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贤 2005-5-22
深圳病人被三个月之久的便秘憋得气息奄奄，老中医迟尚斌措手无策，换成郭瑞龙，昨天手到病除。但这对郭老爷子的医术不是褒奖而是嘲弄。治便秘最直截了当的药方是开塞露，这个道理江湖郎中都懂。迟大夫一走深圳病人兴高采烈地发一声喊“天亮了”，立马变得生龙活虎，表明他们的病灶不在肠胃而在脑子里，或者说压根就没病。他们自编自导了
一场恶心之极的行为艺术，拿迟大夫当消遣罢了。
送走迟大夫时欢天喜地放鞭炮的几个浑人，大概因这场胜利而手舞足蹈，对他们心目的英雄再一次顶礼膜拜。对这支有六七名国脚的队伍来说，完全有可能慢慢恢复元气，几天后，他们在亚冠联赛中甚至可能咸鱼翻身。在那个城市，他们身躯和灵魂的腐烂而散发出的乌烟瘅气将渐渐散去，生活的很多内容又会慢慢回到从前。
但改变在所难免，就像一个地狱门口荡过一圈的人，他自己，他周围的人，都不可能对那种经历浑若无事。至少他们的作为，从此很难再与这个城市沾边。他们也有理想，也有追求，但与精神境界无关，而只是基于赤裸裸的欲望。欲望的满足与否，是他们行动的最高准则。如果他们中的某些人日后还能得志，甚至飞黄腾达，也绝对上升不到城市英雄的高度，如同他们把自己丑恶的欲望肆无忌禅地暴露出来时，也不是这个城市的耻辱。
出自带头大哥的那句“天亮了”的感叹，丝毫没有被压迫者重见天日时的扬眉吐气，只能是耀武扬威的“俺南霸天又回来了”时的毛骨悚然。天是亮了，但只对他们而言，只是属于他们的那一片天。这样一支队伍，如果没有一场彻底的扒粪运动，没有一场发自灵魂的清算，便不会有灵魂的真正救赎。有一万个理由怀疑，一旦欲望得不到满足，他们还会残酷无情地地把别人做了卖了。有一万个理由担心，一旦他们有机会披上国字号战袍，会让人提心吊胆。在他们拒绝道德的纪律的约束，听命于所谓的规矩之前，他们仅仅是一群啸聚山林为所欲为的绿林汉，一群由一个山大王号令着的喽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