比赛么?

  法伦自己很有信心,她说不但要参加所有格斗联盟的比赛,未来还要终极格斗大赛。“我想走得尽可能的远,不放过每一次机会。”

  四岁女儿接受爸爸变性

  为了支持家人,法伦选择参军,成了美国海军一名二等兵,在企业号航空母舰上服役。那段时间,似乎一切还顺利,法伦重新成为家人的骄傲。服完兵役,法伦去托兰多大学读书,可不久,他回到了几乎崩溃的边缘。

  “关于性别的感觉非常糟糕,我必须找到解决的办法。”法伦说,“我的头发开始脱落,精神不振。我知道,不能再拖下去。如果现在不去变性,等到年龄大了再做手术,结果不会好。”

  于是,法伦告诉四岁的女儿,自己要变成女人。女儿接受了爸爸的想法。

  “孩子还小的时候,对变性人还不了解。”法伦说,“我只是告诉她:我觉得自己必须变成女人,这对我非常、非常重要。”至于手术,法伦向女儿解释,医生会帮助他变成女人。结果,女儿回答,“哦,真酷。那现在我们可以干别的事么?”

  做变性手术需要不小的费用,为了筹钱,法伦从大学退学,当起了卡车司机,一干就是四年。从这条海岸线开到另一条海岸线,来来回回。工作之余,法伦要么和女儿待在一起,要么接受变性手术前的治疗。

  家人并不支持法伦的决定。为此,2006年,法伦搬去了芝加哥,想要一个新的开始。2006年,他一个人去了趟泰国,飞行了8000英里,17个小时。在曼谷国家医院,他接受了变性手术,隆了胸,移植了头发。六个星期的恢复期后,法伦回家,这个时候,她已经是一个女人,这是她从小就想做的。

  2011年,参加完第一场综合格斗后,法伦做了面部手术,修了眉骨,缩了下颚,还修复了发际线。她的脸更像个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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