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打彩票就是不注资金,打印出彩票。就是说彩票销售人员利用自身销售彩票的便利,以不交纳投注金的方式,从彩票投注机上打出彩票,以期中得大奖后归还投注金。”
近日,因广东省体彩中心原主任麦良索赔1100万元,使五年前广东发生的2700万元彩票空打案再被提起。不同的是,五年前,理论界曾为该案件如何定性,在贪污罪、合同诈骗罪、侵占罪、挪用资金罪以及不构成犯罪五种意见间争论不休。五年后,“天价”索赔更引人关注。
空打彩票案回顾:空打彩票案终审逆转 原体彩主任被判无罪当庭释放
彩站负责人空打彩票200多万 法院判其有期徒刑6年
粤一站点空打彩票2900万 原体彩主任被判玩忽职守
空打彩票案终审大逆转 粤体彩中心原主任被判无罪
互动:“天价”索赔引出案件质疑
近日,麦良再次成为各大网络搜索引擎与微博上点击量颇高的关键词。而他提出的1100万元索赔金额无疑成为最大的“噱头”,进而使一些尚未解开便悄然“搁浅”的疑团,再次昭之于聚光灯之下。
●疑点1 :此案到底罪在几人?
记者通过查阅以往类似案件发现,“麦良案”中涉及到的空打数额的确比较大,但是仅仅19天的“作案”时间却并不稀奇,空打时间达到10个月的案例也是有的。表面上,“空打彩票案”大都是彩站的经营者暗自操作完成,最终受到法律制裁的也多是彩票代销者。
四川省广元市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彩站站主表示,按照相关规定,彩票销售者须将销售的彩票款足额定时上缴到指定账户,如果没有按时交钱,销售网点的电脑会被中心停机。如果临时需要大数额的出票,需要向机构提前申请额度。“所以说,无论是一次性空打巨额彩票,还是‘细水长流’式的累计空打,都应是无法逃脱彩票机构监控的。”
“空打彩票行为不具备很强的隐蔽性,但并非经营者自己就能成功完成。”一位业内人士告诉记者,“此案到底罪责在谁?这是更值得关注的问题。”
●疑点2 :“空打”19天 都不知情?
在2009年11月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判决书中,列举了“无法证实麦良知情‘空打’”等六项理由来阐述麦良无罪。
然而,2007年《检察日报》曾在报道中提到:根据办案检察官的描述,站主张民浩要求“宽限”打票额度的时候曾经私下向麦良做出过口头上的请示。而体彩机构工作人员何越健为张民浩违规发放额度前,也曾得到过麦良的批准。
今年刚刚毕业于西南大学法学院的方超对此不解:“广州中院关于‘无法证实麦良知情空打’的盖棺定论弄得我一头雾水。即使麦良不负责审批额度,技术部又被买通,那么财务总应该过问欠缴清单的问题吧。”
●疑点3 :1100万元索赔 咋算的?
广州中院于今年12月8日召开的听证会上,麦良提出就人身自由损失、身体健康损失、恢复名誉及消除社会影响损失、影响政治前途损失、家人身心健康损失和被羁押期间没有发的工资与补贴等6项,要求天河区人民法院及天河区检察院赔偿1100万元。此外,他还要求公开致歉,为其挽回名誉。
“1100万元?相当于几注头奖!”甘肃庆阳市彩民杨超的质疑思路虽然略显直白,但却的确反应出了许多普通民众对于此案的心声。“作为一名正当而立之年的中心主任,近600天涉案对其个人和家庭造成了不小的损失,光赔偿其间工资有些欠妥。但是动辄上千万元的赔偿金额的确令人难以理解,若想令人信服,最起码应该将这笔巨额索赔化整为零,一点点像公众公示1100万元由哪些钱款构成。”
案件:麦良被羁押590天 今索赔1100万元
2005年7月26日至8月13日,广州市天河区彩站站主张民浩“买通”省体彩工作人员何越健,并要求其违反规定发放巨额彩票销售额度。
张民浩先后19次空打彩票,数额高达2900多万元,使得体彩中心因此蒙受2700多万元的损失。事后,张民浩因挪用资金罪被判处有期徒刑6年,何越健因滥用职权罪被判处有期徒刑4年零6个月。
2008年,广东省体彩中心原主任麦良因此案被天河区检察院批捕和公诉。
2009年,天河区人民法院认为其行为已构成玩忽职守罪,一审判处麦良有期徒刑3年零6个月。
经过上诉、二审,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于2009年11月认为麦良的行为构成玩忽职守罪的证据不足,指控罪名不成立。
最终,麦良被无罪释放。
今年11月,天河区人民法院作出的共同赔偿决定书里,作出了赔偿74003.3元的决定。
麦良认为这个数字大大低于其预期,不能弥补其损失,遂向广州中院提出赔偿申请。
麦良以6项相关赔偿为由,要求天河区人民法院及天河区检察院赔偿1100万元。
律师:空打彩票 有罪无“名”
细究“麦良案”,无非是事后赔偿与索赔差额较大上存在争议。然而,在一些谙熟这类案件的律师眼中,其中的矛盾并不仅限于此。“在讨论麦良涉案深浅之前,有必要先搞清楚‘空打彩票’行为应如何定性。”曾受理过山东省菏泽市福彩“空打案”的菏泽市文亭扶正律师事务所陈会领律师告诉记者。
纵观已经尘埃落定的多起“空打彩票”案,此类违法活动多被界定为一种受事业单位委托管理、经营公益财产人员挪用公益资金行为,大多数“空打”者也被定罪为挪用资金。“但是,我认为这种常规性的判罚是欠妥的。”陈律师坦言。
“销售代理人员与彩票发行机构形成的是委托代理合同关系,是平等主体间的合同法律关系。而‘受委托管理、经营国有财产’主要表现为承包经营、租赁经营国有公司、企业的形式。”陈律师分析道,“可见,彩票销售投注站与彩票发行机构之间不是承包、租赁,更不是聘用关系。因此,彩票销售投注站的人员不具备刑法意义上的‘受委托管理、经营国有财产’的主体资格。”
陈律师还列举了“彩票并非资金”、“空打彩票不符合挪用资金罪要件”等理由阐述相关判罚的不准确性。据陈律师介绍,他本人早年受理的“菏泽市彩站空打案”,也是由于法院发现了以上矛盾点,最终做出了折中判罚:被告罪名不变,但免于刑事处罚。从这一点上来说,与广州市中院对于麦良的二审判决有雷同之处。
“目前,此类案件的定性大体可分为‘贪污罪、合同诈骗罪、侵占罪、挪用资金罪、不构成犯罪’等多种意见,律师们各执一词多是出于自身立场的考虑,为哪一方辩护当然就偏向那一种观点,并自圆其说。”陈会领解释道。
据了解,律师界关于“空打彩票”案应如何定罪的争论已持续多年,相关学术论著的发表更是将“论战”不断升级。
赔偿只能按法规执行
麦良所提出的1100万元索赔是否合理,陈会领表示,无论是法院指定赔偿法案还是麦良本人拟定索赔数额,都应以《国家赔偿法》的相关规定为标准。
“案件的错判给麦良造成包括精神上、人身上的、家庭以及政治前途上的损失等都是客观存在的,理应赔偿。”与此同时,陈律师也提到,关于申请人造成身体健康损害的赔偿以及消除影响、恢复名义、赔礼道歉等请求属于造成人身健康损害以及侵犯名誉权。这个案件经过了侦查,起诉、审判等环节,是由不同机关依照不同的程序来处理的,申请人在某个程序受到了人身侵害时,可按不同的主体和请求提出赔偿。“另外,《国家赔偿法》中规定,造成严重后果的,才需支付相应的精神损害抚慰金。这里所谓的‘严重后果’应如何界定,目前我尚无法妄下断言。”
对此,天河区人民法院方面给出的解释则是,法院作为审判机关,依照国家赔偿法的规定,给予麦良赔偿羁押期间的人身自由赔偿金。至于其他的赔偿事项,并不属于国家赔偿请求的范畴。
而根据修订后的《国家赔偿法》规定,国家机关及其工作人员在行使职权时侵犯公民人身权,致人精神损害的,应当在侵权行为影响的范围内,为受害人消除影响、恢复名誉、赔礼道歉;造成严重后果的,应当支付相应的精神损害抚慰金。不论采取逮捕措施之时是否合法,只要逮捕公民后,发生了撤案、不起诉或者判决宣告无罪的情形,除有免责情形的以外,国家就应当承担赔偿责任。
记者手记>>> 麦良暂回避媒体
麦良,广东遂溪县人,研究生学历,2002年8月担任广东省体彩中心主任。
涉及到彩票发行机构高层的“空打彩票案”无疑是公众关注的焦点事件。但是此案前前后后四年的审判过程,以及其差强人意的终审结果已经使很多关注者有些“疲劳”。广州同行老鲁曾说:“这次麦良提出的1100万元赔偿金,无疑将自己再次推向风口浪尖。”
早在2009年11月的时候,刚刚被无罪释放的麦良可谓“兴致颇高”。在重获清白的喜悦心情的促使下,面对媒体的采访麦良来者不拒。
“但时至今日,重新陷入索赔金额纠纷的麦良就没有当时的心情了。”老鲁透露,“尤其是最近听证会后,他更是情绪起伏较大,毕竟赔偿金额与自己心里预期相去甚远。”
依据广东省体育局在今年10月21日作出的决定,麦良现已经回到了单位上班,官复原职。(策划:赵暄 采写:倪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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