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弋非
接受采访的时候,柴飚基本保持一个动作:右手拇指和食指不断摸着自己的下巴,很像柯南道尔笔下所描述的大侦探福尔摩斯思考时的动作;眼睛盯着前方的地面,眼珠一动不动;表情很严肃,总是在思考很长时间之后,才会用很慢的语速有条不紊地回答问题。再加上他标志性的络腮胡,此时安静的柴飚确实有一种成熟的气质。
而在另一边,柴飚房间的小书柜上,整整齐齐地放着漫画《圣斗士星矢》里的黄金圣斗士小玩偶,最上面那层居然还是卡通版的!柴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个年纪的男生都喜欢圣斗士吧,所以前几年我就特别想把这一套黄金圣斗士集齐。当时它是很长时间才出一个,我就那么等着,有的是出去比赛自己买的,有的是托朋友带的。有时候出来了还要等一段时间,等它便宜一点再买……这一套集齐前后花了3年的时间。”说起这些,柴飚又显得有些幼稚,就像一个小男孩在炫耀自己的新玩具。
说起自己的工作,柴飚又展现出了成熟的一面:“我现在已经感受到自己身上的责任,已经会让自己去努力为自己所在的集体奉献力量,毕竟我长大了。”语气很轻,但是很坚定。
谈到自己成长中的种种趣事,柴飚马上又会露出坏坏的笑容,以开玩笑的语气说着过去的欢乐,甚至有时笑得前仰后合。此时的他,确实又没有长大。
柴飚说:“其实我这一路走过来挺顺的,而且还有些莫名其妙,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今天这步了,总觉得一路玩过来的。不过现在我会想得更多,因为我需要承担的更多,毕竟我长大了!”
“舞林高手”变身“羽球顽童”
柴飚身高1.86米,身形颀长,手长脚长让他具备了一名羽毛球运动员应该具备的极佳的身体条件。可仔细一想,这样的身材,不仅仅对于羽毛球,似乎绝大部分的体育项目都是适合的。所以,拥有这样一个“完美体育身材”的柴飚,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走上了羽毛球的道路。如果没有羽毛球,现在的柴飚或许已经是一个“舞林高手”。
对于柴飚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来说,小时候父母“处理”他们过剩的精力的方法都很一致:报名参加某个体育兴趣班,一是锻炼身体,二是交给教练帮忙管理,防止这些精力过剩的小子在外惹事。出于这样的考虑,柴飚被父母送到了体育舞蹈培训班。
柴飚在舞蹈培训班过得不错。他说:“我从小就是看什么东西都很淡,不会说因为一点小事就很开心,或者说就很难过,怎么说,看得比较开。所以当时也不是喜欢舞蹈,只是觉得既然家里让去,那就去玩呗,无所谓了。其实,我觉得这样的性格不适合当运动员,因为缺乏拼劲。”
柴飚就这样“玩”上了自己的体育道路,中间他还去武术班打了一段时间的“酱油”。不过这个没有运动员性格的男孩子却天生有一副运动员的身材,这或许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9岁那年,旁边羽毛球兴趣班的教练无意中看到了柴飚,马上就去对柴飚的父母说:“这个孩子适合打羽毛球!”具体为什么这么说,到现在柴飚都不知道,或许是看到他手长脚长,或许是看到他活泼好动,或许是看到了他过人的灵敏性……总之,柴飚就这样糊里糊涂被教练“看上了”。
对于羽毛球,不仅当时的小柴飚没有任何印象,就连他的家人也“完全不知道这个项目是什么”。不过既然专业教练都这么说了,柴飚的父母还是决定让孩子试试。这样,柴飚在这个教练的介绍下来到了衡阳市体校的羽毛球队,更让人意外的是,从来没接触过羽毛球的柴飚,在教练对他进行了简单的测试后,就已经相中他了。柴飚说:“我记得就是去随便跑了跑跳了跳,然后教练就不放我走了,让我留下。当时就和我说我条件好,可是什么叫条件好,我当时根本不知道。”
父母征求了柴飚的意见,问他是要继续学习舞蹈还是改打羽毛球,柴飚毫不犹豫选择了羽毛球。他的理由很简单,好玩!柴飚说:“那时候就觉得羽毛球能跑能跳,还能打球,趣味性比较强。舞蹈就比较枯燥了,而且当时练舞蹈要压韧带,我韧带又差,很多时候教练帮我压韧带直接把我压哭了。羽毛球不用那么压韧带,当然选羽毛球了。”
从那以后,柴飚就从舞蹈室走到了羽毛球馆,对于他来说,无非就是换了个地方玩而已。每天下午,柴飚的小学同学都要上三节课,可他只上一节或者两节课就可以背着书包去羽毛球场“玩”了,这是柴飚小时候一段美好的记忆。
就这样玩了两年,柴飚对羽毛球的兴趣也让他在同龄的孩子中变得突出。恰逢湖南省队举行了一次面向青少年的集训,选拔后备人才,柴飚被衡阳市体校推荐前去参加。那是一次15天的短训,凭借那次短训中的出色表现,柴飚很快又得到了一次湖南省队组织的3个月长训的机会。那次训练之后,柴飚被选入了湖南省羽毛球队。
回忆起那段经历,柴飚说:“现在回想起来,那两段集训的训练量对于小孩子来说是很大的,可是当时自己就是觉得羽毛球好玩,越玩越有兴趣,根本不会觉得累。”现在总说兴趣是孩子最好的老师,柴飚的经历也很好地印证了这一点。
来到省队,也是柴飚第一次离家,不过他完全没有不习惯。对于一个从小就很“野”、每天父母不叫就不回家的人来说,离开父母也不是什么大事。柴飚说:“我从小就很野,不喜欢回家,所以刚到省队的时候也没有其他人那样想家的情绪,很自然就习惯了。”
这样“没良心”的心态,反而让柴飚减少了很多训练之外的干扰,更能一门心思“玩”羽毛球,技术提高自然很快。进省队之后第一次参加省运会,柴飚就拿了一个男单第一。在省队练了两年后,柴飚开始参加全国的少年分区赛等全国性比赛,从那时候开始,柴飚的双打就没有掉出过同年龄段全国前三,不过单打成绩却一直不太突出。柴飚说:“我不喜欢打单打,感觉跑得太累了。还是双打好,又轻松,又好玩。”
柴飚就这样在自己的羽毛球道路上开心地边玩边前进,后来,他“玩”进了国家队。
成熟进步和幼稚误事
2005年,柴飚第一次接到通知参加国家队二队的集训及二队选拔赛,一向以玩为主的他并没有觉得这是一次多么宝贵的机会,依然用自己的方法继续着自己的羽球之路,松弛的心态也让他在那次集训中得以把自己的水平最大程度地展示。2006年6月,柴飚入选了国家青年集训队;同年10月,柴飚进入国家羽毛球队二队,成为国家羽毛球队的队员。
一路走来,柴飚虽然都展示出玩的姿态,但在他的心里,也有属于自己的一个梦想:“打了一段时间的球之后,进入国家队就成为我的梦想了。我觉得那是运动员一个很高的殿堂,不管之后能打得怎么样,最起码要进一次国家队吧。”如今,他的梦想实现了,心里的欣喜可想而知。紧接着,柴飚又给自己定了一个新的目标:参加一次奥运会!
这个愿望看起来并没什么,但如果知道这背后的故事,或许这个愿望就会有一种另类的滑稽感。与其说“参加一次奥运会”是柴飚的最高梦想,倒不如说是他的唯一梦想,因为那个时候的柴飚有点“傻得可爱”:“那时候我只知道奥运会,我认为那就是唯一的冠军,后来到了国家队我才知道还有世锦赛,还有世界冠军,还有团体世界冠军,还有‘大满贯’这种说法。”
知道了这些,柴飚觉得自己变了,因为他突然发现除了奥运会,自己还有那么多的机会去为自己的团队做点什么,还有那么多机会可以去展示自己。此时,过去那个“只要参加一次奥运会”的略显孤单的梦想逐渐丰富起来。柴飚告诉自己,我还要争取其他的更多的荣誉。也正是从那时候起,每次走进国家队的训练场,柴飚都会觉得身上有一种责任感,这种感觉他之前从未有过。也是在那时候,柴飚第一次觉得自己长大了。
相比于在省队比较松散的训练氛围,国家队的训练更加紧张、严肃,这让初来乍到的柴飚有些不适应。与此同时,队伍的团结、教练和队友的全情投入以及那种为了集体荣誉、为了自己的目标百分百投入的态度,让柴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除此之外,在省队主攻单打的柴飚此时正式被编入双打组,这也让他适应了不短的时间,回想起那段时间,柴飚说:“原来都是主打单打,很多技术和双打不一样。现在一下改了双打,很多已经习惯的东西要打破,很多东西要重新开始。尤其是双打的意识、球路和单打完全不同,节奏也快了很多,连贯要求也快很多,节奏上的转变是最困难的,这真的需要很长时间去适应。我印象中直到我进了一队,我对男双的理解才勉强上道。”
在这样的压力下,柴飚不断努力着,他努力把这些压力转化为动力。好在他天生“游戏人生”的性格,让他面临压力时不是特别窘迫,让他可以在这样巨大的压力下以惊人的速度进步。
2008年北京奥运会,柴飚在队里和大家一起看了男双比赛。看到世界最高水平的运动员刺刀见红的比拼,柴飚在心里暗暗惊叹: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厉害?!与此同时,他也更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要参加奥运会这个梦想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实现的。奥运会结束后,柴飚从二队升上了一队,离自己的梦想又近了。
进入一队,是对柴飚能力的肯定,同时也是一种新的挑战。最直观的挑战,就是自己的竞争对手从同年龄的年轻队员变成了蔡赟、傅海峰、徐晨、郭振东这样的世界顶尖选手。刚进入一队的时候,柴飚和这些老大哥一对练,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没法打”:“不管是技术还是能力、速度还是经验,刚开始根本没法打。”不过柴飚平淡的性格下有一颗自信的心,他坚信通过自己的努力,可以达到老大哥们的高度。柴飚说:“很感谢那段经历,老大哥们带动着我,帮助我前进,那段时间是我进步最快的时候。”
不断的进步,柴飚也得到了教练组的认可。2010年,汤姆斯杯在马来西亚举行,刚满20岁的柴飚入选了男团阵容,他和张楠搭档,在小组赛出战一场,取得胜利。最终中国队顺利夺得汤姆斯杯,柴飚也因此登上羽毛球队世界冠军榜。不过柴飚对此却没有太高兴,他说:“这个世界冠军我更多是一种幸运,都是老大哥们打的,我就是‘蹭’的,我更希望能通过自己的表现去拿一次属于我自己的世界冠军。”
虽说这个冠军稍显“幸运”,不过仅用了4年就从一个国家二队的年轻队员成长为世界冠军,柴飚的进步速度着实惊人。然而,他的上升势头还没有结束。2011年,为了备战奥运会,柴飚的搭档张楠、郭振东的搭档徐晨被安排主攻混双,于是柴飚和郭振东组成了新的搭档。经过短暂的磨合,这对新组合达到了一个比较默契的程度,柴飚利用身高臂长主要负责网前,这也是他最喜欢的位置,而技术全面的郭振东则坐镇后场。两人合作没多久,就一举拿下马来西亚超级赛男双冠军、全英公开赛前四、印尼顶级超级赛亚军,可以说,此时的柴飚正处在一个很好的飞升势头上,不过,此时柴飚小男孩不成熟的一面险些葬送了他。
2011年世锦赛之前,国家队在青岛集训。一天,在室外田径场跑步训练,为了凉快,柴飚脱掉上衣赤膊上阵,跑完之后又没有及时穿上衣物保暖,腹部受寒。更为关键的是,当天午饭的时候,喜欢吃辣的他找来了海南特产灯笼椒过了嘴瘾,而且还喝了一瓶冰水。这一来二去,他的肚子可闹意见了,当天晚上,他就开始频繁往卫生间跑。
本以为只是突发性的拉肚子,可实际情况却比柴飚想象得严重,到医院输了两天的液也不见好转。直到柴飚跟着国家队飞去英国参加世锦赛的时候,肚子依然处于“斗争”状态。那次世锦赛,柴飚和郭振东在第二轮就打道回府了。
然而,拉肚子的问题并没有随着世锦赛的结束而结束,之后的一个月,无论柴飚吃药、打针、休息,肚子都不见好。一个月的时间,柴飚瘦了8公斤!柴飚自嘲到:“我的身体已经算很好的了,换个人拉一个月估计都下不了床了,我还能打球。”
虽说止住了腹泻,但是长时间的生病让柴飚的身体极度虚弱,之后的连续几站比赛,他和郭振东的战绩都是前两轮。在备战奥运会的关键时刻,这样的情况让两人产生了一些不愉快。郭振东认为柴飚在训练和比赛中不够尽力,可柴飚的实际情况则是身体太虚弱根本没有力气。两人冷战了一段时间,直到香港公开赛第一轮输了之后,同住一屋的两人才敞开了心扉谈了一次。
男人之间的交流很简单,说开了一切都好办。知道了搭档的情况后,郭振东表现出了老队员的宽容,他对柴飚给予了更多的谅解和鼓励,而柴飚也开始更加努力地恢复。过了一段时间,柴飚的体重从病后的72公斤增长到了78公斤,恢复健康的他让这对组合重新爆发了战斗力。那年年末的世界羽联超级系列赛总决赛,柴飚和郭振东收获了男双亚军。
此后,柴飚和郭振东一路顺风顺水,获得了伦敦奥运会的参赛资格,也帮助中国队实现了奥运会男双的满额参赛。柴飚儿时的梦想就这样实现了。
走进奥运会的比赛场馆,柴飚感到既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因为这是他的第一次奥运会之旅;熟悉,是因为他在脑海里已经想象了无数次奥运会的场馆会是什么样。柴飚说,开赛前,他真的很紧张。
等到比赛正式开始后,全情投入的柴飚忘却了所有紧张,一门心思投入到比赛中,他说:“其实打起来就觉得奥运会也就这样嘛,和普通比赛没什么区别”。柴飚的表现不错,杀入了8强,只不过在八进四的比赛中输给了队友蔡赟/傅海峰。柴飚很淡然,他说:“输给两位大哥很正常,确实实力不如他们。”而被问到怎么评价自己的这次奥运会之旅时,柴飚的表现令人意外:他思考了很长时间,轻轻地说了一句:“就这样吧,其实真没什么感觉。”柴飚无所谓的心态确实是由来已久,2007年第一次代表中国打世青赛的时候,同行的队友都为第一次代表国家出战而兴奋不已,而柴飚幽幽地和教练说:“我感觉和我打省内比赛没什么区别啊!”
安静生活与勇担重任
2010年就获得世界冠军称号,柴飚一直被看作少年成名的代表人物,可柴飚似乎一直没有达到人们预期的高度。他有成绩,有实力,但似乎总是和顶尖相差那么一点。有人说,柴飚很懒。
柴飚笑着说:“我承认自己的惰性很强,很多人也觉得我有时候心不在焉,可其实我并不比别人练得少,有时候还比别人练得多,只不过我和别人努力的方式不一样而已。你要这么想,每堂训练课,教练都在你身后盯着,你能偷懒偷到哪去?”
柴飚很有羽毛球天赋,小时候训练,别的队友需要教练反复说的东西,他很快就能领悟,可以说他是一个用脑子去打球的运动员。可这样的运动员通常都有一个问题,就是不够踏实。柴飚说:“别人觉得我懒,可能是因为我没有耐心。其他队员愿意花时间去磨一些技术,不断地、反复地去练,我就不会。我会选择练一些动态的,比如说打战术,练一些组合技术。”
不过生活中的柴飚确实不爱动,他更喜欢在屋里待着。去了那么多趟巴黎,他都没去埃菲尔铁塔看看,更别提逛街买东西了。柴飚说:“我觉得休息的时候在床上躺着最舒服,本来训练就累,好不容易有时间了还出去跑这跑那,多累啊。”不过矛盾的是,柴飚有时是一个闲不下来的人,在屋里他不是单纯地睡觉,而是会找很多事情做:打游戏,上网聊天,还有之前提到的组装小人偶。相比于小时候喜欢四处疯跑的自己,现在的柴飚更喜欢让自己的身体休息,而多做一些需要用脑子思考的事情让自己忙起来。
现在的柴飚确实需要想得更多,因为他在队里的位置已经发生了改变。伦敦奥运会之后,柴飚开始了自己羽毛球生涯新的一段旅程。2013年的中国大师赛,他和张楠搭档拿下了男双冠军,为自己新的奥运周期开了一个好头。之后,国家队进入调整阶段,柴飚和蔡赟又搭档了一段时间。再后来,柴飚和洪炜逐渐形成固定搭档,并且已经成为目前中国男双世界排名最高的组合。
2014年的汤姆斯杯是柴飚第一次以第一男双的身份出征世界大赛,虽然他的第一个世界冠军也来自汤姆斯杯,但他一直觉得凭自己的实力拿下的世界冠军才更有价值,2014年的印度,柴飚迎来了这个机会。“这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去争取世界冠军!”柴飚对于那届汤姆斯杯的定位是这样的。
半决赛前的所有比赛,柴飚和洪炜都非常顺利,两个人积极的双压打法也凸显出强大的压制力。一路顺利,所有人都对柴飚和洪炜充满信心,可此时柴飚的心理却出现了一些问题,而问题正是出在“第一次”上。柴飚说:“第一次打一双,第一次在一双的位置出战那么重大的比赛,各个方面都和平时不一样。不是说紧张,而是在场上你除了比赛之外,还要去承担其他一些方方面面的压力,身体不会紧张,但是脑袋会发蒙,就像一下子要处理很多信息,处理不了就会死机的感觉。现在想起来,还是经历得少了。”
到了半决赛,中国队对阵日本,第一场男单,谌龙意外告负,此时柴飚/洪炜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不过两人仿佛并没有受到影响,首局把自己的进攻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20比16拿到局点,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着。
然而,经验的欠缺最明显的表现就是不能自如地应付场上发生的一切。拿到4个局点后,顽强的日本组合竟然连得4分追平了比分。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柴飚有些意外,随即大脑出现了“死机”的情况,在大好的形势下遗憾丢掉了第一局。第二局的情况如出一辙,柴飚和洪炜一路领先,可最终还是被日本组合逆转。柴飚/洪炜丢掉了一双,中国队最终0比3告负,无缘决赛。
柴飚说:“赛后自己很自责,因为那是不该输的球。从战绩来说,我们对这对日本组合就没输过。从比赛来说,第一局20比16,我们有很大的机会,可是我们没有把握住。现在想想,更能清楚地感受到为什么说团体赛和单项赛不同,团体赛的压力如果不去经历,真的无法理解。”
汤姆斯杯失利让柴飚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而且这份自责的影响一直持续了下来。之后的世锦赛、丹麦公开赛、法国公开赛,柴飚都止步前两轮,并不是因为他竞技状态不好,而是精神状态一直很恍惚。虽然教练并没有就那场球的失利责怪过他,但是在柴飚的心里,那场失利的影响久久不能散去。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只要一站到羽毛球场就会想起那场球;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在脑子里不断地问自己:“那场球怎么会输了呢?”柴飚说:“作为运动员,都想为团队出力。对于我来说,最不希望的就是团体冠军在我手里丢掉了,但是没想到最不希望的事就那么发生了。”
好在这个时候身边的人给了柴飚最大的支持,无论是亲人朋友还是教练队友,他们都给了柴飚最大的鼓励和安慰,这也让茫然中的柴飚重新振作了精神。在教练的帮助下,柴飚和洪炜总结了自己打法的不足,确定了前进的方向,坚定双抢逼压的战术特点,把汤杯的失败丢在脑后。中国公开赛和超级系列赛总决赛,柴飚和洪炜都闯进了决赛,虽说都和冠军擦肩而过,但是强势复苏也表明柴飚已经从汤杯失利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经历了起伏,柴飚明白了很多。对于他来说,过去那个以玩为主的柴飚已经不能再继续下去了,现在羽毛球对于他不再是一种游戏,而是一份事业、一份责任。过去,他不愿意花时间去慢慢磨技术;如今,训练结束,他也会在这些细节上主动补课。柴飚说:“这就是成长吧,当你经历了,发现了自己的不足,你需要去弥补的时候,你就会主动去做,每个人都是这么一步步走过来的吧。”
采访结束,又看到了柴飚书柜上码放整齐的那些黄金圣斗士。面前喜欢搜集这些玩偶、曾经好玩的高大小伙子又何尝不是一个“圣斗士”呢?这么多年,他一直在磨练着、进步着、挑战着,期待这位“圣斗士”的爆发吧!(来源:《羽毛球》杂志4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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