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艰辛终于登顶全运会,北京男排成为北京十二运代表团的“排头兵”。昨日载誉回京,队员们仍然沉浸在夺冠的惊喜中,连称“像做梦一样”。
夺冠之夜注定无眠,主教练李牧归来做的第一件事是补觉。在木樨园体校公寓里,他小心翼翼地摆好冠军奖杯,柜子里还放着一叠厚厚的备战资料。接受记者专访时,这位北京男排的掌舵者不改谦逊本色,“很多台前幕后的人推着这支队伍往前走,我贸然领功那是自不量力。”
“赛事全过程都不可思议”
记者(以下简称“记”):赛前球队有没有制定“保八争六”的目标?
李牧(以下简称“李”):不。赛前我们的自我定位是“在8支队中不垫底儿”,我认为即便赢一场球也难保不垫底儿。别说拿冠军了,连前6名都很困难。决赛以及整个全运会之旅都不可思议。跟其他球队相比,我们的绝对实力不占优势,但队员们有往上冲的愿望,甚至流露出跻身三甲的念头,但我觉得不太现实,试问,咱的实力凭什么取得突破?所以,与其定一个“空”的目标,不如认认真真、脚踏实地准备。
记:既然前景不乐观,那是怎样超额完成任务的?
李:夺冠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有一定的偶然性。其实,我们只希望不给父老乡亲、关注北京男排的人丢脸。而区别于以往的是,年初的联赛夺冠使球队积累了赢球的自信和底蕴,骨子里有捍卫荣誉的自尊心,不想轻易输球,哪怕实力不济,也要力拼到底。
团队协作,备战有方
记:这次全运会决赛阶段,您在备战中如何给大家调动积极性、调整状态?
李:全运会四年一度,系统的备战周期是必须的。3月底预赛结束后,首先进行身体训练,调整、放松为主。进入5月练基本技术,包括接发球、发球、拦网等环节,严格要求,加大练习次数。6月初,我们聘请执教过法国女排[微博]的白觉刚教练,让他临时带队两周,融入欧洲先进的排球理念,建立成型的进攻、拦防体系,期间队员改变了一些不好的习惯。之后,全队去欧洲拉练10天,与欧美强队进行4场高质量的比赛,穿插安排观光旅游,让大家舒展心情、开阔视野和思路,无形中加强了凝聚力。回国后扎实训练了两周,随即进入倒计时一个月。最后用一周时间研究首个对手山东队,天天看录像,才有了首场3比0的开门红。
记:除了您本人,教练组、后勤团队也发挥了很大作用吧?
李:那当然。我们请来北体大一名专门研究排球技术统计的博士,她每轮都盯完4场比赛,编辑清楚的录像。不得不提甄久成指导(国内排坛名宿、北京男排老教练)。在担任北京队顾问的这3年,他给队员解决心态问题,比赛时在底下观察,通过电话或者让队员传话,及时跟教练组沟通。另外,队医、按摩师、医疗保障、拉拉队等也给予我们很大动力。
2010年市体育局、北汽集团等各方面重视、投入,北汽俱乐部成立,球队有了质的变化,打球的心气儿、荣誉感很盛,成为争取佳绩的强大后盾。
“还谈不上北京男排的时代”
记:半年内连续登顶联赛、全运会,北京男排的时代到了吗?
李:谈不上。一支球队不是睡在功劳簿上创造时代的,而应居安思危、不断推陈出新。我非常清楚北京男排存在的问题,位置有漏洞,人员结构不合理。上海男排[微博]十夺联赛冠军,靠每一拨队员整整齐齐地持续三四年,而我们还有很大差距。
接下来,胡松、康慷[微博]等老队员不应主动退役,希望有更好的年轻队员把他们比下去。对于队伍新老交替要经历的阵痛,我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记:听说您为了事业,在家庭方面作出了牺牲,结婚、孩子出生时都只在家呆了一两天。
李:这是中年男人必须面对的两难。很庆幸我在年逾不惑时遇到了我的夫人,她知书达理、理解我的工作,从来不主动问我何时回家,把家庭照料妥帖,我也少了后顾之忧。本报记者 黄志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