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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乓世界》封面故事:跟福原爱一起耍贫嘴(图)

http://sports.sina.com.cn 2007年08月22日09:24  《乒乓世界》杂志
《乒乓世界》封面故事:跟福原爱一起耍贫嘴(图)



  “我不聪明,老被别人骗。我特好骗,我自己都知道。”

  5年前的2002年,本刊主编徐寅生提出建议,“关注一下那个日本小女孩。”徐主编所说的小女孩,就是当时不满16岁的福原爱。一年之后的2003年巴黎世乒赛,这个小女孩就凭借单打八强的战绩(淘汰李佳薇、李恩实)引起了媒体的广泛关注,可爱的她,美丽的她,赢球之后会奶声奶气地叫一声“噻!”的她,自此成为乒坛人气小天后。

  2004年初夏,雅典奥运会乒乓球亚洲区预选赛在北京海淀体育馆开打。福原爱身后的日本媒体军团再一次震惊了乒坛,而她身上的市场价值也开始被中国媒体所重视。在记者的记忆中,正是在那个充满阳光的北京五月天里,当时的新浪网体育频道编辑吕敏给福原爱起了一个“瓷娃娃”的雅号。借助网络和其他媒体的力量,“瓷娃娃”如今已是家喻户晓。

  2005年,因为福原爱,乒超联赛第一次走出了国门,登陆日本。因为福原爱,本刊的封面第一次用了三个女运动员的头像。

  不过,那次上封面,福原爱是蹭了王楠和郭跃的车。这次,就不同了……

  在南京举行的中国公开赛时,本刊的两个记者就开始与福原爱的教练汤媛媛联系采访。由于是“生面孔”,近期有点儿被中国媒体的炒作搞怕了的福原爱,对我们的两个年轻记者说:“能让夏娃姐来采访我吗……”此话不言而喻,在福原爱的心里,只有夏娃出马的《乒乓世界》才是值得信任的。我们的记者马上告诉她:“夏娃姐6月30号要参加职称英语考试,走不开。”终于,在爱蔷2比4惜败给郭跃的那个晚上,我们的记者在运动员休息室里顺利地采访了她和极力促成此事的汤媛媛教练。采访期间,香港女队主教练,爱蔷的前辈加好友李惠芬也加入了我们的谈话。

  关于“爱蔷”

  《乒乓世界》:感觉你是一个很细心的女孩。

  爱蔷:有些地方细,有些无所谓。我对乒乓球就无所谓,不细心。粘拍什么的特随便。比赛之前的灯光啊,球台啊,还是看一下。

  《乒乓世界》:你觉得你在比赛中想球细吗?

  爱蔷:不细,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乒乓世界》:在生活中呢?女孩一般都比较细心。

  汤媛媛:她还是挺细心的,有些小事儿还是看得挺准的。

  爱蔷:我喜欢照顾别人。

  《乒乓世界》:说说你是怎么照顾别人的?

  汤媛媛:她在这方面真是心挺细的,有一次我带她训练,那天感觉身体真的不舒服,刚打了几个球,她就发现了,连忙问我有没有事。我不想耽误她的训练,说没事。她不信,不由我分说,就把我扶到旁边休息,我真是挺感动的。

  爱蔷:呵呵,其实那天我也不是很想练。(笑)

  《乒乓世界》:说说你的名字,“爱蔷”在日语中是什么意思?

  爱蔷:是“小爱”的意思,一般叫小女孩都这么叫。我从三岁就有这个名字,现在他们还这么叫我,可能是还把我当小孩子吧。

  《乒乓世界》:你什么时候开始打乒乓球?

  爱蔷:3岁。

  《乒乓世界》:你出名就是从电视上哭开始,现在你也是个爱哭的人吗?

  爱蔷:应该说是吧,我有时候看牒、看电视、看漫画都会哭。

  《乒乓世界》:比赛输球会哭吗?

  爱蔷:有时候会哭,不过那个时候哭也没用的。

  《乒乓世界》:刚才看见你和郭跃打的时候输完和教练笑了,好像挺开心的。

  爱蔷:那个不是开心,就是感觉自己太傻了,一个劲地发力。

  《乒乓世界》:你现在人气非常旺,不管是在中国还是日本,你能感觉到自己很出名吗?

  爱蔷:我知道很多人在关注着我,但是我不是很喜欢这样的感觉,我在平时就会觉得不是我有名,而是我旁边的一个人有名,我只是在旁边看着她。比如说现在你采访我,我不会认为你在采访我,而是在采访另外那个人。而我只是在看,只是在讲一个故事似的。但是我有名以后,去了很多国家,走了很多地方,认识很多人,有那么多中国教练教我打球,还学了一口流利的中国话。所以名气也带给我很多东西。

  《乒乓世界》: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出名?

  爱蔷:想过,但是不会很投入地想。

  《乒乓世界》:比如说,你的球技、你长得可爱,这些都可能是你出名的原因啊,你自己没有想过吗?

  爱蔷:其实世界上,比我出名的有的是。

  《乒乓世界》:你是小名人,享受到了同龄人没有的生活,同时也没有同龄人应有的那些快乐,你怎么看?

  爱蔷:没办法。出名对我来讲,有好事,也有不好的事。总归是好事多一点儿,我没有觉得自己出名是很倒霉的一件事。买东西的时候必须戴帽子挺麻烦的,但是很多人给我加油,我也很开心。

  《乒乓世界》:羡慕你的同龄人吗?

  爱蔷:有时候会羡慕。

  《乒乓世界》:你对你这18年来,最满意的地方是什么?

  爱蔷:我觉得我最满意的地方就是什么事情都能很快忘记。这样没有烦恼。

  《乒乓世界》:那最不满意的地方呢?

  爱蔷:也是一样。

  《乒乓世界》:你说的话很有哲理。

  爱蔷:有吗?

  福原爱是一个爱笑的女孩儿。18岁的她本应享受同龄人无忧无虑的生活。但是,命中注定,这位3岁学球,5岁出名的孩子要走和绝大多数孩子不同的成长道路。好在,就像爱蔷自己说的那样,有什么烦心事她会很快忘记,这样或许就会没有烦恼。

  萨格勒布世乒赛期间,尽管福原爱成绩不佳,但“忘性大”的她每天带给我们的都是一缕缕阳光和一丝丝感动,那也是一种没有烦恼的感觉。

  看见扛着“大炮”的夏娃,福原爱会从远处跑过来,冲夏娃招招手,嗲嗲地叫一声:“夏娃姐!”

  当本刊记者给她送了一张她和日本首相安倍晋三、著名演员酒井法子的合影时。她会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遍又一遍道谢。

  “这个人是谁?”福原爱身边的一位日本小运动员指着首相安倍问。(天哪,小姑娘这么不关心政治啊!)

  “他你都不知道啊,那小泉你知道不知道,他现在和小泉的职位一样。”福原爱很认真地解释道。

  爱蔷的话已经把记者逗乐了。记者看见那位小姑娘张了下嘴巴又闭上了。

  她一定是想接着问:“那小泉是谁……”

  一天之后,大概是萨格勒布世乒赛正赛的第三天,福原爱混进了记者席,找到了我。

  “昨天聊天以后,我们队那个小队员的球拍不见了,她很着急,你能帮我问问其他在场的中国记者看见没有吗?”

  “没问题,那你跟着我,我带你去找记者问问。”

  “可我进不去记者区啊,怎么办?”

  “你穿我的摄影背心吧,肯定没人拦你。”

  “好!”

  于是,我XL尺码的摄影背心就套在了福原爱S码的身上,我们忙忙叨叨,像没了头的苍蝇在新闻中心逮着中国记者就问。这一幕,也被央视当成了花絮拍了去。

  好在,球拍找到了,不过真的没想到,大小也是个腕儿的福原爱,真的很热心。

  这种热心和关怀,在两个月后,让夏娃也感慨颇深。

  7月5日,在上海的中日乒乓界友好交流活动中,爱蔷遇见夏娃的第一句话就是:“夏娃姐,你的英语考试怎么样了?”

  关于中国

  《乒乓世界》:你怎么看待你在中日关系中的“大使”和“桥梁”的身份?

  爱蔷:我很喜欢乒乓球,我能通过乒乓球给中日友好带来一些帮助,我十分高兴,也非常荣幸。

  《乒乓世界》:你来中国这么长时间,对中国的印象是什么?

  爱蔷:对中国的印象太多了。如果非要我说,能够你写《乒乓世界》一本书。我特别喜欢中国人,中国人很热情。而且中国美食很多,在广东我爱吃热带水果:榴莲、山竹。在辽宁爱吃东北菜。在上海爱吃小笼包。有一次楠姐(王楠)在上海带我们去吃饭,点的蟹粉炒年糕,特好吃,一般楠姐点菜都特别好吃。(提起这么多美食,爱蔷笑得特别开心)

  《乒乓世界》:你最喜欢中国的哪个城市?

  爱蔷:如果去玩儿的话,我最喜欢去上海和海南岛。海南的风光特漂亮。而且有榴莲。(还是不离吃)

  《乒乓世界》:对中国人的印象呢?除了热情。

  爱蔷:中国人很直爽,该说的都说,不会窝在心里。日本人说话从来不会说“yes or no”都是一般吧,还行吧。我现在已经中国化了。所以我经常会和日本人吵起来。

  《乒乓世界》:你的中国话是怎么一点一点儿学过来的?

  爱蔷:在媛姐(汤媛媛)之前有一个中国教练,她会说日语,但是为了教我说中国话,她故意不说日语,刚开始我一点儿都听不懂。吃饭的时候,她说:“帮我拿一下筷子。”我听不懂,就只能猜,拿这个不是,拿那个不是,直到拿到筷子,问她,是这个吗?她说:“是,这个叫筷子。”就这样,她一个一个词地教我。

  《乒乓世界》:教你的中国教练给你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爱蔷:太多了,如果我说出来,够你写《乒乓世界》两三本。(已经比前面多两本了)

  《乒乓世界》:那你找最主要的说说。

  爱蔷:小时候一直是我妈带我,七年。她都是教了我很多基本的东西,如果不是中国教练,我可能到现在只会发急球。以前连下旋啊,这些全都不会发的。包括中国话。媛姐带我,我东北腔就出来了,如果是北京教练带我,我可能就是一口北京话啦。

  汤媛媛:开始带她的时候,我一点儿日语都不会,只能用中文。那个时候可能她进步得更快。

  爱蔷:那个时候我打电话特方便,因为她听不懂日语嘛,现在不行了,她全听得懂。

  提到中国和中国的美食,爱蔷一脸兴奋。然而,谈到中日友好的话题,爱蔷变得谨慎起来,她怕说错话,郑重地问我们能不能用日语,让汤教练帮忙翻译。在那一刻,你可以感受到,这个离你只有一米的女孩儿是虔诚的。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超越种族、超越国界的。听这个满嘴东北口音的日本女孩说起了自己的母语,你也许就可以理解为什么奥运会召开的日子能成为世界停战日了。

  “乒乓球和奥运会”

  《乒乓世界》:说说将来吧。

  爱蔷:我已经打了15年了,挺长的了。我肯定不会打到30岁的。打球打到30岁太累了。

  《乒乓世界》:那咱们说具体一点儿,说说08奥运。

  爱蔷:现在是多少年?(不会吧,记性真的这么差吗?)

  《乒乓世界》:07年。

  爱蔷:我一直还在雅典的感觉里,感觉还在打一样。08奥运我肯定想参加,但是现在还不知道。至于比赛目标,我平时比赛不会定目标的。(好机灵。)

  《乒乓世界》:这不是平时啊,是奥运会啊。

  汤媛媛:拿块牌吧。(媛姐终于忍不住了)

  爱蔷:太高了。

  汤媛媛:团体。

  爱蔷:我想拿牌,但是有香港队。

  李惠芬:现在才想起我来。

  爱蔷:哎……日本队的敌人真是太多了。(看着她此时认真而无奈的表情,记者真是忍俊不禁)

  汤媛媛:我们拿铜牌,香港队是银牌。

  爱蔷:刘指导(刘国栋)可别来了啊,要不然这奖牌就不够分了。

  (这句话把我们在座的所有人逗得哈哈大笑,再看“爱蔷”,很无辜地看着我们,好像在说,“我是认真的。”)

  李惠芬:拿牌就行,什么第二、第三,俗。其实拿银牌比铜牌容易,第三名还要争一下。(第一次听说,呵呵)

  爱蔷:反正我的敌人是韩国。(不会这么直接吧,看看玄静和来了没有)

  李惠芬:你也真是,再教你一句话:场上是对手,场下是朋友。

  《乒乓世界》:08奥运就是这样,还是想拿块奖牌吧?

  李惠芬:什么比赛啊?奥运会啊!你拿了我们就没了,肯定不让你拿。

  爱蔷:现在在场下啊,不是场下是朋友吗。(全体大笑)

  李惠芬:亚运会她们输给我们了,单打、双打全输了。那次如果我们输了,我们拿不到,她们输了,她们拿不到。

  爱蔷:哪次啊?

  李惠芬:她记不住的,亚运会你记得你单打输给帖雅娜了吧。

  爱蔷:在哪儿打的?

  汤媛媛:有时候看她打球真是挺着急的。

  李惠芬:这就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汤媛媛:她可能听不懂吧。

  李惠芬:能听懂什么意思吗?

  爱蔷:就是说,遇到什么事儿,皇上不着急,他的老婆着急吧。

  李惠芬:太监不是老婆,是专门给皇上服务的人。不男不女的人。

  汤媛媛:就是你看的那个电视剧里,“喳,奴才该死”的那些人。

  (接着,李指导用日语给“小爱”大概解释了一下,然后……)

  爱蔷:肯定剧疼,太惨了,他们。(全体大笑)

  《乒乓世界》:还是说说你的球。

  爱蔷:完了,我从来不想球。

  李惠芬:我告诉你她的一个特点,她和帖雅娜有同一个特点,就是忘性比记性大。

  《乒乓世界》:还有一点,都特别有天分。

  爱蔷:我没天分。

  李惠芬:天分啊,有点儿。

  《乒乓世界》:你觉得你最满意的比赛是哪一次?

  爱蔷:最满意的,一场球还是一次比赛啊?

  《乒乓世界》:都可以,都说说吧。

  爱蔷:奥运会对高军姐这场球。还有前年的世界杯。

  《乒乓世界》:先说对高军的那场球,满意在哪儿?

  爱蔷:4比0就赢了。

  汤媛媛:什么啊,你和高军那次打得挺难的,世界杯和鲍罗斯是4比0。你在雅典是4比0赢的高军。

  爱蔷:我说的就是雅典,你记性太差了。

  《乒乓世界》:她反应太快了。

  汤媛媛:是啊,有时候你和她用中文吵架,你吵不过她。她特别能抓住重点。

  《乒乓世界》:然后说说世界杯。

  爱蔷:世界杯是超过自己水平的。那个不是我。

  李惠芬:那叫“超水平发挥”。

  爱蔷:可能有神在帮我。(虔诚)

  汤媛媛:还有那次亚洲杯,赢郭焱的那次,打得也不错。然后输给帖雅娜了。

  爱蔷:每次都是我差点儿拿冠军的时候,输给娜姐。

  《乒乓世界》:你和帖雅娜,每次打得都特别激烈。

  爱蔷:有时候就一点儿戏都没有。

  李惠芬:有几次你打她也没戏。

  《乒乓世界》:你们总体上讲是互有胜负的吧。

  爱蔷:没有。

  李惠芬:差不多四、六吧。

  爱蔷:我看是二、八。

  《乒乓世界》:不可能。

  李惠芬:你听她的呢。

  《乒乓世界》:你评价一下你和帖雅娜的球。

  爱蔷:我觉得我们俩都是,能上的球不上,不能上的球都上。

  《乒乓世界》:李指导肯定觉得不是。

  李惠芬:你这是逃避。

  爱蔷:帖雅娜手感太好了。

  《乒乓世界》:还有吗?

  (这时,爱蔷用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汤媛媛……)

  汤媛媛:你凭自己感觉,说日语也没用,李指导都能听懂。(教练“无情”地背叛了她)

  爱蔷:可爱。她长得太可爱了。(多会避重就轻)

  李惠芬:你们俩都可爱。

  《乒乓世界》:那你说说她的弱点。

  爱蔷:那不能说,帖雅娜太可怜了。

  《乒乓世界》:好吧,我们现在抛开对手,就说你的球,你认为你最大的优点在哪儿?

  爱蔷:(想了半天)我知道了,能拼。

  汤媛媛:能喊,我最欣赏爱蔷这点。跟谁都敢喊。有的女孩子可能就磨不开面子。

  爱蔷:装啥啊。(典型的东北话)

  汤媛媛:我觉得你这点儿挺可贵的,不管对谁,先是一组叫。

  爱蔷:先吓唬吓唬她。(大笑)

  《乒乓世界》:那你觉得在哪块儿还要提高呢?

  爱蔷:步法,太慢。

  李惠芬:好了,我要走了。

  爱蔷:好啊,拜拜。

  李惠芬:你轰我走了。

  爱蔷:没有,我是怕待会儿记者又问我关于明年奥运会的问题惹你不高兴。

  这是一组多么精彩的对话!任何修饰都是多余的,爱蔷的话语充满了智慧与跳跃。看着眼前的爱蔷,也许你会想,她和赛场上那个杀气腾腾、勇往直前的福原爱是一个人吗?

  偶像楠姐

  《乒乓世界》:你最喜欢的乒乓球运动员是?

  爱蔷:王楠。

  《乒乓世界》:我感觉你和王楠应该交流得很多。

  爱蔷:我从小就特别崇拜她。打超级联赛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她,我们坐一个车,我都不敢全坐,坐半个屁股。感觉她像神一样。

  《乒乓世界》:你和王楠配双打的时候,是什么感受?

  爱蔷:我发球都抛不直啊,直往楠姐脸上抛,太紧张了。第一局,第一个球,我的手就开始抖。我不是紧张比赛,是紧张楠姐。(大笑)

  《乒乓世界》:那王楠知道这个情况吗?

  爱蔷:知道,所以每次我发球,她就躲。包括我紧张她也知道,她就会告诉我,慢一点儿。她告诉我好多事儿。

  《乒乓世界》:你们平时都交流什么事儿啊?

  爱蔷:也没有什么特别多的交流,主要是球。

  《乒乓世界》:你认为王楠最接近以下的哪一个:偶像、姐姐、目标。

  爱蔷:偶像。

  《乒乓世界》:为什么呢?

  爱蔷:感觉跟媛姐崇拜木村拓哉似的。

  汤媛媛:她为了让我和木村拓哉见一面,和木村拓哉拍了一个片子。前提就是让我和木村拓哉照张相。

  《乒乓世界》:你很会为别人着想。

  爱蔷:别人高兴,我也高兴。我不适合当运动员。

  《乒乓世界》:你有很多乒乓球运动员身上必须的东西。你很聪明。

  爱蔷:我不聪明,老被别人骗。

  《乒乓世界》:我觉得这和聪明没关系。

  汤媛媛:她属于社会经验少。

  《乒乓世界》:这只能说明你诚实,诚实的人有的也很聪明。

  汤媛媛:这不是傻。

  爱蔷:你总说我傻嘛。你别装啊。(这是爱蔷今晚第N次“攻击”她可敬可爱的媛姐)

  汤媛媛:她有时候就被人骗了,自己还不知道,就是社会经验不足,我就老说,你怎么那么傻啊。

  爱蔷:我特好骗,我自己都知道。

  采访进行到这儿,第一次听说有人发球时会把球往自己的双打搭档脸上抛;第一次听说一个体育明星和另一个文艺明星合作的动机是如此的纯洁和纯粹。现在,我们想再问爱蔷一个问题:你知道自己的魅力到底有多大吗?也许,没有人知道,包括她自己。

  爱蔷与媛姐

  《乒乓世界》:媛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带你的?

  爱蔷:五年前,釜山亚运会的时候。(真不容易啊,记得釜山亚运会是五年前)

  《乒乓世界》:说说她。

  爱蔷:媛姐是一个让我特骄傲的教练。(旁边的媛姐都要热泪盈眶了)

  《乒乓世界》:哪点儿让你骄傲?

  爱蔷:那太多了,可以写《乒乓世界》五本书。(坏了,又多了两本,《乒乓世界》这一年别干别的了)

  《乒乓世界》:你们师徒互相评价一下。

  爱蔷:先是哪个?

  《乒乓世界》:都可以。

  爱蔷:先让鸡回答吧。

  汤媛媛:不行,还是蛋先讲。

  爱蔷:没有鸡怎么有鸡蛋啊。

  汤媛媛:那没有蛋怎么生鸡啊。

  爱蔷:那我的鸡蛋已经熟了。

  汤媛媛:那我的鸡已经烤了。

  爱蔷:那我先吃你。(借用相声里的一句话,“这个鸡和蛋的问题,读者们现在搞明白了吗?”)

  汤媛媛:那我先说吧。

  爱蔷:怎么那么磨叽啊。(自己磨叽了大半天,还说别人)我觉得我和媛姐性格比较像,所以有时候就会吵起来。

  《乒乓世界》:举个例子。

  爱蔷:太多了。

  《乒乓世界》:记得比较清楚的。

  汤媛媛:主要可能还是练球的时候,就是我特别想让她练好的时候,她特别不想练的时候。我就逼着她练的时候。可能这个时候吵得比较多。

  爱蔷:不过我挺容易忘的。不管和谁吵架,都特容易忘,吵得再厉害,第二天见面,“哎,早上好。”然后那边说,“噢,你没生气啊。”我觉得媛姐就是特会照顾别人的那种人。比如今天下午,我看录像,媛姐就拿水蜜桃给我,帮我洗了,把皮剥了,用餐巾纸托着递给我吃,我就边看边吃。但是有可能她也想吃。(大家的逻辑跟得上吧,有点儿太“跳跃”了)

  《乒乓世界》:媛姐评价一下福原爱。

  汤媛媛:时间太长了,感觉是一种习惯,就是她不在我身边一会儿,我就会担心。就是一种责任,一种亲情。感觉她像我的妹妹。好多人都说我像她妈,我说我哪有那么老。其实我觉得就是一种习惯,像老公、老婆的那种感觉。

  爱蔷:谁是老公、谁是老婆?其实要写我们的关系,够你写《乒乓世界》十本书。(完了,两年之内啥也别干了)

  汤媛媛:她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比她和妈妈在一起的时间长。

  《乒乓世界》:爱蔷你呢?

  爱蔷:我把汤教练当姐姐,你没听见我“媛姐、媛姐”叫得多亲啊。我们不是一个国家的人,但是感觉她就是和爸爸妈妈一样重要的人。

  汤媛媛:她每次单独在外面打比赛,都会给我打电话。说一些比赛的情况,下场对谁啊,她都会告诉我。

  《乒乓世界》:你作为爱蔷的教练,压力大吗?

  汤媛媛:压力挺大的。不光是我压力大,她的压力也很大。这个职业没办法,我就是尽我自己最大的努力,能让她打到什么结果,就是什么结果。我对她最大的期望就是希望她在奥运会上能拿到奖牌。奥运会以后,还是让她自己选择自己开心的路吧。因为她是明星,有很多不自由的东西。我觉得对她来讲,开心最重要,没有比这个再重要的了。

  《乒乓世界》:带爱蔷五年,自己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汤媛媛:收获了很多。因为自己看到了很多新的东西。包括世界比赛、奥运会。因为她,我才去了亚运会的开幕式。包括奥运会的开幕式都去过。我觉得有特别特别多的收获,没的讲。其实世界比赛、奥运会我看她在打,就好像和我自己在打一样,也算圆了自己的一个梦吧。

  本来这个访谈只说作30分钟的,但是采访完一看表,一个小时过去了。主馆里的比赛早就结束了。走出运动员休息室,穿过黑黑的走道,爱蔷背着沉重的大书包,就像邻家的一个小妹妹,小鸟依人地走在汤教练身边。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们只能祝福这个小姑娘,“爱蔷,加油!”(本刊记者 甄东隅/宋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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