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寒冰报道拉科鲁尼亚，人口23万；帕尔玛，人口18万；勒沃库森，16万；朗斯，4万……1980年代末，这4个欧洲小城因为足球成为了世界的焦点，或许是巧合，却足够开创一个属于小城的时代。1988年，伦多伊罗入主拉科，卡尔蒙德入主勒沃库森，马赫戴勒收购了朗斯，1年后，坦济的帕玛拉特成为了帕尔玛的赞助商。人们不会想到，整个1990年代，欧洲大陆的四大联赛竟然由这些微不足道的小城抢尽风头。

　　21世纪的今天，人们已经习惯了大都会孕育的豪门——伦敦、曼彻斯特、慕尼黑、马德里、巴塞罗那、米兰、都灵……本赛季的欧冠16强，也仅有勒沃库森一家来自人口低于200万的都会。这是现代足球成为产业和全球化的必然结果，但在20年前，各大联赛叱咤风云的却是那些来自小城的球队。帕尔玛和拉科鲁尼亚在1990年代是意甲和西甲总成绩排名第2的劲旅，勒沃库森则以世纪之交的4个德甲亚军，奠定了自己的地位。进入21世纪初，他们都迎来了自己的巅峰时代，1998年朗斯在法甲夺冠，1999年帕尔玛拿到联盟杯，2000年拉科西甲夺冠，2002年勒沃库森的三亚王。

　　然而，进入21世纪后，足球产业化和全球化瞬间提升了球会的运营成本和冠军的投资量级。此时，没有大都会支撑的小城球队，天然失去来自票房、电视转播和商业收入的支撑，自然很难生存。帕尔玛的率先崩盘是个不祥的预兆，基尔希集团的破产导致勒沃库森隐忍了几乎10年才重新崛起。而原本就没有足够经济支撑的朗斯和拉科鲁尼亚挣扎了数年，终于在2009年和2011年先后降级。随着马赫戴勒和伦多伊罗连续退出历史舞台，这属于小城的奇迹也就此落下了帷幕。

　　进入2010年以后，大都会红利对于欧洲足球的顶级竞争而言，几乎已成了决定性的基础。不仅是小城，人们甚至还可以把名单拉长——连70万人口的利兹和160万人口的里昂，都无法在这场大都会的竞争中幸存下来。同样被抛弃的还有热那亚、阿姆斯特丹、斯图加特……沙尔克04和多特蒙德瓜分了鲁尔都市区的800万人口，才成就了德甲的集团式优势。

　　这个时代，是属于阿布扎比、卡塔尔、大众、奥迪和俄罗斯石油这样的超级财团，以及超过200万人口的大都会，历史抛弃了伦多伊罗、马赫戴勒、坦济甚至奥拉，他们开创了一个时代，却注定只能是资本巨鳄脚下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