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人的工作状态,如一部不停切换频道的电台,转动在已投公司与将投公司上。每一个创业者描绘的都是梦想,投资人则要观察、筛选、照料N个梦想。这样一份工作,很难谈及真正的休息与抽离。站在跑步机上的徐传陞发觉,跑起来,自己才真正得到了休息。“在跑步机上,我完全不想工作上的事,只是注意自己的呼吸和向前方跑。没有杂乱的思维,很放空。这时候才明白大家为什么说运动休闲了”。
那个马尔代夫的假期,徐传陞跑在跑步机上的距离,比他在沙滩上散步的路程,长很多。
回到上海后,他添置了专业的跑鞋和运动装,汇入了跑步大潮,他每周运动4次,依然是跑步和快走搭配。回归工作状态,跑起来已不仅是“放空”的快感,有时早上躺在床上刷邮件,要督促自己爬起来去跑步,或是晚上跑步回来,仍要继续工作,他都“痛苦得要命”。可除了患上重感冒的一周,徐传陞的跑步从未间断。碰到健身房的跑步机品牌是Matrix(与经纬同英语名),他还要拍照秀到朋友圈。
投资人的工作讲求计算ROI(投资回报率),即使对于运动的时间分配,徐传陞也默默计算过ROI。他几乎不打高尔夫,“打一场球要四五个小时,这段时间可以开两个会。而且跑步+快走的运动量要比打高尔夫球高,对于我来说,前者是最有效率,又能持之以恒的运动方式”。 与徐传陞敲定采访时,预定的拍摄方案是记录下他在跑步机上的大汗淋漓。但摄影师现场改变了方案,选择拍他做肌肉拉伸的画面。布灯、补光,照片拍了半个多小时。结束拍摄后,徐传陞抬手看看表,打趣地抱怨了一句:“你看,我今天只有这四十分钟的自由时间,原以为能跑步拍摄两不误,结果今天的运动时间就这样被挤占了。”
雾霾中的北马
探路者创始人王静没有像毛大庆一样弃赛10.19北京马拉松。在这之前,王静登顶过7座8000米以上的雪山,用143天创造了“地球九极”探险计划的新纪录。每次登山前,她都会规划每天不低于10公里的跑步、跑楼梯,可她还没跑过一个完整的马拉松。
跑北马前一个月,王静邀请了一位曾跑过全国马拉松冠军的好朋友为自己领跑,在奥林匹克森林公园跑了两段10公里、一段21公里的训练。比赛前一天,她的领跑还笑呵呵地跟探路者其他员工打赌说“静总这次一定跑不下来,或者中途弃赛,或者跑到30公里后只能走下来”。
10.19的北京,雾霾蔽日,不少朋友劝王静弃赛,她自己也犯起了嘀咕,“这么伤身体,有必要跑吗?”最终,王静没有拗过内心那个“这是我的第一个全马”的声音,戴着口罩上了赛道。跑了5公里后,她被口罩影响得有点儿呼吸困难,只能摘下这道防护赤膊上阵。
跑到35公里时,领跑预言的“30公里以后只能走下来”的情况出现了,王静“撞墙”了。“撞墙”是马拉松比赛中的临界状态,跑者从接近满负荷运动变为超负荷运动的时期,面临着疲劳与意志涣散的双重挑战。当时的王静觉得手和脸都麻了,她跟领跑说“再不停下来,人就死掉了”,可领跑的意见是“绝不能停,停下来就再也跑不起来了”。
撞了墙的王静还是找个小凳子坐下来,休息了三四分钟。她有些僵硬地回到跑道时,领跑已做好了陪她走到终点的准备。
这样的场景王静似曾相识。今年5月,她和3个夏尔巴攀登珠峰,当他们从7950米南坳攀至8700米南峰时,路绳用尽,于是几个队友决定把大家绑在一起,徒手攀登完最后一段路。
走在最前面的夏尔巴忽然回头对王静说:“静,即使今天我们到达顶峰,回来也是天黑,怎么办?”抬头望,王静已看到了珠峰之巅,但在没有路绳保护的情况下黑夜下山极为危险。在迅速思考了当时可能的气候变化后,王静毅然跟夏尔巴说:“我想再试试。”夏尔巴回给她一个加油的手势。最终,几个队友经历了史上第一次珠峰顶上看日落的心跳时刻。
镜头切回此时北马赛场上蹒跚的王静,有些僵硬的她走了几分钟后,忽然想再试试,如同珠峰上用尽了路绳的进退之间。让专业领跑“万万没想到”的是,王静真的跑完了最后的几公里赛程。
王静喜欢带动身边的人一起运动。今年6月,她带着公司的60多位员工及自己11岁的女儿,参加了四姑娘山登顶。平时有朋友约王静谈事情,她常把见面地点定在后海。并不是为了喝个惬意的下午茶,而是因为可以边散步边把事情聊了。
几个月前,王静与阿拉善SEE生态协会的30多位企业家一同去剑桥学习。正式上课的前一天晚上,她在微信群里发消息说,“明天早上我跑步,有人一起吗?”可无人回应。王静只好换了个方式说“明天早上我步行去学校,谁同路?”同行的人对这个温和的提议反响颇为热烈,于是每天都有企业家与王静一起,步行半个小时去上课。王静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如果不能带着大家一起跑,快走起来也是好的嘛”。
与王静同在10.19北京雾霾赛道上完成首次马拉松的,还有相约银饰创始人程维。程维是个运动达人,他是从山东专程赶到北京来参赛的。比赛前夜,他兴奋得一夜没睡;雾霾中跑了4个半小时后,他嗓子疼了一周。
即使如此,提及北马经历,程维依然激动。“太值得了,跑起来的时候,只有耳边的风声和自己的呼吸、心跳,谁超过了我、我又超过了谁,这些都不在意了。跑步可能暗契了生命的本源吧,一个马拉松跑下来,好像找到了全新的自己”。
跑完北京马拉松的程维意犹未尽,眼下他正在准备2015年1月的厦门马拉松和海南马拉松。程维几乎每天晨起训练,当天跑到热气腾腾回家时,看到街上冻得有些哆嗦的行人,程维忽然觉得“从未这么有成就感”。
CEO是个体力活
“如果36岁那年没开始跑步,今天我一定是个在注射胰岛素的胖子。”博世中国副总裁蒋健说。2006年,体重一度达到85kg的蒋健被医生通知“可能3-6个月内会得糖尿病”,为健康计,他开始运动。5个月后,蒋健第一次参加了马拉松赛,2小时5分,他跑完了半程。
蒋健今年44岁,8年跑了43场马拉松比赛,拿到过3小时23分的全马成绩。现在他每年跑1500公里,今年他跑了首尔、苏州、大连、柏林、上海马拉松,还完成了莫干山的山地马拉松比赛。
从某种意义上,跑步生活给了蒋健另一个观察世界的角度。比如他眼中的企业领导者职位,不仅要倚智取胜,也是一份体力活。“随着职位升迁,工作范围变广,强度、压力加重,站在企业金字塔尖的领导层,比拼的已不仅仅是智力,更是体力。你看那些跨国公司的CEO,经常晚上开美国的会,早上又要开亚洲、中国的会,如果身体吃不消,必然难以为继,健康的身体和充沛的体力是事业必备的。国内的很多知名企业家,运动能力都很强”。
几位采访对象中,蒋健是把马拉松跑出了科研精神的一位。他很好奇郁亮的训练方法,因为自己的全马成绩是3小时23分时,郁亮还没有跑进4个小时。而今年,年近五十的郁亮在上海马拉松跑出了3小时18分的成绩。
其实在2008年前,蒋健的运动安排还很随性,也没有制定训练计划的概念。2007-2009年,他的工作地是美国,身边的朋友几乎都喜欢户外运动,同事中有超过50%的人都跑过马拉松。进入了成熟跑步文化的他,玩起了土路与石子路交错的山地马拉松,也开始学着按照自己的心率变化制定跑步训练计划。
他为自己安排痛苦的全速跑以锻炼心脏强度,穿插长距离跑LSD(long slow distance),并辅以可以快速代谢乳酸的训练。2008年,蒋健跑了第一个全程马拉松,成绩是4小时10分,3年后的2011上海马拉松,他的成绩是3小时23分。
“成绩为什么能提高40分钟?这就是因为训练的质量和科学性提高了。马拉松训练是件科学性很强的事,不能今天头脑一热,就跑得长一点;明天状态不好,就跑得短一些。要有整体的训练计划,一些跑步的专业网站上,也会提供制定训练计划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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