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周前，马刺混不吝：摆小球，提速度，第四节打贝尔坦斯+博尔特尔，把湖人翻了盘。
那天写过：在理智与情感之间，一向站在理智那里不动摇的老头子，今天朝速度、激情和戏剧性那里，傲娇地偏了一偏。
“你们，随便吧！”
自老头子老夫聊发少年狂转变思想以来，马刺9胜3负。
过去23天12场比赛，马刺进攻效率联盟第一，防守效率联盟第六。除了下半场收尾不力，表现上没啥可挑的了。
比较明显的变化，众所周知：
康宁汉姆淡出首发，直接退出了轮换；德里克·怀特进了首发。
下了个前锋，上了个后卫。
怀特不算天才，只是波波维奇喜欢的老派后卫：进NBA时已经快23岁了；193公分高；有视野，有中距离，防守很好，三分一般。他给马刺的效应，也不像当年林书豪给尼克斯带起的旋风。他做的主要是三件事：
——防守端刹对手的速度。
——推反击找跟进队友。
——阵地战找个挡拆之类，将球交给落好位的德罗赞或阿尔德里奇。
这活儿本该是穆雷干的，穆雷伤了，波波维奇试了一轮，试到了他：上面决定了，就由你来做首发控卫！
连带的效应是：德罗赞站稳了3号位，有人给他做球了。盖伊站稳了4号位，可以专心单挑了。福布斯不用再思考，只需要安心投篮了。最后，阿尔德里奇能稳定地获得球权了。
过去三周，德罗赞得分跌了，但助攻反而上去了：他不用再一条龙包打，有更多时间做策动了。
阿尔德里奇稳定地得分，今天刚拿了赛季最高的38分。
这是明面上的。
暗地里，贝尔坦斯、福布斯和贝里内利组成了3B远射组，加上博尔特尔这个七尺长人，一起带二阵。
老头子一边叨叨说讨厌三分球，一边组了个三分枪手团。
故此马刺防守的回升，说是博尔特尔与怀特进轮换带来的，并不为过。前者七尺长人带二阵，能跑，跟得上对手的速度；后者镶进首发，让马刺的后卫跟得上对手的速度。
当然，老头子还是固执的。所以怀特每节基本只打前6分钟：防守、给二位大佬做球暖场，之后就米尔斯上来飙三分。二阵也按时换。
所以对公牛，下半场被逆转；打火箭，第三节换二阵时被狂风过境卷飞。
但老头子近来也偶有心得，变换花招。
比如圣诞后第二天对掘金，居然想得出开场强硬夹击约基奇这种邪招。约基奇大概都惊呆了：
“满世界都怕我传球，怎么还有人请我传球的？”
结果掘金一阵被搅得乱七八糟，全靠二阵帮衬发力。约基奇全场10个助攻，但5个失误，全场5投1中而已。
比如，今天对快船，第三节开始还僵持着。打着打着，情况发生了变化：
怀特回收后场篮板加横移断球，推反击找德罗赞、自己打三分、助攻盖伊扣篮，一口气拉开8分。
快船上招牌二阵，哈雷尔和路易斯前来对打，波波维奇并不换阵，领先到15分了，德罗赞和盖伊下去，但怀特+福布斯+阿尔德里奇还在：一口气打到了第三节还剩2分半，马刺领先到23分了，阿尔德里奇和怀特才陆续下去。
以及，马刺中间摆了好一会儿联防。
这种“一口气让怀特和阿尔德里奇打10分钟”的野路子操作，和三周前打湖人第四节一模一样。
联防则是这段时间，老头子的新爱好。
老派教练，比如波波维奇，比如阿德尔曼，比如禅师，都不爱联防。以前写到过许多次：马刺体系，从来不喜欢大量换防、轮转、临机选择。老头子喜欢角色明确、娴熟到位，将意外缩减到最小。联防这种事，是欧洲系教练和女篮教练的最爱。
——所以老头子是听了助教组里谁的劝呢？是女教练贝姐儿，还是意大利球仙梅塞纳大爷？
不知道。
但老头子的确是，从12月上旬到现在，靠着解放思想、转变作风、提拔新人、改变战术，做了一大堆自己平时不喜欢做的事，但顺应了时代潮流，把死局又给倒腾活了。
一个四星期后就要满七十岁，历来最讲究规矩的美国老汉，能一面叨叨不满着这个时代的篮球风格，一面把24岁的怀特、26岁的贝尔坦斯、23岁的博尔特尔给用起来，摆小球、变轮转、换联防，跟小年轻们一起疯，也算是傲娇地与时俱进了。
真好比以前闹天宫的猴子，出得五行山，发现已非五百年前自己的时代，但穿了虎皮裙，换个行者身份，抱怨几句，还是照样子走了。
一提到闹天宫和虎皮裙，就不得不说中国古典名著《西游记》了，那么明年年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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