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棋天地》 文/王锐
简介
科尔沁夫
著名音乐人、词曲创作人、乐评人、跨媒体策划人,中国流行音乐学会理事。
与著名音乐人陈小奇的访谈中获悉了一个信息:流行音乐界也潜伏着数位围棋高手,其中排名第一的很可能就是内蒙古籍的乐评人、词曲作家科尔沁夫。在得知这个结论后,科尔沁夫点点头,没有丝毫扭捏地表示:“我感觉可能性极大。”说完,哈哈大笑。
科尔沁夫如此笃定还是有原因的,他少年学弈,在音乐圈闯荡多年,还从未失过手。“陈小奇老师提到的陈涛老师,也是很有名的词作者,我们下过好几盘,虽然每盘棋差距都不大,但最后都是我侥幸获胜。” 此外,科尔沁夫曾获得内蒙古自治区围棋赛的第三名;黄河杯在内蒙举行,他在这项顶级业余大赛上赢了五盘。从各种情况来看,科尔沁夫确是音乐界的疑似围棋第一人。于是,在他常去的日式小咖啡馆,科尔沁夫将这些年的围棋故事侃侃而谈。
内蒙一流
像大多数爱好者一样,科尔沁夫也是在擂台赛的感召下开始学棋,擂台赛热潮席卷中华,即便在遥远的呼和浩特也同样拥有一大批围棋爱好者。当年科尔沁夫十一二岁,因为上学早已经是初中二年级,呼市的业余高手郝月新在少年宫开了围棋班,科尔沁夫跟着同学蹭听了一节,从此开始了他自学围棋之路。
科尔沁夫的棋力进步飞快,首先在同学中脱颖而出。因为围棋热,他所在的整个班级都是围棋迷,水平最高的他就给全班同学评段位,以至于毕业时还有女生在毕业赠言中写给他一段话:“希望你不但棋下得好,学习也要学得好。”
学校里有一个教工之家,常有老师下棋,这里也成了科尔沁夫放学后的乐园。因为狂热喜欢下棋,成绩下滑得厉害,科尔沁夫的父亲,蒙古族著名音乐家阿拉腾奥勒发话了,每天六点之前必须回家。于是每天五点放学后抓紧时间在教工之家下一盘,然后一路狂奔赶回家就成为一种定式。不知是否与一年多坚持不懈,风雨无阻的长跑有关,不爱运动的科尔沁夫个头也长高不少,算是下棋的一项副产品吧。
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各地的工人文化宫大多都有一个棋牌室,呼市也不例外。在这里,科尔沁夫结识了一大批同道中人,直到今天依然保持了密切的联系。现任内蒙古围棋协会秘书长的陈星霖和常务副秘书长的李强,就都是当年的棋友,如今将内蒙古的围棋活动搞得有声有色。
在文化宫棋牌室,乐趣之一就是斗嘴,科尔沁夫有时在想,自己现在这么贫嘴多半是在文化宫里练出来的。当年呼市文化宫有一位象棋围棋双料高手,人称“小上海”,他开创了一项传统,就是胜者可以对败者“训话”。首先败者先给胜者敬上一支烟,然后垂头丧气地坐在棋盘对面听候赢家“训斥”,胜者说什么,败者都得答应。常见的训话模式一般是这样:“你真是个臭棋。”“对对对,我就是个臭棋。”其他各种损话请自由想象,在这个充满江湖与市井气息的棋牌室混了四五年,科尔沁夫棋力大长,步入呼市乃至内蒙一流行列。
1993年暑假,内蒙古举办一次围棋大赛,科尔沁夫与呼市另一高手莫尔根都输给了包头的卡索,以夺冠为目标的两名呼市人,干脆就抓阄决定亚军归属,科尔沁夫手气不好抽中了季军。比赛后,科尔沁夫就去了北京上大学,完全不知道这个比赛可以奖励业余5段,后来再得知时大学已经即将毕业,也觉得没有必要再特意去办一个业余5段证书,“呼市棋友都知道我是业5就行了。”
总体而言,80年代内蒙古下棋的人还是少数,连买本棋书都不容易。那时的新华书店每年会有计划出版的图书目录,科尔沁夫每次都是翻目录找围棋书预订,等到半年、一年后出版后再来买,还不一定每次都能订到,通过这种渠道,科尔沁夫前后买了十来本棋书,其中一本《围棋骗招大全》就引得众人热捧。
科尔沁夫沉迷围棋,父亲找他谈过几次话。这位代表作有《敬祝毛主席万寿无疆》、《美丽的草原我的家》的内蒙古音乐泰斗,并不是坚持让儿子搞音乐,他认为下围棋不是坏事,但在当年的环境下似乎很难以棋为生。后来,科尔沁夫专心练琴,只有空闲时间才溜到文化宫下上一两盘,之前偶尔冒出当职业棋手的想法也就此打住。
若干年后,科尔沁夫结识了葛玉宏[微博],时常去围棋道场转转,见识了什么叫专业训练。葛道场的严格是出了名的,其中著名的输棋后暴走(与其他道场对抗失利后,全部棋手步行从南三环走回北二环,大约要走两个多小时),科尔沁夫也陪走过几次,体验了职业围棋的残酷后,他和不少年轻棋手都成了好朋友。
乐评人
科尔沁夫这个名字译成汉语,意思是科尔沁草原的儿子。因为上大学,从内蒙古来到北京,科尔沁夫开始了另一段人生旅行。
2000年前后,科尔沁夫在任职于《音乐生活报》成为著名音乐记者之余开始涉足音乐电视节目工作。当时MTV音乐频道刚刚进入中国,其中知名栏目《天籁村》的所有文案,包括主持人李霞的所有台词都是科尔沁夫所写。后来,MTV与CCTV合作办音乐盛典颁奖,“整台晚会,甚至包括颁奖人、领奖人的对话都是我写的,那句感谢CCTV,感谢MTV,最早就是我写出来的,后来就成了颁奖仪式的定式了。”
写乐评专栏、写音乐文案是那段时间科尔沁夫的主要工作,后来从朋友那里得知《体坛周报》计划出版围棋杂志《棋道》,科尔沁夫也动了心思:不做音乐了,改行去做这本《棋道》。后来《棋道》夭折,此事也就作罢。
2005年,科尔沁夫从一手创办的《音乐周刊》离职,计划休息个一年半载,下下棋喝喝茶,但世事总是始料不及,一个月后《超级女声》节目组邀请他出任成都站的评委。更没想到,那一届的《超级女声》影响力前所未有,无意中成为发掘李宇春、张靓颖、何洁等青春偶像们的导师,科尔沁夫也迅速成名。“没干过不知道,当评委,尤其是当海选评委那真是太受刺激,什么样的嗓子都敢来唱啊。但是李宇春、张靓颖、何洁她们一上台,马上就不一样,尤其是李宇春,基本功也不错,四川音乐学院的,但最关键是太有范儿了。”在成都当评委,科尔沁夫有时也在酒店周围散步,有一次还发现一个棋社,“我一走进去里面的人马上眼睛都亮起来,看着我就像看着一只肥羊。”
从那以后,科尔沁夫屡屡出现在各大选秀节目担任评委、专家顾问,包括在江苏卫视《名师高徒》、浙江卫视《非同凡响》、深圳卫视《中国音乐金钟奖》、CCTV《欢乐一家亲》、青海卫视《花儿朵朵》、湖南卫视《我是歌手》等等,这也成为他现在的主要工作之一。“当评委是大家都可以看到的,其实这样的工作对我来说非常简单。我也创作了很多歌曲,但大家不一定看得到。”受家庭熏陶,词曲创作也是科尔沁夫的另一项主要工作。
娱乐圈是一个喧嚣、热闹的圈子,而围棋圈是一个安静的圈子,周游在两个圈子的科尔沁夫对此深有感触。“一直觉得罗洗河九段很仙,我就很欣赏这样的人,早几年他成绩好的时候,真是可以多参加一些文化活动,打造成文化名人;古力、孔杰形象很帅,可以走另一种路线;围棋界有很多美女棋手,比如黑嘉嘉[微博]不论是形象还是文化素质都非常棒,最关键棋也不差,他们都可以成为超越围棋界的明星。如果拥有知名度很高的围棋明星,对这个行业,对围棋赞助商而言都是非常有益的。现在靠擂台赛积累下来的资源当然还很丰富,但总还要继续开发。”
同时科尔沁夫也笑谈:“据我了解围棋界也有不少卡拉OK爱好者,如果要搞“棋界好声音”歌唱比赛,我也义不容辞去做评委。”
潜伏者
科尔沁夫在北京中央民族大学作曲系学习了四年,也拿了四届的学校围棋冠军。大学时,科尔沁夫常参加大学生赛之类的各种棋赛,有一次海淀棋院邀请他代表海淀区队参加了北京少数民族运动会的围棋比赛,和他一起参赛的还有在新疆街开饭馆的回族业余高手马青川,最后马青川是冠军,科尔沁夫是亚军。
科尔沁夫在《音乐生活报》时,当时报上有一个小专栏,主要写些音乐圈的趣事。有一次写到,科尔沁夫自诩音乐界和娱乐界的围棋第一高手,欢迎不服者前来挑战。这则英雄帖发出去好久,都没有人响应,直到遇上曾经被陈小奇视为音乐界围棋第一人的词作者陈涛。第一局,科尔沁夫虽然获胜,但非常费劲。过了两年又下了一局,依然是科尔沁夫赢了。虽然都是音乐人,但两人见面机会并不多,棋也就下过两三盘,后来有一次,科尔沁夫和陈涛居然在天地间围棋会所巧遇,原来两人都去买棋盘。
如今音乐圈里的年轻一代中鲜有会下围棋者。早些年有过一个小有名气的歌唱组合叫做“龙宽九段”,其中“九段”的真名叫田鹏,也会下棋。一次科尔沁夫和田鹏一起去新疆参加活动,田鹏还带了一副磁性围棋,两人交手了几局,科尔沁夫轻松获胜,后来田鹏渐渐离开音乐圈,现在也不知所踪。
科尔沁夫在音乐界的头衔很多,但貌似都没有他“内蒙古围棋协会副主席”的头衔来得响亮。每次回呼市,科尔沁夫发现围棋圈朋友远多过音乐圈的。围棋五得之一是“得好友”,棋友之间的感情少了世俗的功利性后,更加纯粹。内蒙棋友来北京,基本都要和科尔沁夫联系,大家戏称他家是内蒙古围棋的驻京办。
科尔沁夫与围棋真的很有缘分,他总是能在各种场合与围棋巧遇。在呼市举行的一次武宫正树九段见面会,他担任主持人,还得到了武宫九段的墨宝;去长沙做《我是歌手》评委,在同一天的同家酒店遇到理光杯决赛;前些时候去贵州做《让世界听见》评委,又遇到了第2届百灵杯的八强赛……至于在机场遇到职业棋手更是数不胜数。“围棋以奇妙的方式,改变了我的一生。”科尔沁夫在自己的的博客上曾如此抒情表达。
当然,更多时候他都是调侃的态度。看到本刊上登的陈小奇老师的专访,他马上拍下照片发微博说:“感谢陈小奇老师在接受围棋天地杂志专访时还想着提到我,宣扬我音乐界围棋第一高手之名~ ”陈小奇回复:“别得意!或许还有更牛的潜伏者。呵呵!”
也许音乐界真的需要来一次围棋武林大会,一方面验证科尔沁夫的第一人地位,另一方面也许会发现更多的“潜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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