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关良（资料图）
采访孟关良只能见缝插针。
早上8点，建德市政府，大院渐渐开始热闹起来。孟关良早早出现在办公室，电脑打开了，一杯绿茶还冒着热气……采访开始，两个小时后，来不及半句寒暄，边走边往门外走，“对不起，杭州来的客人已经到了，我得去接待一下。”
日历再往前翻一日。关良在杭州开会，中饭都来不及扒两口就匆匆赶回建德。整个下午都在接待客人，对接沟通一项全国性赛事的意向承办。傍晚，又回了趟隔壁的淳安县——浙江省水上运动管理中心所在地——张罗即将开赛的全国皮划艇春季冠军赛，回到建德已是21时后。
这是建德市委常委、副市长孟关良，最为稀松平常的一天。到今天，他在建德挂职正好650天。“再过两个多月，挂职时限就到了。必须得抓紧时间，好多事情还在进行之中。”孟关良有些急。
一种责任：“我想为建德做点事情”
2017年7月4日。轻车简从，孟关良从淳安县的浙江省水上运动管理中心，走进了建德市政府大院。开始为期两年的挂职锻炼。
初来乍到，孟关良的表态是实在的、诚恳的，“我想为建德做点事情。”
喊出“一嗓子”的同时，关良已经“撸起了袖子”。工作分工，协助常务副市长。关良的办公室，挂着两张地图，一张是城区规划图，另一张是全市行政区域图。建德16个乡镇（街道），他早就跑遍了。
关良并不分管体育，这却是他的“本行”。他乐意与分管市长一起出点子、想办法。建德借助新安江水温常年保持17℃的独特资源，举办了十多届的“夏日冬泳”赛事。为扩大影响、提升名气，上北京、到杭州争取支持，甚至连续两年下水“试游”，成为一大新闻亮点。去年，这项“夏日冬泳”赛事规模扩大到3000多人，美誉度、影响力达到新的高度。
更多时候，关良是建德的“形象大使”。到上海、下深圳，各种城市推介都少不了他的身影。履新副市长的第一次公开亮相，就是在上海陆家嘴的一次城市推介会上。他总是扮演主旨演讲的角色。而“奥运冠军”的身份，也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关良说：“走下领奖台，荣誉已一切归零。‘奥运冠军’的光环如果能为我所服务的城市做点贡献，那是值得的。”说完，他爽朗地笑了。
一种姿态：“学习永远没有止境”
建德市政府大楼，孟关良办公的地方。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建筑，斑驳的木地板、没有任何装饰的白墙。3楼，走廊到底，就是关良的办公室。十三四平米，一张办公桌，一张沙发，一排文件柜，一目了然。桌上，堆满了文件、书本，最醒目的是一本《梁家河》，55页处折了页角。“我读好几遍了。”关良说，习近平总书记在梁家河的知青七年，最大的收获就是学习与积累，“挂职锻炼对我的最大收获，亦是学习与积累。”
关良说，运动员出身有着明显的特质，自信、好学、坚韧不拔。他说，挂职的过程，就是最好的学习机会。最让他感受收获颇丰的，是建德领导干部的学习大课堂“新安夜学”。关良是一个认真的“学生”。每次都是仔细听、认真记，在知识的大洋海纳百川。关良自豪地说：“现在站上讲台，我也能斗胆地上一堂党课了。”岂止是上党课，他还代表杭州市参加过全省的“我最喜爱的习总书记的一句话”主题宣讲竞赛，8分钟的脱稿演讲掌声雷动，毫无争议地获得了特别奖。
关良说，近两年的挂职锻炼，开阔了视野、启迪了思路。2018年初，在经过大量调查研究的基础上，撰写了以“体育+旅游”产业融合发展为主题的调研报告。他提出，建德山好水好空气好，且水陆空体育旅游格局已经初步形成，“体育+旅游”大有可为、大有作为。
关良谦虚地说：“我为建德做的事情是微不足道的，建德回馈于我的则将是受益终生。”
一种愧疚：“自古就说忠孝难两全”
“挂职副市长”的孟关良，期间距这20分钟车程、千岛湖畔的浙江省水上运动管理中心，他仍然是“大当家”，这是没有节假日、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的“苦差事”。除关心平时的训练，还有做运动员的思想工作、行政管理等大量事务。如果实在太忙，关良利用晚上或者双休日时间回去。“一脚油门的事情，方便。”关良说得倒是轻松。重大赛事还得一线指挥。2017年十三届全运会期间，向建德市委打了请假报告，北上天津卫扑在赛场，一呆就是半个多月。
然而，离建德不过“两脚油门”的杭州、“三脚油门”的绍兴，关良却往往顾及不到。
孟关良的家安在杭州。儿子航航12岁，出生以来几乎由爱人徐锋月独自带着。孩子从小体质弱，动辄感冒、生病，医院跑进跑出，也只有徐锋月一个人。“前几年，我连儿子在哪个班级都搞不清楚。”说这话时，适才还慷慨激昂的关良，语调一下子降低了。他说：自古就说忠孝两难全。
这两年回家的次数更少。徐锋月调侃，即便回来也是“打个酱油”——往往是到杭州开会一带两便。有一次，相隔一个多月才踏进家门的。丈夫太忙，老婆、孩子可去“探班”啊！去过建德吧？徐锋月回答：“去过。两次。一次是刚去挂职时，把行李搬去，帮着拾掇拾掇；另一次是临时换了住处，又帮着收拾收拾。”这些，她从不计较。她记着的都是丈夫的“好”。徐锋月说，每次下乡关良都会拍些风景照，也及时会与家人分享，“这个地方不错。周末，我或许有空，陪你与航航一起去看看。”这是名副其实的“空头支票”，一次都没有兑现过。
对于双亲的愧疚也一样。关良的母亲罹患“不好的毛病”二十余年，每个月都要从绍兴来杭州复查、调理，陪在老人身边的都是儿媳妇。去年，年逾古稀的父亲被汽车撞了，浑身是血，接到电话时关良正好在开会。会后再匆匆赶回。幸好没有大碍。“平时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最多回去吃个饭，老人可高兴上一段时间。”关良说这话时，多少显得有些无奈。今年春节期间也是这样。大年廿九晚上，带着老婆、孩子赶回绍兴，与双亲提前吃了团圆饭；除夕，一家子又赶赴千岛湖，年夜饭是与留在训练基地的运动员、教练员一起吃的。
本报记者 黄 维 陆一帅
（体坛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