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杯,绝不是想办就能办的。
一提起卡塔尔,人们的脑海中就会立刻浮现出两个词:石油、天然气。可谁能想到,这颗海湾地区闪亮的明珠,多年前仅仅是一个以采珠和捕鱼为主的小渔村?
在多哈,试着找寻这座城市曾经的痕迹。想知道,从小渔村到2022年世界杯举办地,那是怎样的一个传奇?
昨日的回忆
走在多哈的城市中心,一栋栋摩天大楼鳞次栉比,处处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现代气息。这个典型的沙漠国家,俨然以国际大都市的面孔出现在世人面前。
新月形的多哈湾畔,最著名的景点,是沿着海边一条长达8公里的海滨大道。暖风轻拂,棕榈微摇,碧海蓝天,这个卡塔尔最富诗意的地方,原来却只是一片浅海滩涂,出海打鱼和采集珍珠的船只在这里停靠。1971年卡塔尔独立后,经过数年建设和填海筑坝,才形成一条宽阔美丽的大道。
每到周末的夜晚,便能看到一些渔民把刚刚打捞上来的海鱼,一箱箱放在海边的石阶上叫卖。雪白的汽车灯光照过来,鱼儿活蹦乱跳,引得水花四溅,似乎只有在这个瞬间,才会勾起人们对昔日生活的回忆。
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内,捕鱼和采集珍珠是多哈人赖以为生的生存方式。直到日本人工珍珠养殖业的兴起,多哈的采珠业才慢慢退出历史舞台。而丰富的石油天然气资源被发现,让这座城市彻底变了模样。也许正因为沉默了太久,他们才更希望,利用世界杯这样的大赛向全世界宣告:我们,在!
如今,在多哈湾的繁华地段,耸立着一个巨大的蚌壳含珠雕塑,像是时刻在提醒过往的人们,不要忘记那段捕鱼采珠为生的历史。
今日的繁忙
想要了解曾经的“渔村”多哈,最好的地方,无疑是当地的鱼市。
起了个大早,迎着晨曦,驱车直奔多哈最大的鱼市。本地人都清楚,它就在郊区的AlRehab街附近,紧邻着一个蔬菜水果批发市场。卡塔尔国小人少,平日里很难在大街上看到多少人走动,这里的早晨却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它几乎没有门面,只有一块巴掌大的标牌,上面写着英文的“FishMarket(鱼市)”。但走进大门,立刻就能感受到别样的繁忙景象。做买卖的小贩忙着把一箱箱的海产品摆进摊位,顾客们则忙着讨价还价。
市场里产品的种类之丰富,让人大开眼界。各种知名的不知名的鱼儿,被整整齐齐地码在一起;个头超大的虾儿晶莹剔透,仿佛都不安分地想要跳出来。不愧是多哈第一鱼市,国内价格昂贵的石斑鱼,在这标价只有30多卡币一斤,合计不到60元人民币,而且大的居然能有三四十斤重;即便是龙虾,标价也不过50卡币。
有趣的是,这里还能砍价。正好碰到一名来自吉林的中国人,在当地一家建材公司做食品采购的工作,他告诉记者,如果不确定价钱,“先拦腰砍一刀再说。”果然,按照他的指点,原价15卡币的蓝灰蟹,5卡币一斤就能买到,而鲜嫩的石斑鱼,每斤只需20卡币,实在是便宜到家了。
因此,到多哈吃海鲜,成为不少球迷看球之外的另一大选择。当世界杯到来时,一定会有更多的人为之惊喜。
明日的憧憬
由于卡塔尔对本国人每月发放数千美元的收入补贴,再加上免费的教育和医疗,那些曾经世代以打鱼为生的本地人,已经几乎不再会干这个辛苦的老行当。多哈的鱼市里,绝大多数都是来自印度、巴基斯坦等国的商人和小贩。好不容易,才碰到一个本地的大叔哈比德。
“是的,我的兄弟姐妹们几乎没人再做这个了。可以说,就算不干活,也足以生活得非常好,国家给了我们很多。”哈比德说,“但要知道,很早以前,整个卡塔尔一半人都是靠打鱼为生,这是祖先留给我们的财富。我很享受卖鱼的日子。”
勤奋的哈比德,选择用自己的双手创造生活。亚洲杯的到来,鱼市的生意比以前好了不少。哈比德高兴的同时,却也要常常提早收工。“因为,我还要去给卡塔尔队助威。我们要打进决赛!”
2022世界杯能给卡塔尔带来什么?“多哈每天都在变化,这速度实在是惊人。我的祖父告诉过我,以前我们的整个城市就是渔村。没错,小小的渔村。你能相信吗?”哈比德说,“我想,举办世界杯,会让我们的国家更漂亮,我们的生活更美好。这是我们所有卡塔尔人的荣耀,全世界都将知道卡塔尔的美丽!”
曾经的传统,如今的现代,这就是多哈,这就是卡塔尔。世界杯,将见证一个国家的传奇。
特派记者 关尹(本报多哈今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