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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乒乓球队断代史:从王涛到王皓 一时多少豪杰(4)

  戴丽丽家里没人在部队,他们更没想到女儿会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当兵。实际上,在1978年进入工程兵部队之前,戴丽丽已在浙江老家呆了两个月,她因为心脏不好被浙江队拒之门外。期间八一队和南京军区都来要过人,浙江队说再等等看,结果半年之后戴丽丽仍然体检不合格。那时她已断了打乒乓球的念头,一心准备考学,按她的水平和学习成绩,进浙江大学体育系是没问题的。

  一天,浙江省体校给戴丽丽打电话,让她代表体校参加华东地区的体校比赛。过几天工程兵去上海挑人,人家说浙江有个小姑娘叫戴丽丽打得不错,他们就来杭州看。戴丽丽的教练说:“你们把她带走吧,其他人你们别管,我们再往别的地方送。”

  1978年10月14日,戴丽丽得知自己被工程兵录取,愣了半天,“怎么还会有队伍要我?”缓过神来赶紧回家收拾东西。一个星期后,她踏上了北上的火车。戴丽丽走的头天晚上,妈妈就开始哭:“那么远的地方,够不着了。”

  一进工程兵,戴丽丽就成了重点,第一个礼拜大循环打了第二。戴丽丽每天在球馆里泡着,加班。跟八一队打交流,戴丽丽从正蓝旗跑到卧佛寺,打完比赛再跑回来。这些戴丽丽都能扛,但北京的气候实在让这个南方姑娘吃不消。“北京11月风呜呜吹,我们每天早上5点半就起来,不能穿自己的毛衣,只能穿部队的绒衣,12月份我们还站军姿呢,不让带手套和棉帽。”

  1979年第4届全运会,戴丽丽和队友沈剑萍拿了双打冠军,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只要是两个人配双打,无论是国际还是国内,都是冠军。“那会儿我们俩都不练的,去了就拿冠军,她是直板正胶,我也是。”戴丽丽说。

  1981年,童玲、戴丽丽、沈剑萍同时调入八一队,昔日的对手成了队友。“平常大家在国家队训练,打全国比赛时其他运动员回各省,我们就到八一队集训。大家相处得非常融洽,虽然来自不同的部队,但都是当兵的人。”戴丽丽说。只是有一点让她至今遗憾,“我们三个在全国锦标赛团体亚军拿了七八次,一次冠军没拿过。”

  红山口地处偏僻,在当时更有与世隔绝之感。不过空气清新,而且安静。日子虽然单调,但也过得踏实。平时队里发罐头,一输球,戴丽丽和沈剑萍就打开罐头来吃。

  八十年代,无论是对八一队还是各大军区的体工队,都有着深刻的影响。军区解散后,一大批优秀的运动员进入八一队,比如第二炮兵的范长茂、基建工程兵的王涛、北京军区的童玲、工程兵的戴丽丽、沈剑萍……他们的加盟造就了八一队的鼎盛。但同时,军区部队的解散,大大缩小了八一队的选材范围,九十年代后期,八一队出现了人才断档与这有着直接关系。

  1990年——单传

  1993年第7届全运会,刘国梁获得自己的第一个全国冠军,就是和王涛配合的男双。比赛中的一天刘国梁和王涛一起出去吃饭,走到门口了,刘国梁说:“不行,我得回去把袜子穿上,这马上就要当全国冠军了,得注意一点儿形象。”王涛没当回事,没成想最后两人真拿了冠军。后来很长一段时间,王涛老拿这事开刘国梁玩笑。

  第二年的全国锦标赛上,王涛和刘国梁又拿了双打冠军。刘国梁比王涛小9岁,9岁差不多能跨3批队员。刘国梁成名早,王涛打得时间长,一直到2001年第9届全运会,王涛、刘国梁、王皓还在一起拿了团体冠军。那时王涛半年没摸球拍,临时练了7天,拎着球拍就上场了。那是王涛参加的最后一届全运会。后来刘国梁也快退役了,王皓刚起来,八一队有点青黄不接了。

  刘国梁说:“我和王涛最鼎盛的时期就一直带着王皓,不管是比赛、训练还是日常生活。打乒超他上不了场,因为当时有马琳,那我们也把他带上。”

  其实刘国梁一开始并未看好王皓,觉得他能打到国家队的中上游水平就差不多了。“在当时他的这种打法属于新生事物,谁也没想到他会打到现在这个水平。”

  第9届全运会八一乒乓球男队夺冠后,贺捷急匆匆赶到新闻中心,给解放军报的记者范江怀打电话说,留出800字的地方。20分钟后,贺捷将一篇《小兵挑大梁》的短讯发过来。这应该是国内最早关于王皓的报道。

  孙晋跟篮球队员抢面条

  1990年6月,当了15年兵,转业刚5年的老孙把自己的独生闺女儿送到了八一乒乓球队。老孙的妹妹和妹夫也都是军人,所以他认为,闺女儿在八一队打球才最受锻炼。

  老孙的闺女儿就是中国女队在2000年45届世乒赛团体赛上获得冠军的成员——孙晋。

  刚进队那会儿,孙晋才10岁,个头1.37米,在训练之后,经常在食堂跟篮球队的“巨人们”抢面条吃,由于“实力”过于悬殊,结果自然可想而知。“我个儿小,一直在外面站着,最后面条捞完了,挑两根算是尝了一尝。篮球队的一夹面条就从我脑袋上提溜过去了。那会儿,谁都不帮你忙,大家都疯抢。一回来一锅,不抢就得等……”

  夜幕降临,孙晋住的四人间里,小姑娘们经常哭成一团。“那会儿房间里也没空调,一到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要挂蚊帐,大家都在哭,每次都是捂着毛巾被哭,太想家了!哭着哭着,大家还会抱在一起继续哭。”

  哭过,饿过,可孙晋的训练却没有落下过,她在八一队还遇见了自己的恩师——万国辉。万国辉在孙晋的眼里是一个非常正统、极具“八一味儿”的教练,“他不光是在训练上要求特别严,平时如果在生活上犯点错,他都会把我拉到他家里批评一通。因为那时候队员和教练住在一栋楼里,他就住在我们楼下。我们小的时候淘气,爱玩,晚上10点还不睡觉。他听到声音,就敲开门,罚我们第二天跑步。”

  不按点睡觉,罚!不认真训练,罚!打比赛不拼,罚!

  这一罚,就是跑25圈,10000米,上午罚完下午罚,“两分钟一圈,不能超时,超时重跑。有时候晚上跑完25圈,还让我们跑冲刺,冲十圈。”孙晋说,她在从国家队退役那么多年后还能继续打乒超,就是因为那会儿练出了过硬的身体素质。

  刚入伍的孙晋,每个月的津贴是45块,“教练每个月给我们存40块,不让我们乱花。留着的5块钱能吃好多冰棍儿,那时候冰棍儿一毛钱一根。”

  1993年,孙晋告别了红山口,走进了朝思暮想的国家队大门。虽然在八一队训练的日子只有短短的3年,但对于孙晋来说,那里也有一种让人难以忘怀的简单的快乐和幸福。“有的时候,我们周末会去颐和园。当时颐和园北宫门后门一毛钱一张门票,军人也得买票。我们几个小伙伴经常会跑去抓小鱼苗。颐和园后面原来有河,现在都填了。那时候拿个罐头瓶,然后拿几个网,我妈给我做的网。抓回来鱼也不吃,就养着好玩,拿馒头喂它。”

  从80年代中期开始,八一队的很多优秀人才开始外流,丁毅去了奥地利,杨建华去了德国(后曾一度担任荷兰国家队主教练),女队的何千红也在八运会后去了德国,渐渐成为德国女队的领军人物。到了80年代末,童玲、戴丽丽先后退役,八一女队遭遇到了“低谷”。由于方方面面的原因,八一女队已在国内乒坛沦为了一支二流球队,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了90年代。“八一队在我和王越古之后,1984、1985出生的这拨队员,进国家队的就比较好少了。每次全国比赛打团体的时候,感觉我们阵容特别不齐,如果自己单打丢一分的话,团体就很难拿,所以压力比较大。”

  1998年7月,11岁的曹臻正式入伍,穿上了在她妈妈初华娟看来“光宗耀祖,有着独特气质”的军装。初华娟的父亲是军人,所以她一再说自己有着很强烈的“部队情节”。她曾对女儿曹臻说过这样一句话,“这辈子你都不许给我把军装脱了。”

  由于家庭条件一般,曹臻很小就养成了节俭的习惯,“进八一队后,第一笔津贴是175块,我能存小150块。两三年以后,津贴涨到了420块,我一个月存300块。”

  在曹臻的记忆里,当时兜里的那点零钱在红山口的院儿里可管用了,“买点吃的,买点用的。那会儿又没有手机,打电话用IC卡,有时候还是我妈打给我。我小时候特喜欢记账,账记得特清楚,每天花了多少钱都记在小本上,反正在院里也花不了什么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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