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日,伦敦马拉松比赛安全进行,赛会安保人员们终于松了一口气——波士顿惨剧没有重演。
奥林匹克之父顾拜旦在《体育颂》中写道:“体育,你就是和平,你在各民族间建立愉快的联系。”体育能使战争停止,让仇恨远离,用超越民族、国家、宗教的力量,向全世界传递阳光般的正能量。可体育却未能躲过黑色恐怖的无情伤害,又一次成为反人类者发泄的目标。伴随着两次爆炸声,波士顿马拉松赛的欢乐海洋,瞬间被恐怖阴云笼罩。如此惨剧发生在体育比赛中,比恐怖袭击本身更令人痛心。
从1972年慕尼黑惨案,到1996年亚特兰大奥林匹克公园爆炸案;从2010年多哥国家足球队遇袭,到此次波士顿马拉松惨剧……恐怖黑手屡次伸向纯净的体育世界。作为弘扬和平、友爱、公正的载体,当恐怖事件遇上体育,其所承载的含义似乎变得更为尖锐。
奥运会也不能幸免
在古代奥林匹克运动会期间,所有城邦都要神圣停战,共襄盛举,以体育的方式展示力量与美、文明与先进。现代奥林匹克运动会亦是如此,然而它却不能因此而免于暴力的染指,近几十年来,几次与奥运会相关的恐怖主义袭击,都给人们和奥林匹克运动留下了难以抹去的血色记忆。
奥运会史上最臭名昭著,也是最血腥和恐怖的一幕,发生在1972年的慕尼黑奥运会上,当年9月5日凌晨,8名隶属于恐怖组织“黑色九月”的成员,利用奥运村安保的薄弱,翻墙入室,用AK47自动步枪和手榴弹,杀死了2名以色列运动员后,劫持了9名以色列运动员和教练员作为人质。事件发生之后,奥运会的全部比赛暂停,恐怖分子提出了释放被以色列关押的200余名囚犯以及关押在西德的两名囚犯的要求,当局最终通过武力解决事件,但最终在消灭恐怖分子的同时,也导致了9名人质丧生。这一事件引起了极大的国际震动,西德为此专门成立了第九国境守备队,专门处理恐怖主义事件,而以后奥运会也以此为鉴,提升了安保级别,但直到今日,这一事件的影响仍未消散,前几年还专门拍摄了一部名为《慕尼黑惨案》的故事片纪念此事。但奥运会提升安保级别,就能够阻止恐怖分子的袭击了吗?
1996年7月27日凌晨1时15分,虽然已是子夜时分,但正在美国亚特兰大市举办的第26届奥林匹克运动会的相关活动,却仍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在距离奥运村1.5公里的奥运会主新闻中心旁的奥林匹克公园广场上,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和美国居民,正在欣赏一个摇滚乐队通宵达旦的演唱会,而爆炸就在突然之间发生了。这次恐怖袭击造成了1名妇女当场死亡,111人受伤,另外还有一名土耳其摄影记者在冲向爆炸现场抢拍镜头时,因突发心脏病死亡。
亚特兰大爆炸案发生后,警方虽然持续调查,但直到1998年,才将嫌犯锁定为美国北卡罗来纳州居民埃里克·鲁道夫,而此时他已经又于1997年1月、2月和1998年三次制造爆炸事件。此后虽然FBI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但鲁道夫仍旧逍遥法外5年,直到2003年才落入法网。鲁道夫信仰一种“白种人至上”的极端教派,仇恨同性恋、堕胎,仇视外国移民,他在自述为何要制造亚特兰大爆炸案时,表示就是想让美国政府出丑。“我是为了迫使奥运会取消,至少是让人们感到外面不安全而不敢上街,这样美国投资奥运会的钱就会被浪费了。”鲁道夫说,“我原本计划在奥运会期间制造更大规模的连环爆炸,但由于计划不够周密最后只能放弃。”
最近一次与奥运会相关的恐怖主义事件,发生在2005年7月7日早上的伦敦,这一天距离伦敦获得2012年夏季奥运会主办权不足24小时,且正是这座城市最繁忙的上班时间。当时整个伦敦连续至少发生了7起爆炸,数个地铁车站和数辆巴士发生爆炸,死亡人数共52人,伤者逾百。这直接导致了伦敦地铁全部关闭,市中心停止公共汽车运营。一个自称是“欧洲圣战组织基地秘密小组”的组织,宣称对事件负责,称这是为报复英国参与对阿富汗及伊拉克的军事行动。
世界杯前的噩梦
2010年,就在非洲人民盼望着已经等待了70年的世界杯终于来到自己家门口的时候,他们却被枪声惊醒了。这次枪口对准的是赶着去参加非洲杯比赛的多哥国家队队员,而非洲杯正是即将开始的世界杯的一次预演。
“那是一个恐怖的时刻,当时我们坐着的大巴刚刚进入安哥拉卡宾达省,就在车上听到了枪声。”效力于英超曼城[微博]队的多哥队队长阿德巴约回忆说,“车停下来后,枪击又持续了近30分钟,之后我们无处可去,因为司机已经中弹身亡。”而多哥队前锋多塞维则回忆说:“当时一片混乱,好在枪击范围主要集中在大巴车前部,而我们上车后都把随身行李堆放在前面,这帮助我们幸运地逃过一劫。”
虽然有幸运的幸存者,但依然有着不幸的遇难者。在枪击事件中,大巴司机当场死亡,多哥队门将奥比拉勒、助理教练和新闻发言人经医院抢救后不治身亡。另有6人受伤,包括1名多哥队球员。枪击事件后,多哥政府向球队驻地紧急派遣了一个代表团,为球员提供精神疏导,安哥拉政府也发表声明称保证各支非洲国家杯参赛球队的人身安全。不过,多哥队球员已经无心恋战,因为那一幕实在是太可怕了。“我认为在如此惨剧后,大家都只想回到家人身旁,现在没有人能够安然入睡。他们亲眼看到了队友中弹,听到了队友的呻吟。”阿德巴约说。
事件发生后,卡宾达省当地分裂势力“卡宾达解放组织”所属武装组织宣称对袭击事件负责,按该组织的说法,他们的袭击目标是护送多哥国家队的安哥拉安全部队。2006年,安哥拉政府曾与“卡宾达解放组织”签署和平协议,但协议并未带来真正的和平。
这当然不是世界足坛最惨烈的记忆,很多哥伦比亚人都还记得2009年的那个春天,在那样一个充满生机的时刻,一支名为“花生米队”的业余足球队的10名队员,被恐怖分子绑架后惨遭枪杀。花生米队是一支纯业余球队,由街头流动商贩组成。这种球迷自发组织的球队在南美洲很多,虽不正规,但也常约比赛。10月11日那天,花生米队的12人(2名“外援”:1个秘鲁人,1个委内瑞拉人)受约与委内瑞拉当地另一支业余队切磋球技。但比赛进行中,来了一伙手持长枪的不速之客,命令客队球员趴在地上,而后将他们押上车绑架。一名19岁的球员侥幸挣脱并逃走。据这位大难不死的球员介绍,球队遭绑架后被送往了一偏僻处。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再然后就是噩耗的传来。10月24日,在哥伦比亚边境地区委内瑞拉一侧塔奇拉省楚鲁鲁地区,发现了15具被遗弃的尸体,而其中10人正是此前被绑架的哥伦比亚花生米队球员。据当地警方判断,这应该是哥伦比亚民族解放军所为。该反政府武装成立于1964年,类似的绑架和枪杀事件以往也经常发生,但很少一次杀这么多人。反政府武装的目的就是制造影响,向当局者施压。
人祸不止来自炸弹
有的时候,体坛人祸也并不全是炸弹和手枪带来的,有的时候,人祸还来自场边的参与者,而这种骚乱也可能带来致命的后果。
2012年2月1日,在埃及东部塞得港,主场作战的马斯里队3比1击败了埃及顶级豪门阿赫利队,原本球迷们应该庆祝这一胜利。但比赛终场哨声刚刚吹响,约13000名主场球迷突然冲进球场,有人甚至是手持匕首、铁棍冲进了场内,直扑客队球员和1200名客队球迷。很快,双方球迷的冲突从看台发展到场地中央甚至球场外,不少球迷手持器械加入冲突,塞得港球场也随之演变成战场。
在这场球迷冲突的开始阶段,双方的“武器”还是石头、焰火、玻璃瓶等,不幸的是,一些球迷为了躲避这些“暗器”而被踩踏致死。一些阿赫利球迷被大火困在了体育场的一个角落,剩下的只好拼命地涌进阿赫利队的更衣室,他们将大门紧紧锁住,以求能够安全一点。一名目击者告诉埃及国家电视台,他在场内听到枪声。
阿赫利球员穆罕默德·阿伯·特雷卡将骚乱描述成了一场战争:“一个球迷就死在了更衣室里,和我在一起。这简直就像是在打仗,太可怕了,这一天我永远也忘不了。”
在骚乱扩散至球场外后,当地安全部门派出的大量警力来到现场维持秩序,但骚乱并没能得到有力制止。最终,这场骚乱造成至少74人死亡,248人受伤。国际足球联合会主席布拉特称这是足球运动“黑暗的一天”。
足坛重大
暴力事件
■1964年,利马,阿根廷在奥运会资格赛中击败秘鲁,主裁判吹掉了主队在伤停补时阶段的入球引发球迷暴乱,结果造成318人死亡、500人受伤。
■1968年,阿根廷布伊诺斯艾利斯,河床和博卡的德比大战后爆发球迷冲突,致使74死150人受伤。
■1996年,赞比亚卢萨卡,赞比亚拿下苏丹,赛后球迷兴奋过度9人在踩踏中丧生。
■2000年,津巴布韦哈拉雷,南非对阵津巴布韦之间的世界杯预选赛后发生踩踏事件,13人在事故中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