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第17次下水时,接力中的蝶泳,我创造了50秒15的百米最快纪录。当我触壁后,我立即冲出水池,观看最后一棒。水立方的噪音分贝达到了失控的程度。我兴奋得难以用语言形容,同时我又感觉到那种平静的自信。最后一棒还剩50米,我知道我们赢定了。
米老鼠和奥普拉
混合泳接力取胜后,我陡然明白,自己的生活将进入一个全新的阶段。布什总统给我打来了祝贺电话,“如果你能赢得八枚金牌,你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美联社以超级速度发了一条全球电文,报道美国游泳队夺取混合泳接力金牌,这种新闻规格只有重大事件才能享受,例如肯尼迪总统被刺和人类首次登月。
新闻发布会后,美国奥委会传播总监达利尔·西贝尔加入了我们的行列。
“你饿吗?”他问我。
“上帝啊,饿坏了。”
“干酪三明治?”
“上帝啊,太棒了。”
达利尔让一位志愿者赶紧去新闻中心买了四个干酪三明治和一些薯条。三明治抵达时,我狼吞掉两个。然后我们穿过一条街去NBC电视网的工作区,我总算有机会能和家人呆上一会儿。布什总统给我发来了一条向我妈妈致敬的短信:“请代我拥抱你妈妈”。我当然严格执行了总统的命令。
在NBC呆的那半小时,难得的安静平宁。要知道,我的生活已经变成了一场飓风。
没什么可抱怨的,一点都没有。全世界为我提供的机会是那样的不可思议。我希望全世界的人都开始鼓励小男孩小女孩们,到游泳池里练习去,为了九枚奥运金牌。
在奥兰多,我在迪斯尼乐园里和米老鼠一道开着敞篷车游行;在芝加哥,2008美国奥运代表团的150位成员,参加了奥普拉·温弗里的非常大秀。在洛杉矶,我成为了MTV音乐奖的颁奖嘉宾,并且做客雷诺的“午夜漫谈”脱口秀。在纽约,我为股市敲钟,随即做客“周末夜直播”。不论身在何处,我都能发现我的经历感动了这么多人。每到一处,我都能感觉到,游泳已经成为了美国的一个国民话题。
儿时疾患和钢铁意志
小时候,我是一个不能坐下来的孩子。哪怕被迫坐着,我也会不停地用手指玩笔、做鬼脸。
刚上小学,妈妈每天都会接到老师电话,当然都是批评内容。
“迈克尔上课不听课。”
“迈克尔没有按要求做作业。”
“迈克尔老在打扰同学。”
妈妈终于受不了了。她和老师开会。“迈克尔就是无法集中注意力。”老师说。“好吧,”妈妈叹口气,“也许是那些教给他的东西让他厌倦吧。”
“菲尔普斯太太,难道你认为迈克尔很有天赋?他可不是这样。”老师说。 所有人都知道,尤其是妈妈、两个姐姐和我的教练,我有着无穷的能量,因此运动几乎是我的本能:棒球、足球、曲棍球、游泳,我什么都玩。开始练游泳后,我发现泳池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在水里,我的思维能稍微减速,不那么跳来跳去的了。平生第一次,我在水里发现能控制住自己。游泳选手们把这种感觉叫做“水感受”。一学会游泳,我就有了这种感觉,我不需要和水搏斗来控制自己,恰恰相反,我很自然地融入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