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阳漫画

　　原国青女篮主力中锋李明阳“归化”日本一事的曝光，让舆论界瞬时炸开了窝。面对巨大的压力，她和家人一度保持沉默。本周，李母终于打开了话匣子，她情绪激动，音调高、语速快，似乎有一肚子的话要倒出来。

　　李母：也曾希望她为国争光

　　李明阳的父母都曾是退役的篮球运动员，母亲姓何，据她介绍，自己还曾入选过中国国青女篮，“我和郑海霞[微博]是一批的。不过后来没能代表中国参加世界比赛。”何妈妈把希望都寄托在女儿身上，甚至希望李明阳能弥补自己的遗憾，“为国争光”。

　　2005年，何妈妈把女儿托付给了“曾经的国青队友”、北京女篮青年队主教练何军：“你我都姓何，我的女儿就是你的女儿。”何军也很看好李明阳这棵苗子，一直精心培养。

　　从刚进队时的不到1米80、到2009年长到1米94，李明阳很快吸引了国字号的注意，并顺利入选了国青队。2010年U 17世青赛，中国队取得平历史最佳战绩的第三名，李明阳和八一队的张丽婷组成的内线组合，让人眼前一亮。

　　但打完世青赛后，李明阳母亲做出了让女儿离开北京队的决定。

　　赴日打球“早有预谋”？李家否认

　　对于李明阳在2010年离开北京的原因，家长和北京首钢俱乐部各执一词。

　　何妈妈回忆起当时情况，仍愤愤不平，“当时孩子打完世青赛回来，身上已是伤痕累累，医生问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孩子你还要不要了？’结果显示李明阳腿骨骨折，膝盖严重损伤，腰椎也有问题。我当时就傻了。”

　　首钢方面认可李明阳当时确实有伤的说法，但对伤病的严重程度提出了质疑。主管教练何军表示：“专业运动员身上没有伤病是不可能的。如果真像她说的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到了日本又打上篮球了？”

　　何妈妈指责当时首钢对李明阳不闻不问，首钢对此坚决否认，称当时已经联系了北京最好的运动创伤医院，但李明阳家里非要自己联系医院。

　　离开医院回到长春后不久，李明阳就去了日本。北京俱乐部认为，李明阳因伤退役只是借口，在离开时已经做好了前往日本的打算。李家坚称李明阳赴日的初衷是为了念书，后来才重拾打球念头。

　　2011年，李明阳去日本后不久，有传闻称日本公司为此提供了一笔50万元人民币的“归化费”，不过其家人拒绝正面回应。

　　“归化”背后：日本挖人已成产业链

　　在记者致电日本香颂公司时，对方以球队正在休假为由，表示教练及球员不方便接受采访。只是表示，公司员工都知道有个“来自中国的高个子姑娘”加盟，对此也都非常自豪。

　　日本女子篮球联赛每周末进行两轮比赛，训练任务也轻松得多。球员们就在公司总部内设置的球场上训练，和普通员工的唯一差别就是只有打球的任务。

　　李明阳不是第一个去日本打球的中国球员。记者从一名“中间人”处了解到，“归化”的流程其实已经形成一条成熟的产业链，由基层教练推荐或“中间人”自己挖掘有意到日本读书的球员，然后联系日本的高中或大学，不仅学费全免，还包生活费。球员毕业后，能凭借打球的特长进入还不错的公司上班，即使不打职业篮球，也能生活安稳，一般也就具备了申请移民的资格。

　　不过“中间人”也表示，自己运作的球员一般也就打打学生联赛，像李明阳这样国青级别的球员，可能运作的方法有不同。

　　离开之后，回归可能性很小

　　和之前对李莎莎、张天杰等“先行者”的态度相比，中国篮协态度空前强硬，不仅坚决拒开澄清信，也表示不接受国际篮联的仲裁结果。但从目前李明阳已经在日本入籍、并更名杉山美由纪的情况来看，中国篮协和北京首钢想让她回归效力的可能性很小。

　　中国篮坛目前主流的青训形式仍是俱乐部与体育局合作，球员需要在篮协双重注册，简单来说就是既要打联赛(CBA[微博]、WCBA或NBL)又要打全运会。而在进入一队之前，年轻球员签的都是培养协议，而非劳务合同。这样的协议在国内得到篮协保护和约束，在签署成年合同时，母队拥有优先签约权，只要原俱乐部不肯放人，球员想转投其他队则难于登天。但牵涉到国外，这样的协议有多大效力，首钢俱乐部也并不清楚，总经理袁超表示：“我只能说李明阳是我们的球员。至于跟国际篮联打交道，只能交由中国篮协去做。”

　　在李明阳家人看来，这样的青训培养协议其实作用有限，一再强调“这只是协议不是合同”。其实通过出国读书挑战俱乐部或体育局对球员的所有权早有先例，最有名的是当年张兆旭赴美读书，征战NCAA，随后以“自由人”的身份回到国内。只是张兆旭没想过入美国籍。

　　李明阳入籍日本余波难平，与其揪着某个个人选择不放，不如从制度上补上漏洞，进行合同改革，并通过提高待遇等方式，让球员觉得在国内打球更有前途。毕竟和青年队平均一个月2000元、女篮成年队球星年薪只有20万相比，外面的世界实在太精彩了。

　　“归化”是当前中国体坛的一大热点，恰逢其时，中超[微博]外援穆里奇[微博]入籍中国的讨论也在热烈进行中。既然有球迷热切期盼巴西人为中国男足效力，又何必对李明阳不依不饶？

　　采写：特约记者 刘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