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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司余音未了:艾冬梅之外的主角 选择寻求安宁

http://sports.sina.com.cn 2007年06月25日09:37  新京报

  走出通州北苑城铁,可看见“万意百货”四个红色大字,这个名字在今年5月被很多人认识。行来过往的人群中,随意问几个人:“你知道艾冬梅吗?”对方都会指指眼前的商场:“就在这里开店了。”门口卖饮料的男子说:“她来了之后,顾客比以前多多了。”与艾冬梅一同状告王德显侵占工资和奖金的郭萍,在达成庭外和解后,已返回黑龙江省七台河市老家。回家的第一天,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关掉手机,“现在心里很乱,想静一静。”讨回的11万元,她预备做三方面开支:买一套房子,开个超市或打印店,为自己治疗畸形的脚。担心钱不够,第三项开支她放弃了。

  一位体育社会学家表示,艾冬梅等人与那些没有被曝光的不幸的退役运动员相比,还算幸福。退役运动员的社会保障问题,甚至写进了教科书,但在现实中并没有得到解决。

  

官司余音未了:艾冬梅之外的主角选择寻求安宁

  2007年5月27日,艾冬梅的运动服装专卖店在通州开业,那天送来的锦旗很多,其中一幅有“创业先锋”四个大字。

  

官司余音未了:艾冬梅之外的主角选择寻求安宁

  郭萍在七台河家中与母亲相依为命,她租来的土坯房子,房租每月70元,外墙已经严重开裂。本版图片/CFP

  著名官司的余音

  与去年每个月补助300元相比,在“徒告师”的官司和解后,20万元的社会赞助和20余万元的补发奖金使艾冬梅的生活发生了转变。然而,艾冬梅最终也仅仅是一例个案,她的模式并不足以帮助其他处于困境中的退役选手改变自己的命运。哪怕是和艾冬梅同案的郭萍,11万元的补发奖金并不能同时满足她买房、就业和治病三个愿望。从某种意义上说,艾冬梅模式无法复制,体育产业化也许会是一条出路。

  主角

  艾冬梅:以后还会有徒告师案

  

官司余音未了:艾冬梅之外的主角选择寻求安宁

  

官司余音未了:艾冬梅之外的主角选择寻求安宁

  在艾冬梅的店里,一座大连国际马拉松赛冠军奖杯放在正中央。面对女儿活泼的天性,艾冬梅还是9个月前的那句“不会让孩子去搞体育”。

  走出通州北苑的地铁,即可看见“万意百货”四个红色大字,这个名字在今年5月被很多人认识。行来过往的人群中,随意问几个人:“你知道艾冬梅吗?”对方都会指指眼前的商场:“就在这里开店了。”门口卖饮料的男子说:“去年年底刚开业的时候人很少,她(艾冬梅)来了之后,顾客比以前多多了。”

  仍然不让女儿练体育

  艾冬梅忙得没有时间照看女儿,对面几个商家却一直逗着小瑶瑶玩,他们有时间,他们没有顾客。

  上周,商场门口依然张贴着艾冬梅服装店开在三楼的广告,上电梯到三楼后,眼前有右拐的路标,旁边附加着一行字:艾冬梅服装店。

  “哎,陈大爷啊,您那衣服要多大号?好,过两天给您带。”艾冬梅坐在柜台里打着电话,看到有客人来,她会暂停一下:“您随便看一下,看上哪件可以试一下。”开店才1个多月,但“艾老板”已经上道了。丈夫王启海尽管也在店里,但他有一项更艰巨的任务:看孩子。只要和别人闲聊两句,后果就是他满世界找不到两岁的女儿瑶瑶。扔计算器、躲到更衣室,小家伙“无恶不作”。

  “她这么活泼,也是一练体育的苗子啊,将来还不考虑搞体育?”听到有人说这话,王启海苦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正在整理衣架的艾冬梅接过话来:“不可能,孩子干吗也不会让她去搞体育。”态度如9个月前一样坚决。艾冬梅忙得没有时间照看女儿,对面几个商家却一直逗着小瑶瑶玩,他们有时间,他们没有顾客。

  顾客都是慕名而来

  “那您可以再试一下这件,我自己挺喜欢的。”艾冬梅始终面带微笑,但这位顾客脸红了。

  “阿姨,您喜欢什么款式的衣服?这个可以吗?我觉得很适合您。”艾冬梅帮顾客挑选着衣服,比较之后,这位慕名而来的中年女子进入换衣间,觉得不太合适,艾冬梅马上又拿出一件:“这个卖得很好,您一定喜欢。”她又进入换衣间,出来之后觉得身体两侧的白条显得人比较胖。

  “那您可以再试一下这件,我自己挺喜欢的。”艾冬梅始终面带微笑,但这位顾客脸红了:“一次一次这么麻烦你,我有点不好意思了。”“没关系的,阿姨,买衣服买件可心的就是不容易,当然得好好试试才能买。”艾冬梅的一番话说服了顾客,但是重新穿上的衣服她却仍然不满意。艾冬梅从另一个衣架上拿出一件白色衣服:“这个现在打折,而且特别漂亮,您绝对喜欢。”该女士说:“我这么胖,怎么能穿白的?”艾冬梅指指自己:“您看我这么胖,不照样穿白的吗?”

  和解的钱先用来看脚

  和其他商家一样,艾冬梅夫妇也穿着凉拖鞋,不同的是,艾冬梅的凉拖鞋里还有白色袜子,她还没有勇气把畸形的双脚亮出来。

  当记者惊呼艾冬梅“专业”时,她说:“咳,没办法,谁让你做这行了呢?”在一个并非周末的下午,艾冬梅服装店的顾客络绎不绝。

  和其他商家一样,艾冬梅夫妇也穿着凉拖鞋,不同的是,艾冬梅的凉拖鞋里还有白色袜子,她还没有勇气把畸形的双脚亮出来。“我现在最关心的应该就是我的脚,下周一、二我就准备去治疗,我拿到的这些钱,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治好我的脚,其他的还没想好。”谈起扩充店面和买房时,艾冬梅低着头说:“想都不敢想呢,先把脚治好。”服装店的正中央,摆着一座“大连国际马拉松赛”的冠军奖杯。

  瑶瑶不用担心因为妈妈要治脚而没钱送她去幼儿园,因为已经有通州某幼儿园免费接收她。而且她妈妈不久又会有一笔钱,退役费。

  不会上门去要退役费

  “我可能会拿到退役费吧,但具体多少不清楚,为什么办这么久的退役手续我也不太清楚。”艾冬梅说。

  直到今天,艾冬梅的退役手续还没有办完,她仍然属于现役运动员。

  2006年11月27日颁布的《关于进一步加强运动员保障工作的通知》规定,所在单位与运动员终止或解除劳动关系之日应到当地劳动保障部门备案,未就业的退役运动员可持原单位出具的证明,到户籍所在地劳动保障部门办理失业登记,享受相应的就业服务。符合《失业保险条例》规定条件的,失业保险经办机构应及时足额为其发放失业保险金。

  火车头体工队队长陈祖平也曾表示,艾冬梅和郭萍属于现役运动员,具体说是因伤离队休养,因此她们在条例的保护范围之内———退役后会享受跟其他运动员一样的待遇,有各种保险。“我可能会拿到退役费吧,但具体多少不清楚,为什么办这么久的退役手续我也不太清楚。”他们夫妻还表示不会催火车头体协,也不会上门去要这笔钱,只等待艾冬梅的退役手续办完。

  如果有队友相求肯定帮

  当询问到为什么当初没有所有队友都一起站到法庭上时,艾冬梅笑笑说:“过去的事情真的不想再提了。”“案子已经结束了,事情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了。”艾冬梅拒绝谈论与案子有关的话题,她知道比起其他队友来,她现在的生活幸福很多:“他们来找我帮忙的话,我肯定帮。”但当询问到为什么当初没有所有队友都一起站到法庭上时,艾冬梅笑笑说:“过去的事情真的不想再提了。”但她表示,她心里很感激帮过她的人,希望大家以后都是朋友,不要事情一过就不互相往来了。

  记者随后问道:“尽管你的生活得到改观了,但是所采取的徒弟告教练这种途径很伤害师徒之间的感情,你认为这种模式以后还会被其他人采用吗?”艾冬梅点了点头,没有再说其他的话。

  ■第二被告

  火车头体协负责人对徒告师一案保持沉默

  “和解是当事人的决定”

  和解,这场旷日持久的徒弟告师傅案终于以这种方式进行了最后的了断。对此,艾冬梅、郭萍等人的原单位火车头体协至今都没有站出来明确表态,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甚至也选择了拒绝。

  自从艾冬梅等人集体状告王德显侵占工资奖金以来,火车头体协始终对媒体紧闭大门。在去年11月第二次开庭时,艾冬梅三人主动出击,将火车头体协作为第二被告连同王德显一起告上法庭。

  在官司了结前最后一次开庭中,被告方只有火车头体工大队大队长王忠义和一名陈姓工作人员到庭。据了解,艾冬梅三人拿到的钱并非由王德显一个人支付,而是火车头体协和王德显共同承担。

  为什么要采取和解的方式来了结此案?以后还有像艾冬梅这样用这种方法索要工资,火车头体协怎么办?当记者带着这一连串问号拨通火车头体协体工队队长陈祖平电话时,却并没有得到任何答复。“这事儿你要问当事人,我现在还有别的事情。”面对记者的第一个问题,陈祖平说完这句话后就挂断了电话,随后记者无法和他取得联系,甚至陈祖平见到本报记者的电话后便直接挂断。

  ■备忘录

  2006年9月18日艾冬梅、郭萍、李娟、臧云杰向北京市海淀法院提起民事诉讼,状告教练王德显“侵占财产”。2天后,臧云杰退出了诉讼;2006年10月9日体工队给艾冬梅等人开具了一份盖有公章的证明,内容包括:艾冬梅、郭萍等3人的工资、奖金等多项费用已被教练王德显本人领走;2006年11月9日海淀法院复兴法庭对此案进行第一次庭审,孙英杰向法庭出示了证明信。

  之后传出有人到云南威胁孙英杰让其不准出庭作证的消息;2006年11月27日法院对此案第二次庭审。

  此次交换证据过程中原告提交了几份新的证据,包括孙英杰父母有关自己女儿受到火车头体协威胁不许作证的录音,以及艾冬梅的队友和丈夫的证词等;2007年3月艾冬梅丈夫王启海每月三百元钱的补助被火车头体协叫停,艾冬梅用三百元维持一家人在北京的生活。尽管萌生了做小本生意的念头,但三千元钱押金与每月960块钱租金她无力支付;2007年4月艾冬梅在通州区一农贸市场内摆地摊卖服装,并在网上开博客,欲卖掉自己获得的19枚奖牌。曾经是体操运动员的南京人黄乃海看到此事后来到北京,向艾冬梅捐助2万元钱,并劝说其不要再卖奖牌。之后,南京一家公司聘请艾冬梅为“荣誉员工”,徐州一公司签订合同,成为其形象代言人,两家公司分别捐赠10万元作为她的创业启动资金;2007年5月通州万意商场为艾冬梅免费提供柜台,免去两年租金,还有企业为她提供价值3万元的货;2007年6月19日王德显侵吞财产一案以和解告终,艾冬梅、郭萍、李娟三人当庭分别获得人民币12万元加美元1.6万元、人民币11万元和人民币5万元的赔偿。

  配角

  郭萍暂不想把钱花在治病上

  

官司余音未了:艾冬梅之外的主角选择寻求安宁

  在官司和解前,郭萍和母亲在七台河老家租来的房子里,月租金70元。为了给郭萍治病,其父母变卖了房子。拿到和解的现金后,郭萍的第一个心愿就是买套房子。图/CF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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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萍的母校七台河五小的田径场十几年没变过。图/CFP

  

官司余音未了:艾冬梅之外的主角选择寻求安宁

  郭萍修长的双手和大脚趾严重变形的脚。郭萍说,自己真的后悔当初没听小学音乐老师的话,去学钢琴。图/CFP

  自从官司结束后,艾冬梅、郭萍和李娟三个人渐渐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越走越远。和艾冬梅这个“事件主角”相比,郭萍和李娟在各个方面都有着差距,当上周末记者小心翼翼地向郭萍提及“艾冬梅”这三个字时,她选择的是回避,回避和所有跟这个案子有关的人和事,“关于艾冬梅,我也不想说什么!”在郭萍的嘴里,“不想说”这三个字在不停地反复着、重复着,像复读机一样。

  “我的心太乱、太乱……”在电话里,郭萍不止一次这样说。

  心乱

  关掉手机寻求安宁

  郭萍不停地说对不起,不停地说媒体对她有恩,不停地说自己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郭萍现在回到黑龙江省七台河市的老家,陪在父母身边,“现在心里很乱,想静一静!”从北京回到老家的第一天,郭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关掉了手机。从此,外界再也找不到她了,她用这种方式给自己换来了短暂的“宁静”。

  为了找房子,郭萍还是打开了那个已经沉睡了多天的手机,这也给了记者同她取得联系的机会。她不愿意接受采访,即便你怎么说,她都不想说得太多。

  “我之所以前几天都关机,就是希望能够让自己平静一下。我现在真的不想接受采访了,你也别逼我了。这个官司已经结束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现在心里特别乱,一点都不想提。”然而,郭萍的回避却换不来安宁,自从她开机以来,依然有不少记者通过短信和电话的方式同她取得联系。“我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我知道媒体帮了我很多忙,我会在适当的时候把所有都告诉大家的,但至少不是现在。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说了你也别写!”郭萍对记者说。

  郭萍是个很客气的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不停地说对不起,不停地说媒体对她有恩,不停地说自己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现在

  为家里买套房子

  “我和我妈现在都在四处踅摸房子呢,现在对于我来讲,房子是最重要的,其他的我现在什么都不想……”郭萍的话里不无辛酸。

  郭萍的老家住在黑龙江省七台河市,冬奥会冠军大杨扬和王濛都从这里走出。虽说郭萍也拿过无数全国冠军,但却没人知道她的名字。

  郭萍的身体不好,为了给她治病,父母卖掉了家里的房子,现在住在土坯房中,每月房租70块钱。郭萍说自己“回家”了,其实就是回到这里。

  打官司赢得的11万元钱不是个很大的数字,但对于现在的家庭来讲,却可以解决很多问题。房子,郭萍最先想到的就是房子。“我现在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不想做,就是想先用这笔钱给家里买套房子。”郭萍心里清楚,只有有了自己真正的房子,这个家才算温暖。

  郭萍不是孙英杰,孙英杰可以给自己的父母买一套楼房,而郭萍却做不到。“我和我妈现在都在四处踅摸房子呢,这两天就应该能找到合适的房子,现在对于我来讲,房子是最重要的,其他的我现在什么都不想……”郭萍的话里不无辛酸。

  未来

  开个超市或打印店

  郭萍的家境并不富裕,但在提到那个计划中的打印店时,她说想帮助更穷的人,她说:“要是没钱的人来打印,我肯定不收钱。社会帮了我不少,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从小就进入专业队训练,从而耽误了学习,这是郭萍这一代运动员的统一“成长模式”。

  和艾冬梅一样,郭萍没什么文化,但郭萍并没有像艾冬梅一样得到社会的捐赠和更多的物质上的帮助,她要生活,只能靠自己,没有别的办法。由于这两天一直在为房子而奔波,郭萍甚至来不及想自己的将来。

  “我以前想开个超市或者打印店什么的”,这是郭萍的理想,没那么高远,但却很实际,因为这样能让她过上和普通人一样的生活。

  开超市需要成本,开打印店不但需要成本,更需要技术,而这些对于郭萍来讲却又是一笔开销和投入,而这些投入只能从那11万元钱中出,前提是先买了房子,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必须要买房子,只有买了房子我才能想这些事。”郭萍的家境并不富裕,在赢了官司后也是如此,但在提到那个计划中的打印店时,她说想要帮助更穷的人,她说:“要是没钱的人来打印,我肯定不收钱。

  社会帮了我不少,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治病

  变形的脚最终要治

  买房和开店的计划很有可能让郭萍的治病计划彻底变成泡影。矛盾中的她只好用“最近没阴天,所以不难受”来安慰自己。

  慢性支气管炎是郭萍的老病,为了治疗这种病,父母花掉了家里的积蓄,并连房子一起卖掉。

  这还只是慢性病,不发作时,郭萍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可是,那双变形了的脚却让郭萍无法像正常人那样长时间站立,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一站时间长了就疼得不行。

  治病?这话题对于郭萍来讲似乎很遥远,当记者问到她的病情时,她显得很平静,“这两天天气不错,没阴天,我也没感觉到难受,还行吧。”这是郭萍对自己病情的解释,不阴天似乎成了她现在慰藉自己最好的方式。

  其实她心里明白,这病是早晚要治的。

  治病要花钱,但郭萍的预算中暂时没有这笔开支。她将自己打官司赢得的钱分成了三笔来使用:首先是要买一套房子,这是必须要办的;其次是开个超市或打印店,为了以后的生计,她也不得不这么做;最后,她想到的是为自己治病。可是,这个时候还剩下多少钱?连郭萍自己都不清楚。

  关于治病,她想得最少。不是她不想治,但前两个计划的实施很有可能让她的第三个计划彻底变成泡影。矛盾中的她只好用“最近没阴天,所以不难受”来安慰自己,“先买房子,治病以后再说……”你怎么问她,她都会告诉你买房子是第一位的。

  队友

  不想再提艾冬梅

  “关于艾冬梅,我也不想说什么!”在郭萍的嘴里,“不想说”这三个字在不停地反复着、重复着,像复读机一样,“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自己心里最明白……”郭萍不想再提官司的事儿,就连她的“战友”艾冬梅都不想提。她和艾冬梅走的同样的路,但却有着不同的结局,虽然两个人都好不到哪儿去。

  “官司就这样结束了,你觉得这样公平吗?”我不止一次这样问她,但得到的答案却都是“不想说”。

  “艾冬梅和你的境遇一样,但你们俩的结果却不完全相同……”“关于艾冬梅,我也不想说什么!”记者的话还没说完,她就立刻打断。在郭萍的嘴里,“不想说”这三个字在不停地反复着、重复着,像复读机一样。在记者的一再逼问下,郭萍终于忍不住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自己心里最明白……”随后,郭萍挂断了电话。

  当天下午,记者再次拨通了郭萍的电话,但记者再次提出采访要求时,郭萍有些忍不住了,在说完“对不起,我不想接受采访”后挂断了电话。

  解决方案

  羊亡应补牢

  

官司余音未了:艾冬梅之外的主角选择寻求安宁

  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依安镇,在艾冬梅曾经训练过的县业余体校门前垃圾成堆,满目凋零。图/CFP

  艾冬梅、郭萍,也包括邹春兰,运动员的工资和退役后的保障一直是大家关心的话题。目前,很多人都在谈退役运动员的社会保障问题,很多人提出罗列了很好的建议,甚至写进了教科书,但这样的局面却始终没有得到改变。

  专家观点

  著名体育社会学家:(根据被采访者要求,隐去姓名)

  当年为什么不给自己算算账?

  “关于艾冬梅这样的事,根本就没有复制的可能性。他们的道路经过了很多波折,不是一条自然的路,这样的事情对于艾冬梅个人来讲就是一部悲剧,艾冬梅和邹春兰有着同样的不幸。”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某著名体育社会学家这样对记者说。

  这位体育社会学家认为,艾冬梅等人和那些没有被曝光的不幸的退役运动员相比还算幸福,“多少年我们都这样做过了,很多人在呼吁运动员退役后的保障问题,但还是出现了这样、那样的问题,要想一下子解决,那是肯定不可能的,这里面掺杂了太多的因素。”目前,很多人都在谈退役运动员的社会保障问题,也有很多人提出罗列了很多好的建议,甚至写进了教科书,但这样的局面却始终没有得到改变。对于这些观点,这位社会学家都赞成,但自己却并不想发表太多看法,“即便我谈了,也没有什么新鲜的,大家的观点其实都大同小异。”他认为这要改变不可能在一朝一夕内完成,要经过一条漫长的道路。

  “每个人的选择都直接关系着他的命运,艾冬梅他们也有自己的选择。当年拿了那么多冠军,而且取得了很不错的成绩,为什么不自己给自己算算账?为什么直到今天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很多钱都不见了。他们当年简直是太‘实在’了,他们每走的一步都有问题,正因为太多的问题,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这位体育社会学家说。

  支上一招

  体育产业专家:王奇(中体产业集团2008办公室副主任)

  体育产业化是艾冬梅们的出路

  通过和解,艾冬梅等人得到了自己赢得的那笔钱。对于私了的解决办法,体育产业专家王奇表示认同,他说:“我不赞成徒弟和师父打官司,最终私了是个很好的解决办法。这件事其实双方都不存在道德问题,不过是意识不同而已。

  有些教练的意识就是比较传统,在处理现代社会的一些问题时还要按照传统封建尊严的形式来办,认为我是你师父,控制你的钱理所当然。“王奇认为,之所以现在经常出现运动员退役后生活都很难保障的问题跟体制有关系,他说:”运动员训练和比赛都是由国家掏钱,但现在正在完成这个转变,你像排球、网球和足球都在向职业化转变,全面健身在社会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我认为到了2008年以后,像这样的问题就会越来越少,因为到那个时候俱乐部的发展模式会越来越强,运动员都由职业俱乐部来负责,俱乐部会为运动员上保险或者说让运动员在退役后到学校读书,有些甚至是边读书边比赛,体教结合是一条很重要的道路。“对于艾冬梅这样的非著名运动员,王奇认为随着体育产业的不断深入,依然会有出路,”现在大家都很在意自己的健康,我们退役的运动员要学会从这方面来挣钱。你像艾冬梅,她不是在长跑方面有特长吗,可以组建一个喜欢长跑人的俱乐部啊,她在这方面有特长,肯定能弄好啊。而且现在的家长愿意为自己的孩子在锻炼上掏钱,要是只开个超市或者体育用品店,那么就太不聪明了。“

  他山之石

  英格兰足球工会已有100年以上历史

  监护数万名退役球员的权益

  英格兰球员工会已有上百个年头,虽然成立之初曾遭遇英足总的打压,但在创办者和成员们的坚持下,它最终挺了过来,如今,英格兰球员工会已经成为足球界最具有影响力的组织之一。

  顾名思义,球员工会的主要职能便是保护球员的利益,他们是球员不折不扣的“娘家人”。2001年,为了争取电视转播费方面的经济利益,英国球员工会不惜与足球联盟叫板;2005年夏天,多达500名英国球员无球可踢,这时候,又是球员工会站了出来,他们向各俱乐部发出公开信函,帮助这些球员找工作。

  除了现役球员的利益,退役球员的利益也在球员工会的维护范围。英国球员工会总部设在曼彻斯特,他们监护着数万名退役的球员,这些球员一旦出现生活方面的困难,球员工会便会伸出援手。

  利物浦传奇英雄汤米·史密斯是球员工会的最大受益者之一。62岁的汤米·史密斯1979年退役,两个膝关节、肘关节、髋关节都换成了假的,他已经到残疾人协会注册,成了地道的残疾人。当年为了比赛,他经常带伤上阵,并服用了过多的药物,退役后他浑身是病,每天吃一大把药片。如果不是球员工会,他的医疗根本不可能维持。

  其实,像汤米·史密斯这样的受益者还有很多。球员工会为了帮助退役的球员,还专门成立了球员基金,尤其是那些低级别联赛的球员退役后,如果面临生存危险,他们便会得到球员工会的支助。

  (萧遥)

  C04-C06专题采写本报记者赵宇 实习生田颖

  摄影(除署名外)本报记者吴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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