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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安20年张路:推荐米卢入国足说球从递纸条开始

2012年12月25日02:15 新京报

2011年，张路（左）迎接新帅帕切科。新京报记者吴江摄

从1996年担任总经理开始，张路用13年的时间等来了亲手捧起火神杯的机会。新京报记者吴江摄

新京报版面截图

　　2008 张路

　　【当年战绩】

　　中超[微博]联赛季军亚冠联赛小组未出线

　　2008年，北京国安[微博]首次出现在亚冠赛场。国安与同组的鹿岛鹿角在积分上齐头并进，但末轮却负于弱旅，首次亚冠之旅戛然而止。受亚冠所累，上半赛季国安成绩并不理想，好在球队下半程发力，最终夺得季军，晋级下赛季亚冠。

　　连续两年率队冲进亚冠，时任主帅李章洙获得了球迷的认可，并在2008年底续约。而当年李章洙前来国安上任时，正是由俱乐部副董事长张路亲自接机。

　　“今天演播室里请到的是大家的老朋友张路张指导……”提起张路，了解一点的知道他是央视解说嘉宾，他标志性的“嘿嘿”陪伴很多70后、80后甚至90后长大。

　　再了解一点的，还知道他曾是国安俱乐部的总经理，先后在陕西队和北京队踢过球，位置是门将。

　　不过你或许不知道，2002年带领中国队闯进世界杯的神奇教练米卢[微博]，当初正是因为张路的牵线搭桥才得以执教中国队。

　　国安队主场、“北京十大建筑”之一的工人体育场，则是张路的父亲沈勃(原名张豫苓)主导设计的。

　　球员

　　父亲是北京建筑设计院院长，母亲在电影界小有名气，张路却走上了足球之路

　　张路的足球生涯，在28岁的时候结束了。

　　当时，他在北京队担任替补门将。“当时夹在中间，上面有李松海、王俊生，下面有刘建仁。那会儿年纪也不小了，28岁了，后来想了想，没有出头之日，就打了份申请，退下来了。”

　　为了踢上球，张路走了很长一段不平路。

　　“小学三四年级时，我的球踢得很不错了，那会学校有个小操场，天天在那儿踢。到五六年级，我就是校队守门员了。”1964年，张路小学毕业，考上名校北京四中的同时，也收到了先农坛业余体校的录取通知书。

　　张路的父亲沈勃是著名建筑师，时任北京建筑设计院院长，母亲侯瑞霞则在电影界有不错的声誉。这样的家庭很难让已考上四中的张路去踢球。沈勃当时并未同意张路进少年队，他的意见是至少读完初中。

　　1965年，先农坛体校成立了足球提高班，1951年出生的张路被破格吸收进班，“当时学校担心我跑了，先把我拉进去再说。”

　　一年后，“文化大革命”席卷华夏大地，竞技体育就此中断。近50年后，张路坐在国安俱乐部的办公室，再回忆那段黑白岁月时，只轻轻说了一句话，“我的足球梦，也就这么断了。”

　　1969年2月，张路去陕北插队。

　　1970年恢复竞技体育，陕西队向北京队咨询，插队学生中是否有踢过球的，北京队便推荐了张路。陕西队教练找到张路，面试后很满意，便让张路等消息。1970年冬天，张路从陕北回到北京过春节。陕西队节前发来电报：经政审，不同意张路来队。“我一想，那就算了吧，就收拾东西，准备节后再回村里去。”不过没等张路回陕北，又来了一封电报：经政审复查，同意张路进队，速来冬训。

　　在陕西队踢球那两年并不顺，张路跟领队有矛盾，“那会年少气盛，不太懂事。”打不上主力的张路就想离开，随后他以工农兵身份考上北京体院(现北京体育大学)。

　　“文革”期间，张路的母亲侯瑞霞被迫害致死。1976年，沈勃夫妇获平反，张路得以有机会重回北京队。

　　在北京队的3年，张路长时间踢不上主力，于是选择了退役。

　　退下来后，张路进了北京体育科研所。在那里，一待就是17年。刚到体科所时，张路从最基层的摄像员做起，一年后，调到所里搞研究，带他的老师是京城足坛名宿史万春。善于思考的张路次年在《中国体育科技》上发表了一篇《防守不等于保守》的论文，这让他声名鹊起。

　　那一年，张路不到30岁。

　　经理

　　支持金志扬打造“三杆洋枪”是张路在国安总经理任期内的得意之作，但请乔里奇却是一步臭棋

　　最近两年，国安在外援引进方面走了很多弯路，“三杆洋枪”的辉煌一去不复返。

　　国安历史上无与伦比的“三杆洋枪”，正是张路在国安做总经理时打造的。

　　1996年4月1日，北京体委任命张路为国安总经理，当时他的身份是北京体育科研所常务副所长。“我跟领导说，能不能再考虑考虑，我还是待在体科所比较好。”张路说他并不是一个愿意待在风口浪尖上的人，他习惯坐下来搞一些研究。但领导说已经决定了，张路只能服从。

　　硬着头皮坐上国安老总位置的张路，很快就展现了自己管理上的才能。

　　1996年底，陆续有队员提出转会，这是张路出任总经理后的第一个考验。为了工资体系的健康，张路并没有在这方面过多妥协，以致高峰[微博]和高洪波双双离开。

　　他曾经说过：“如果俱乐部是一台机器的话，我就是看机器的人，我需要保证机器正常运转。”

　　1997赛季，如何弥补“双高”出走的损失，是张路需要考虑的问题。刚开始，俱乐部引进了肯尼亚外援英加纳。不过以金志扬为首的教练组还是大胆舍弃了他，转而引进卡西亚诺与安德雷斯、冈波斯组成“三杆洋枪”。对于金志扬的决定，作为俱乐部总经理，张路予以了支持。张路也承认，那是自己最成功的一次引援。

　　当然，张路做国安总经理时也并非全是成功，比如引进外教乔里奇就是一步臭棋。“后来想想，也不能说完全失败，乔里奇那次也让我们之后借鉴了很多东西。最重要的是，那次在经济上没有大的损失。”张路说。

　　从1996年开始，张路在国安总经理的位置上待了5年。2001年，张路改任俱乐部副董事长兼党支部书记。2011年，60岁的张路退休，但仍保留俱乐部副董事长职务。

　　如今，不忙时张路还会去俱乐部，他的很多资料还在那里。俱乐部办公室出门下楼就能进工体内场，那是他父亲沈勃一手主导设计的。

　　媒人

　　在为国安选帅时，张路认识了米卢的经纪人，并将米卢推荐给足协，后者才得以在中国展示神奇

　　“米卢不是神，但他游历5国，5次成功，天下无双，靠装神弄鬼或撞大运都是不可能成就的。符合逻辑的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米卢有真本领。”

　　2001年10月7日，在米卢的带领下，中国队历史性地闯进了世界杯决赛圈。随后，张路给《足球报》连续撰写6篇稿件解析米卢。

　　一个是国安俱乐部高管层，一个是中国国家队主教练，似乎张路和米卢没有什么交集。但事实上，如果没有张路的牵线搭桥，米卢恐怕很难来中国。

　　1999赛季，国安获得联赛第6，创造了1994赛季后的最差名次。赛季结束后，时任主帅沈祥福希望能去国外学习，俱乐部决定聘请外教，选帅工作由张路负责。

　　经人介绍，张路认识了米卢的经纪人杜什克，当时米卢正执教美国大联盟的纽约巨星队。米卢的相关资料很快就送到张路手上，他也比较中意。不过杜什克很快回复，称米卢已经不想再执教俱乐部，如果来中国，他更愿意执教国家队。

　　当时国足主帅是英国人霍顿，后者走人只是时间问题，足协正在四处寻觅合适的替补。张路随即联系上时任足协副主席张吉龙，后者很高兴。在张路的撮合下，米卢开始跟中国足协接洽。

　　张路原本以为过程不会有波折，但他很快就收到了米卢的经纪人杜什克的电话。“他跟我说足协的人没诚意，这事不成，米卢要走。我就赶过去问情况，米卢方面说足协的报价太低，跟他们的心理差距太大。”张路回忆说。

　　张路耐心地告诉米卢的经纪人，中国人做买卖的心理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他询问了一下，米卢那边的报价是130万美元，而足协当时还的价是30万美元，米卢经纪人认为差距太大，没法继续谈下去。“我就跟他说，你们这两个价位的中间价码，应该就是大家的心理价位了。”之后，米卢成为了国足主帅，而薪水也与张路的预测不相上下。

　　米卢带领中国队到世界杯上走了一遭，2002年底，有媒体评选出国足进军世界杯的“十大幕后英雄”，张路与阎世铎、张吉龙等人一同入选。

　　尽管撮合米卢来华执教，但张路跟塞尔维亚人的交往并不多。“米卢那个人，你要跟他成为朋友，很难。”张路说。

　　评球

　　在出镜解说之前，张路曾在央视幕后给主持人递纸条，而且，一递就是好几年

　　“开场之后，奥斯瓦尔多就让对方后卫吃了一个暗亏。”

　　2012年11月11日，在央视体育频道转播的意甲罗马德比中，张路照常作为嘉宾与主持人刘建宏搭档解说。开场1分35秒，他第一次就比赛做出评论。在这之前，刘建宏一直在播报双方的首发名单和主教练，而张路则在旁边用“嗯”回应。

　　对于广大球迷来说，熟知张路，更多的是通过央视的意甲转播。当年，张路和黄健翔[微博]搭档解说意甲时，标志性的“嘿嘿”成为经典。

　　实际上，张路走上解说顾问这条道，与他踢球一样波折，他从1981年开始递纸条，直到1990年才得以出镜解说。

　　“我觉得央视当时之所以找我，可能是看到了我写的一些评论。我写东西还是不错的，当时在报上也发表了很多文章。”刚去央视，张路并没得到解说机会，他一直坐在主持人身边，不停地递条子，将一些点评无声地传递给主持人。

　　这一递，就是好几年。

　　“1988年，终于可以出声了！”那是张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解说比赛，尽管只是在幕后。

　　1990年，张路在北京电视台解说英国足总杯，跟他搭档的是北京台主持人宋健生[微博]，那是他第一次出镜。那一年，张路40岁，正式职务是北京体科所副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