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一个貌似无比复杂的问题，其实答案非常简单；有时找遍天下，苦苦追求的人、“御宇多年求不得”，其实就在身边。

　　究竟什么样的世界名帅才能改变中国足球？德国人施拉普纳不行，英国人霍顿不行，荷兰人阿里汉不行，塞尔维亚人杜伊不行……曾率队世界杯夺冠的意大利人里皮行吗？行，还是不行？据说，里皮本人也“麻秆打狼——一点谱没有”，所以他才如何千呼万唤都不肯接手中国队？

　　曾率山东队中超创下辉煌的图拔，为什么接手武汉几乎一场不胜？他在山东成功的经验是什么，他都做了什么？在武汉失败的教训又是什么，他又没做什么？曾率大连缔造“实德王朝”的科萨又做了什么，为什么重返中超又一败涂地？为什么在非洲多个国家、日本非常成功的特鲁西埃，中超带深圳还降了级，甚至到中甲还举步维艰后，万般无奈下辞职。还有埃里克森、张外龙……

　　这些问题都困扰中国足球几十年了？到底是洋帅水平不够高，技战术、风格太落后，足球人口太少、基础太薄弱，各级国足选人捉襟见肘，还是中国人根本踢不好足球……中国足球的问题是否有如“哥德巴赫猜想”般难以找到终极答案？

　　“突然”想到琼中女足和山师女排——两个身边的“简陋故事”，其中是否就有中国三大球苦苦寻找的答案？

　　琼中，海南一个只有20万人口的贫困县，11-13岁的女孩一共才2000人，从未踢过球。按身高、30米跑、立定跳远几个简单标准，挑出22个人组队。肖山，一个30年前入选徐根宝山西青年队的男教练。每天早晨5点半起床跑10圈400米，白天上课，下午下课后训练，最后以4分钟内跑完800米收尾。女孩们练长跑跑到呕吐，吐完接着跑……一年后，平均颠球超过200个，12分钟跑3000米，从省内比赛输0比8、0比9，到两年后全国U16夺得第三名，一人入选国青……

　　很多甲A、中超球员屁滚尿流才通过、没通过的“12分钟跑”距离是多少？3100米！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都无法达标后，还“临上轿现裹脚”的请来马俊仁帮忙？为什么不能学琼中女足女孩从小练、苦点练？平常还上课13岁女孩能跑3000米，大老爷们职业球员不该至少跑到3600米吗？还有那些输球后说国青国少全国只有几百人可选者，是否应先抽自己嘴巴？

　　山东师大女排多次蝉联全国大学生冠军、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夺得亚军，冠军即几次击败中国女排称霸亚洲的泰国女排。队员平时也要上课，训练条件简陋，经费捉襟见肘。身高、条件好的苗子先被专业队、全国名校挑走，山师女排只能从“剩下的”挑。但她们每天两个多小时的训练效率很高，90-100公斤的深蹲追求速度快次数多——与CBA体测的重量和做法一样，队员摸高大多3米05左右，平均比进校时提高10多厘米。

　　现山师女排能与山东女排打到难解难分，几名队员曾被郎平的恒大女排相中。若非资格和经费问题，她们打到甲B联赛中游不成问题。谈及“成功秘诀”，只身一人带队的女教练刘东辉总结为“管理好”、“训练好”，“我的队员一直在提高，而那些条件更好的、进专业队和名校的队员可能在原地踏步，或提高不多……”

　　走笔自此，不是说像琼中女足和山师女排那样练，中国三大球就直接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了，或肖山和刘东辉有资格去参与国家队选帅。而是这么多年，中国三大球皓首穷经、花那么多钱，请来那么多走马观花的洋帅，除米卢“多与强队打比赛”和“以苦为乐训练”外，还有谁留下过适合中国特点、后人可遵循的经验、教训？——输球即拍屁股走人。听说里皮、斯塔诺训练让队员都“有点吃不消”，但看看两个队本土球员俱乐部和国家队的比赛能力，就知道他们根本没琼中女足和山师女排那般苦练和数据上有那么明显的提高。

　　中国三大球最缺什么？里皮、杨纳斯基那样“领先世界潮流”的名帅？还是自己埋头苦练？其实答案已最简单不过了。(周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