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磊磊  十年前，在华中科大读书的李娜[微博]和男友姜山放学后经常搭乘一个多小时的公交到汉口。他们一般先去新华路体育场打会儿球，然后到北湖小路上点几盘小龙虾打牙祭，有时还在武汉人常去的几大商场淘货。

　　那之前的李娜与教练配合不畅，在运动队遭遇各种不如意后，选择了退役。十年过去了，再度复出的李娜在赛场上取得了巨大成功。她2004年成为第一个获得巡回赛单打冠军的中国人，2011年又成为中国乃至亚洲在四大满贯赛事上夺得单打冠军的第一人。

　　在外界看来，这些成功不仅仅是李娜的成功，其中承载着太多的意义，运动场上的她并非孤身一人。“只是输了一场比赛而已。三叩九拜吗？向他们道歉吗？”在今年的法网第二轮被淘汰后李娜呛了中国记者，她认为自己不亏欠中国球迷或者任何人。在这个武汉女伢看来，网球是一项孤独的运动，当你独自上场，你就开始了一个人的战斗。这种内心的自我放逐，让李娜在追求赛场成功的同时很多时候也在追求独立，尽管外界赋予了太多她本人愿意或不愿意的东西。谁也代表不了李娜，她也不想代表谁，而只想代表自己。

　　然而，李娜真的能只代表她自己吗？她真的能如她的自传书名那样“独自上场”吗？李娜的成功离不开“单飞”，但也有人认为李娜与刘翔等人都是举国体制下重金砸出来的成功个案。李娜本人对此并未完全否认：“我就是举国体制培养出来的，我也很幸运碰到这么好的开放政策。”现在的问题是：李娜的成功，举国体制和个人努力各占多大比例，或者说谁才是决定性的因素？两年前法网夺冠后，曾经被认为“思想水平低、道德素质不够”的李娜重新获得体制的认可，并被官员们视为体制的成功，各种荣誉、奖金，还有副处级头衔接踵而来……

　　与十年前相比，李娜得到了许多东西，也失去了一些东西。如今的她已经不能如当年那样去乘坐公交车，在汉口街头吃小龙虾，或是自由地逛商场也成为奢望。现在的她会怀念那些随心所欲的日子吗？对此我们无从得知，不过李娜自己也明白——“只是，我已经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