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癌症改变阿姆斯特朗懒惰 压倒一切力量来自工作 | |||||||||
---|---|---|---|---|---|---|---|---|---|
http://sports.sina.com.cn 2005年07月26日11:55 南方体育 | |||||||||
Force Majeure 文|记者林奇 得克萨斯的奥斯汀市,时间是2004年10月2日。空气中有股暖洋洋的味道,天空蓝得如同一块水晶,草地弥漫着收获的味道。对于自行车手来说,这是一个训练的好日子。10月
这一天,改变了阿姆斯特朗的一生:1996年10月2日。 时间上的巧合,让记者们都有些恍惚的感觉。只有阿姆斯特朗浑然不觉,他骑上自行车,开始奋力踩踏,两个来自耐克的工程师用数码摄像机记录着他的一举一动。这双球鞋基本上是按照阿姆斯特朗本人的想法设计的,他的赞助商希望他可以穿着这双鞋,取得他第七个环法冠军。 “鞋子很舒服,”他从车上跳下来,用左脚跳几下,再换右脚。接着跳向他的机械师迈克·安德森,“车胎扁了,怎么回事?” 迈克回答说,“放心,我会搞定,要不我换上个结实点的车胎吧。看起来,这个车胎好像被什么东西扎破了。” 阿姆斯特朗的脸色从晴转阴,声音听来有几分焦躁,“真是要命,我训练的时间都快没有了。” 记者知道自己此时的使命,是走上前,趁着这个机会和阿姆斯特朗攀谈几句。没有一个人这样去做。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阿姆斯特朗的规矩,他把每次训练都当成了比赛,不能在训练前打扰阿姆斯特朗,即使是他最亲近的人也不例外。 忍受的美德 骑一辆自行车,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可是因为自行车总是在高速运转,它会鞭策你,迫使你不断超越极限。就是这样,你每天要坐在一个皮坐垫上,奋力踩半天踏板。大腿、臀部和胯部,起先觉得酸痛、灼热,再接下去则是麻木,紧接着,大脑也随之麻木。周围的风光不再是乐趣,剩下的只是忍受。他每天要骑五六个小时,没有音乐,没有人说话,“如果手机响了,我也会接听,不过我情愿不和任何人说话。” 谈到痛苦与忍受,阿姆斯特朗的师承来自他的母亲琳达·穆尼汉,17岁时母亲就有了他,2年后,父亲不知所踪。他与继父互相不喜欢对方,14岁那年,继父特里·阿姆斯特朗终于与母亲离婚。他却继承了继父的姓氏。他的母亲永远都不安于现状,一心想要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她曾经说过,“有时候我替人家当保姆,坐在别人家亮堂堂的大房子里,我会想,‘总有一天,我也要住到这样的房子里。’我总想得到更多,其实谁都知道,我的条件不好,在一大堆人中,我最有理由输,最容易被人裁员,可是不行,我不容许别人把我看轻。” 她带了个好头,从保姆、秘书,一直做到了爱立信手机公司的全球财务主管。孩子紧随其后,在阿姆斯特朗的传记中,他说,“每个人都告诉我们,不要这么野心勃勃,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这种人可以做成的。”带着一颗想要成功的心,却总是碰壁,这是他上中学时最大的感觉,他不是学校里常见的那种中产阶级家庭出来的好孩子,学业平平也就罢了,他的橄榄球也玩得不好,买不起Polo球衫,而且没有任何一家乡村俱乐部的会籍。生活就是这般无奈。 于是,他将怒火发泄在游泳和骑自行车上,很快就开始在三项全能赛的青少年组中取得好成绩。他的自行车成绩尤其出色,而且他发现他的耐力比起大部分成人选手更胜一筹。他在山路上的表现赢得了美国自行车协会的注意,1990年被召入国家队,看起来算是春风得意,可是阿姆斯特朗仍然不满意:教练卡米考尔只把他放在了第二梯队,其实第一和第二梯队之间的差距并不大,但足以让一个怀揣着一肚子野心的年轻人感到憋闷。 他相信,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在自行车上表现得更加刻苦,很快他就为自己赢得了一个“野蛮得州人”的外号,1990年他取得了世界业余自行车锦标赛的第11名,但卡米考尔仍然不忘打击他,表示如果他更加注意技巧,本来是可以取得前三名的。一年后阿姆斯特朗转为职业车手,开始不断获胜,1993年取得世界职业锦标赛冠军,在他得癌症之前,他曾参加过四次环法,在1993年和1995年各拿了一个赛段冠军,但可惜的是,只有一次真正完成了全程。 在他的自传《不仅仅是自行车》中,他承认,也许正因为自己的倔强,使他忽略了身体的异常,直到癌细胞在体力急剧扩散,他才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在神经外科医生取出了他脑内的两块癌肿后,肿瘤学家不得不与他肺部“暴风雪”般生长的肿瘤搏斗。他不想放弃自行车,于是医生只能采取化疗的方式,用药也比对一般病人要更加猛,到了第四个疗程,化疗的药物甚至开始溶解他的肌肉组织,从内部灼烧他的皮肤。 直到今日他已经完全康复,阿姆斯特朗仍然对那段经历后怕,他将10月2日当成自己的生日,尽量不去想当时的情景,他曾经在一封给记者的电子邮件中这样述说,“在我一生中,我从未那样害怕过。我记得,一次我去做血检,看着血顺着针筒涌出来,我突然想,这些血是不是也有癌细胞在里面活动。那真是让人不堪回首的经历。” 在得癌症前,阿姆斯特朗是个相当有天赋的运动员,可是有些桀骜不驯,他不会听从教练的要求,控制饮食,按规定训练。他在奥斯汀过着准明星的生活,和女友住在一幢价值100万美元的大房子里,开着辆炫目的保时捷。《华盛顿邮报》的体育专栏作家萨利·扬金斯与阿姆斯特朗合作完成了他的第二本传记《每一秒钟都重要》,他说,“有一点很奇怪,在得癌症前,兰斯可以说是个懒鬼。可是一场癌症改变了他。很多得了癌症的人看待世界都会有所不同,他们希望今后工作少些,有更多的时间享受生活。可兰斯的态度却截然不同,他决定要更努力地工作。他已经拥有了世界上最优秀的赛车手的天赋,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好好抓住这种天赋。” 工作狂 阿姆斯特朗是个工作狂,尽管他的赛季是由三月开始,到九月结束,可是他却完全停不下来,生活被划分为两个部分,比赛,或者是准备比赛。除此之外,自从1999年他拿下了自己的首个环法冠军后,他就被视作了偶像,除了是运动员和三个孩子的父亲外,他还是慈善家(兰斯·阿姆斯特朗基金会已经为癌症病人筹集了2300万美元),布什总统的顾问(他与另外三名世界著名的肿瘤学专家一起,担任总统癌症专项小组的专员),也是国际品牌的形象代言人。 这是份压力极大的工作。阿姆斯特朗每年需要花40天时间,为他的13个赞助商做各种宣传活动。另外他需要花10天时间,为他的基金会工作,除此之外,他还要接听无数个癌症病人和家属的电话,给他们回信,甚至突然出现在他们的病床前,向他们表示支持。每天,阿姆斯特朗需要处理50多个电子邮件和电话:卡米考尔询问他当天的训练情况;母亲写信过来,说达拉斯一家新的癌症中心,想要以他的名字命名其中一间手术室;车队的主管发来长长的信件,让他确认训练和新闻发布会的日程表;U2的前主唱博诺打电话,问他是否愿意在一家艾滋病基金会的开幕典礼上发言;女友谢莉尔打电话,说她在意大利看到了一幢很美的房子,价钱也合理;约翰·克里奥斯,一位车手,打电话问他们明天可否一起出来训练。 朋友们常常难以想象,阿姆斯特朗怎么可以夜以继日地工作,可是他自己也承认,他并非完人,尤其是近几年来,他发现自己很难在工作和生活中取得平衡,最让他内疚的,还是他的三个孩子,“孩子们到了这样一个年纪,可以说是一天一个模样。有时我工作或者比赛整整两个月后,回到家时,发现孩子们的样子和性格又有了些可喜的变化。这让我惊喜,也让我非常害怕,我不想错过他们的成长,我想与他们一起分享生活。”微笑着,他说起了儿子卢克给他的感动,“早上起来时,我坐在餐桌前,喝着咖啡,当然,早餐一定会在我起床前准备好,我不喜欢浪费时间等待。卢克突然跑过来说,‘今天要好好练呀’,这真是太美好的祝福了。” 阿姆斯特朗家中的客厅里,悬挂着一个标语,上面用白色的大写字母写着,“安全而有效的药物”。标语和他家里的装修似乎有些格格不入。它的字面意思可以理解成,阿姆斯特朗是在真诚地肯定着拯救他生命的手术和药物。或者,它也可以反映出阿姆斯特朗对于癌症病人和康复者,所投入的那份尊重与同情。当然,阴谋论者更会联想起关于阿姆斯特朗服食禁药的传说。阿姆斯特朗自己解释说,“很多人以为我不懂幽默,于是在禁药传闻出来后,我就写了这么一条,难道它不有趣吗?” 名词解释force majeure: 1)Superior or overpowering force. 优势,压倒的力量,强大的或压倒一切的力量 2)An unexpected or uncontrollable event. 不可抗力,一次出乎意料或无法控制的事件 3)The simplest way to define LANCE ARMSTRONG’S turbulent, awe-inspiring tug-of-war between 1 and 2 形容兰斯·阿姆斯特朗热烈、充满激情而又历久弥坚的惊人力量谢莉尔与阿姆斯特朗互吻,她的帽子上有如下字样:LIVE STRO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