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毅接受《足球报》采访

　　“富力接手足球之前，我连什么是越位都不会看，更从来没看过一场球”，12月10日，与记者一起坐下来总结自己也是富力俱乐部这一年半足球生涯的陆毅，充满感慨，他带着只经历了半赛季中甲就直面中超[微博]的富力俱乐部管理层，在2012年，遭遇了以升级为主旋律的“非典型”中超赛季，激烈的竞争中，左冲右突的堂皇和莽撞、到处扑火的匆忙和紧张，让他深刻地领教了足球的复杂和深刻。与他不谋而合的是富力的两位老板，张力和李思廉，在充分思考自己俱乐部和考察欧洲豪门后，两位老板也定下了新的发展基调。

　　《足球》：球员和教练之间关系发展有几个阶段，开始认为法里亚斯如法师般神奇，到后来巴西外援拉斐尔爆粗口，然后到部分中国球员对法里亚斯有抵触，是如何发展的呢？

　　陆毅：联赛开始阶段，连续几场球的上场名单大家都很意外，包括我们足球行业的前辈都觉得不可思议，但因为赢球了就没有什么了。后来很多人包括媒体认为法里亚斯是个大法师了，认为他对人员运用有他非常独到的东西。从竞训的角度上说，法里亚斯注重体能和韩国的训练方式，喜欢韩国式的顽强拼搏的球员，他心目中没有什么内援和外援之分，没有出名不出名球员之分，更没有功臣与普通队员之分，当没有这一切之后，他就会用自己的标准使用球员。他的标准是统一的，队员们那时候拼命表现自己，法里亚斯带来的一些数据标准，球员们开始接受这个标准。

　　但后来出现了问题，队员肯定有的能上场有的不能上场，这是一个核心问题，可能有些队员认为我的状态很好为什么不让我上场；第二就是个别球员认为我对富力有那么大的贡献为什么不让我上场，而且雪藏了我那么久，偶尔让我上一场，任你有多高水平都不可能马上发挥好。

　　我这里想插一句，比如现在英超切尔西[微博][微博]的托雷斯，沉寂了那么久，最近两场英超他都进球了。我今天看，托雷斯有这个技术、有这个拼劲，当然我也注意到新来的教练专门对他进行了调整，所以他重回巅峰，现在欧洲媒体对托雷斯的说法是 “激活”，对我们队来说，这个是完全可以借鉴的。

　　我现在举托雷斯的例子的意思是，我们的个别队员很久没上场突然一上场肯定没状态，这个时候就可以参考托雷斯，他不是上了一场不行就不给他上，他是连续七八场上场没进球，教练依然一直坚持用他，直到他爆发，这就是一种”激活”吧。我想我们学习欧洲俱乐部的先进经验，我感悟到，在这方面无论教练还是队员都是要学习的。

　　还有，很多队员自己感觉状态很好为什么不让我上？主教练是不是有偏见？即使训练努力也没得上，一些队员就出工不出力，当时国内球员方面，这几种问题都有。

　　《足球》：那么外援方面呢？

　　陆毅：在外援方面，我感觉主教练跟他们的沟通不多。举个例子，当时的巴西三个外援曾集体到我们办公室，跟俱乐部管理层沟通，他们说法里亚斯平时很少跟他们沟通，他们觉得他们的状态可以发挥得更好。比如达维当时说，在祖马没受伤的时候，可以和拉斐尔一起组成很好的组合，很容易把球传给拉斐尔形成威胁。后来祖马伤了，我们顶替祖马的球员没有达到祖马的水平，达维的位置整个向后移，这样达维跟边锋和边前卫的距离远了，达维解释自己带球的原因是他没把握一下子把球传给拉斐尔，达维认为他最好的发挥位置是前场，有人把球给他一转身就可以往前送，但后来改变了，法里亚斯希望他防守。当时达维的想法是为何自己要防守？

　　每次发生这个情况的时候，我们都会将这些问题反映给主教练，结果是，主教练说调整战术是认为球员状态不行，比如某些队员经常出去喝酒，直接影响他们的状态。在主教练眼里，球队的战术调整了，作为队员要主动去适应。后来我们把主教练的意思传递给达维，告诉他作为职业球员首先要去执行，在执行的时候可以利用随后的时间跟主教练沟通，这种沟通是双方的。我跟达维说，主教练很有个性，为什么你自己不能做出一些改变？

　　《足球》：拉斐尔和法里亚斯的矛盾一度很激化。

　　陆毅：是的，有一段时间巴西外援跟主教练有矛盾，主教练觉得他们不听话，就不让他上，到后来出现了拉斐尔爆粗口的情况。当时很明显看出来拉斐尔的情绪：教练说我不行，我在预备队直接进球给你看。

　　我先不评价法里亚斯这样的安排到底对不对，在那之后我们找了拉斐尔来谈，我对他说：不管有什么意见可以私下谈，公开骂教练是不对的，如果让你换位思考，法里亚斯这样骂你，你怎么看？拉斐尔一听我这样说愣住了，回答不了了。我告诉他，有任何想法要去和主教练沟通，要告诉主教练自己的状态怎么样，可以用你们巴西的方式进行沟通。拉斐尔曾在那一刻想过，法里亚斯根本没有把他们当作是自己的巴西同胞，因为法里亚斯没有照顾他们，这也是拉斐尔他们几个不开心的原因。

　　法里亚斯在说拉斐尔问题的时候，说他的训练没有达到要求，双方各执一词影响了训练。后来我们管理层一起跟拉斐尔说，如果按这个状态继续下去，出现的结果就是：主教练不会用你。我问拉斐尔，你有情绪影响的不是主教练，而是影响了主教练的选择，但最终影响的还是俱乐部的利益。拉斐尔当时说：主教练不用我，是想炒掉我，他都想炒掉我，我为什么还为他踢球？

　　他说的时候，其他的巴西外援也都在场，我对他说：很简单，你们是俱乐部请来的，是跟富力俱乐部签的合同，广州富力[微博]队任何球员、主教练的去留都由俱乐部决定，首先你作为球员不要有这样的想法，而且是要坚定自己是为俱乐部踢球而不是为某个人踢球。我告诉他，你们每个球员在球场上的表现，包括老板在内的所有人一直都很关注。你们在场上表现好或者不好，我们都能看得到，以我们接触的这么久来说，你自己想想自己表现好了还会不会把你炒掉？反过来，如果你真正表现不好的话，你觉得我们会怎么办？自己表现不好的原因是为某一个人，你说这值不值得啊？

　　当我们跟队员讲了这个之后，拉斐尔和达维的配合好的不得了，拉斐尔还有铲球。这场球之后气氛又不同了。这个时候我跟我的团队说，看来对外援也要做思想工作啊！这些外援也很年轻，血气方刚，也需要鼓励。

　　《足球》：2012赛季最后阶段球员开始抵触法里亚斯，甚至直接影响了最后的比赛，冲亚冠未果是不是也让你们很遗憾？

　　陆毅：法里亚斯确实有他的固执个性，其实在我讲的很多问题上都曾跟法里亚斯沟通过，包括以上这些，当然他的一些做法俱乐部也不完全认同。

　　联赛后面四场球才拿一分，是很不好的结果，因为我们那个时候还在前三，从分数的角度，后面四场球我们打得是非常失败的。这完全出乎了我们的预料，按照正常发挥不应该如此。这一点到今天为止俱乐部仍有保留意见，因为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

　　对整个结果来说，俱乐部有预测，但这个结果不是我们想要得到的，但为什么打成这样，其实我感觉后来队员和主教练的矛盾凸显出来了，我们俱乐部也非常正视这个问题，在媒体报道球员有很多想法的时候，我想这是队员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看问题，当然他们反映了一些现实，但他们的角度不同，高度不同，有一些事情球员们有误解。

　　《足球》：俱乐部对此的态度是什么？

　　陆毅：我们在想这个最后阶段的问题出在哪里，主教练的责任就是负责球队的，我感觉虽然我们俱乐部在救火，但很多东西正常应该是由主教练做的，不应该是俱乐部做，俱乐部应该把主要精力放在自己该做的方面。从这一点来说，主教练还是有很多完善和改变的空间。球员说的在法里亚斯身上所表露出的一些问题，俱乐部在某些方面认可，我们也有相同的看法，但这样一些看法不足以影响主教练，不足以改变成绩。我特别要提一下，我们从伦敦回来，我记得很清楚两个老板在飞机上说了语重心长的话：我们搞足球俱乐部要慢慢来，要按部就班，很多东西是急不来的。包括在未来青训方面的力度、在足球学校方面的力度，特别是在社区足球活动、社区足球比赛类似一系列的2013年的计划，都充分表现了富力足球持续发展的战略。

　　《足球》：今年富力俱乐部的管理团队确实是不容易，在这方面你的感触很深啊？

　　陆毅：我们的整个团队在今年一直在扑火，一直在灭火，这也是我们富力俱乐部在这一年里没时间去对俱乐部进行专业化、没时间去提升的原因所在。专业化和职业化是我们下一步的重点工作，这方面不是我们不想做，而是过去一个赛季我们天天就像消防员一样扑火。

　　这个赛季我们整个管理团队各自发挥所长，其中有跟中方球员沟通的、有跟外籍教练、外籍球员沟通的，也有负责俱乐部具体的运作的。我觉得俱乐部在这个赛季运作得还是比较好，我们随时掌握了球队发生的任何事情，包括心态和不断出现的问题，结果是我们都能在第一时间处理好，这也是之前有媒体问我一个赛季下来给俱乐部整体打多少分，我说85分的原因。2012赛季我们是在保障球队，把中超俱乐部构建出一个基本的框架，我们也完成了这个任务。

　　《足球》：2011年刚接手球队的时候，富力老板和俱乐部对足球是怎样的心态？

　　陆毅：当时接手足球有三方面的考虑：一是老板很喜欢足球，而且接手足球我们有一个先决条件就是看到中国足球现在好了，也就是说没有黑了，老板觉得好机会来了；第二是作为民营企业，老板希望富力可以帮到中国足球的发展，为中国足球贡献一份力量；当然我们也要考虑到富力的品牌发展，张力先生也说过，足球是全民关注度最高的，所以我们也要搞一个足球俱乐部，对我们公司在全国的发展肯定有一定的帮助。

　　《足球》：仅用了半年时间富力就冲超成功了，这种突破性进展是不是给了你们足够的信心？

　　陆毅：只用了半年就冲超成功，我们确实很自信，虽然这其中也有一定的运气成分，但毕竟我们成功了，在那段时间里我们享受着成功的喜悦。

　　当然我们深知中超跟中甲有很多区别，我们的任务是怎么样把中超俱乐部搭建起来，我们也为此做了很多工作，包括引进法里亚斯和巴西外援，甚至雅库布，但经历了一个中超赛季之后，我们发现跟之前想象的还是有很大区别，实际上我们整个2012年都在忙于应付。

　　现在回头总结，好像我们每个月都在不停地去应付不同的问题。4月份与3月份出现的问题不同，然后之后每个月出现的问题又不同，6月份出现了跟5月份不同的问题，接下来7月、8月、9月、10月、11月，每个月的问题都不一样。

　　现在看来，虽然只是一个足球俱乐部，但其涵盖的东西太多了，足球俱乐部跟房地产的区别是：每一个元素都可能会影响到比赛，每一个细节做不好都会直接对比赛产生重大作用。所以我们在整个一年里花了很大精力用在如何保障球队去正常比赛，怎么样使俱乐部的运作走向正规化，今年最重要的是这个。

　　《足球》：广州富力以升班马姿态出现在中超赛场时，几乎没有人对其抱希望，但接连以3比1战胜北京国安[微博]、2比0干净利落战胜恒大[微博]，随后客场拿下天津泰达[微博]，这样的成绩，是不是让你们的心态都有了变化？

　　陆毅：现在想来，2012赛季开始的那几场胜利把我们冲昏了。当时我们的想法是：作为新军我们也不差啊，俱乐部上下、包括集团的人，看足球的不看足球的，他们只看到一个事情，就是我们把恒大打败了、我们击败了国安，就感觉我们有了一个很好的教练之后、有了一帮好的球员之后，好像我们的实力一下子增加了很多，说心里话，当时很多人都是这样想的。

　　《足球》：可是很快富力就输掉了一些比赛，这个时候有没有感觉很困惑呢？

　　陆毅：是的，胜利的喜悦没有保持几轮，接下来我们输了几场球，大家开始想，我们这样的实力怎么会输球呢，我们把国安和恒大、天津、辽宁都赢了，这些可都是上个赛季和足协杯上取得好成绩的队伍，为什么我们还能输给比恒大、国安弱的队呢？这个时候问题就出来了。

　　我们一直在总结，为什么会这样？而且前六轮比赛只丢了两个球，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法里亚斯当时说过一句话：我们的后防线是中超里面很强的。那个时候俱乐部高层、集团高层，都有人感觉，我们的球队应该所向无敌了，我们球员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他们感觉中超也没什么了不起啊。当时富力占据前三的位置有很长时间，其间的一场失败没有引起注意，我们顶多觉得某条线不好，或者大意了，一直到联赛差不多进行到三分之一的时候，也就是刚上了20分的时候，那个时候问题出现了。

　　后来深刻反省后，我们总结出，富力赢球了，首先必须要尊重这个结果，但能赢球有很多因素促成，那是阶段性的。被这样的胜利冲昏头脑，是我们还不够成熟。经过了这个赛季的磨砺后，现在有人问我明年要怎么样？我说肯定要继续保持，比如明年德比的时候我们要保持最佳状态要赢，但我想难度会越来越大。但当时不是这样想的。

　　《足球》：联赛进行中，将奖金制度变更为“202”，这是一次怎样的心态改变和决策？

　　陆毅：在那个阶段之前，我们连续赢了很多场比赛、发了不少奖金，发出的奖金总额是排在中超前两名的。俱乐部出台“202”其实并不是限制球员拿奖金，反而是刺激球员多赢球，当时俱乐部的想法很简单，就是用输球罚钱的政策鼓励球员不要输球、也不要平球，因为平球不是我们的唯一目标，赢球才是我们的唯一目标。当时的想法是赢球才是正常的结果，怎么可能有平球和输球呢，于是就出台了“202”。

　　《足球》：球员怎么得知此事，对此有什么反应？

　　陆毅：当时主教练法里亚斯对这个制度确实有点想法。新奖金制度出台后，俱乐部第一时间通知了主教练，法里亚斯有一些想法，我们以为他会立即把这个奖金制度的变化通报给队员们，但他是在一两场球之后才告诉队员，并没有马上告诉队员。现在反过来思考一下，当时可能是在沟通上有一些问题，但那时候他没立即通知队员，而是两场球之后才讲，这让球员一下子反应非常大。

　　我后来问主教练为什么没有立即告诉队员，法里亚斯告诉我，他对这个奖金制度有不同的想法。但我告诉他，俱乐部和老板的决定是不可能改变的。我是这样看这个问题的，当时俱乐部确实头脑热了，过于乐观，我们在联赛中途做了这个政策改变，刚好遇到主教练一下子没接受、没想通，随后一两场比赛后才说出来，在球员中造成影响比较大。

　　还有一个因素就是，当时成绩好，球员的头脑也有点发热，对自己的能力也没有正确判断，说心里话我们的原意是希望球员可以专心踢球，但那时候球员感觉每个人都了不起，我想如果他们当时心态很平静的话，会思考俱乐部的决定和顺应俱乐部的决定，但他们当时思想上有抵触，后来连输了多场比赛。

　　《足球》：当时的老板和俱乐部怎么看球员的表现？

　　陆毅：直观的感觉很简单：教练和球员不是很职业，我们认为球员应该专心打球，为什么会受这个影响呢？其实按照这个标准，即使是按照“202”，我们实发的奖金也是排在中超前三位的。但后来想想这是足球圈，足球圈内就是这样的，球员吃的是青春饭，我们在让他们遵守职业道德的时候也要正视这个现实。

　　《足球》：出现问题后，你们肯定做了一些处理？

　　陆毅：当时反应很大，可以说，当时我们在处理这种问题上，经验上存在欠缺。我们之后做了大量工作，这就是我说的，每个月都有新的大课题，从上个月很辉煌，下个月一下子掉了下来，这就是很现实的例子。然后我们的精力全都放在这方面了。我们微调了一些奖金制度，队员也接受了，后来我们要求队员不要对外讲这个话题，后来没有任何人再说这个话题了。

　　这也让我们在接下来的工作中不断思考，在操作方式上慢慢成熟，因为我们对足球的观念在改变。

　　《足球》：8月19日富力主场迎战鲁能[微博]，替补席上出现细节变化，领队李树斌在时隔4个月之后再次坐在这里。8月23日老板张力七夕夜宴，是不是在释放一种特别的信号？

　　陆毅：联赛初期我们定了法里亚斯助教，而且按照他的要求定了巴西教练团队，初期的时候感觉非常好，我们希望上赛季带队冲超的教练组和法里亚斯配合。当然这是以外教为主，希望中方教练配合，因为中方教练熟悉球队，我们希望花钱请来外教帮助中国足球，中方教练也可以学到东西，两全其美，所以当时我们配置了5个外教、5个中方教练，总共10个教练，可以说是一个庞大的教练组。我们2011赛季的主教练李树斌很虚心的学习，所以我们在国内教练安排上一个没变。

　　但到后面出问题了，在我们连胜信心爆棚之后，法里亚斯这个时候说不需要中方教练了，结果是中方教练平时没什么事干了，当时中方教练就有很多意见。我们必须要正视，富力的这些球员都是这些中方教练带出来的，他们平时跟中方教练交流多了，主教练又不高兴了，这个新问题越来越严重，这个时候我们管理层又要去扑火了。我当时考虑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如果什么都不考虑的话，在那时候来看法里亚斯做法是没问题的，但他忘记这是在中国，中国人还是很注重思想工作的，很多队员看到主教练这样对待这些中方助教，别忘了这些中方教练都是他们的恩师，队员肯定会有情绪，一有情绪就会跟主教练有抵触，这样肯定会影响踢球和训练，这些事情如果处理不好就可能形成恶性循环，俱乐部必须要及时解决。

　　于是，我们就像扑火一样，说起来，2012年我和章彬[微博](富力俱乐部总经理)一直在救火，整个团队分别跟主教练、跟队员谈、跟中方教练谈。

　　《足球》：到后来在大连输球矛盾呈现激化状态时，老板张力也出来跟大家见面了，这应该是为了球队的整体团结吧？

　　陆毅：我们老板很关注球队，而且关注很细，每件事情的推进过程他了解的也都很细，这个赛季我们管理层跟老板交流也很紧密。老板在七夕之夜出面跟所有的教练球员吃饭，就是希望透过他、透过媒体让大家感觉到，一定要团结。在老板夜宴全队之前，我们决定让李树斌一定要坐在替补席上。现在想来这个变化的作用很大。说心里话法里亚斯很固执，但当和他讲道理的时候他有时候还是听的，在这个问题上他听了，效果还是很好的 (主场赢了鲁能，客场逆转战胜辽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