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年前的黎巴嫩亚洲杯,我守在酒店努力搜寻伊朗球员的身影。伊朗著名球星阿齐兹突然蹿到我的面前:“嘿,你是中国人吧?我也是中国人,我是Jacky Chen(成龙)的表弟。”然后边说边模仿打拳的动作。接着,我不仅采访了代伊,还给伊朗主帅做了专访。回想起来,还是应该感谢那位“成龙的表弟”。
10年前的秋天,我在地中海滨的黎巴嫩经历我的第一次亚洲杯。那个时候,我还是初出茅庐的小记者,跑足球仅仅半年时间。那样一次大赛,报社却只派了我一个人,压力可想而知。
不过,在那个海边的美丽国度,随着中国队在球场上势如破竹,一切似乎都进行得异常顺利。我开车奔忙在的黎波里和贝鲁特之间,路上关卡森严,年轻士兵的脸上却永远挂着纯真友善的笑容。
小组赛尚未结束,我驱车两小时去贝鲁特探访伊朗队。傍晚时分,一进酒店大堂,我立刻努力搜寻伊朗球员的身影。四处张望之时,一个短小粗壮、身着伊朗队服的人突然蹿到我的面前,“嘿,你是中国人吧?”我点头,还没想清楚这人是谁。
“我也是中国人,我是Jacky Chen(成龙)的表弟。”小个子边说边模仿打拳的动作,“呼呼哈嘿,怎么样,我的功夫也不错吧?”我仔细端详他,才想起来这个矮胖子就是伊朗著名球星阿齐兹。他的面孔确实很东方,据说他有蒙古血统。
我呵呵笑了,回答他,“你的功夫凑合吧。你真是Jacky Chen的表弟?我还是Bruce Lee(李小龙)的表妹呢!”阿齐兹先是一愣,然后哈哈笑起来。得知我是中国记者后,他摆摆手,“我们队的采访就找阿里·代伊吧,他是队长,最有发言权。”接着,阿齐兹拉着我去餐厅找代伊,正好碰上他刚用完餐。
那个晚上,我不仅采访了代伊,还给伊朗主帅做了专访,可谓收获不小。回想起来,还是应该感谢那位“成龙的表弟”。
中国队的半决赛对手是宿敌日本队,彼时日本队主帅是有“白巫师”之称的法国人特鲁西埃。亚洲杯比赛期间早就听日本记者对这位主教练颇有微词——傲慢狂妄外加神经质,对球员动辄罚站甚至打骂。
我去日本媒体的新闻发布会凑热闹,看是否能和魔鬼教练约个采访。于是,发布会结束后淹没在众记者包围中的特鲁西埃突然听到了一句英文——我是中国记者,明早9点能在您酒店大堂做个专访吗?
特鲁西埃看了看我,用他那特有的法语口音的英文回答了一句,可惜我一个字没听懂,仍然愣愣地看着他。他将语速放慢,说了句,“明天中午11点吧,我们训练完。”我欢呼雀跃着跑出去,一边还琢磨着他第一句到底说的什么。后来有位其他报纸的同行告诉我,我问话时恰巧他正在录音,回去后反复听了好几遍,才知道特鲁西埃的那句话原是玩笑——你准备9点叫我起床吗?
可惜我老人家身子骨不争气,第二天一早开始上吐下泻,虚弱得站不起来,约好的采访估计要泡汤了。11点过5分,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给特鲁西埃的酒店打了个电话,转到大堂服务生,我问她是否看到大堂里有日本队的主教练,回答居然是肯定的。
特鲁西埃被酒店服务生叫来接电话,我急忙解释失约的原因。没想到,他竟然善解人意地提议——我们就在电话里聊吧。我听着他像唱歌似的英文,努力搞清楚每句话的含义,居然聊了半个多小时。
原来“傲慢狂妄”的主教练并不像传闻中那样离谱,这次采访却是让我看到了一位彬彬有礼的法国绅士。可惜后来白巫师多次与中国足球擦肩而过,否则一定要面对面跟他做个访问,以弥补当年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