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贾蕾仕报道 2013年10月26日,河南建业2比1击败天津松江,降级一年就成功重返中超。对于河南足球和建业球迷来说,这是一个大喜的日子,所以俱乐部本来策划了一个大型的冲超庆祝活动,但是这个活动方案被老板胡葆森拒绝了,改为赛后向球迷致谢,于是,在头一天的训练结束后,球员们就开始忙着给足球签名,准备比赛结束后送给现场球迷。比赛结束后,胡葆森也从主席台下到球场内,向球迷鞠躬致意后,还亲自把签名足球踢向看台。
这一幕后故事可以看出胡葆森的功名观和对待球迷的态度。在与本报记者的面对面访谈中,胡葆森进一步阐述了他对建业投资足球的初衷、风雨20年的难辛历程和当今中国足球形势、社会问题的看法。
胡葆森很少接受媒体的采访,从这篇专访中,我们也可以窥见一个低调、执着的足球投资人的内心世界。
[20年历程]
所有董事会成员都曾反对我搞足球
《足球》:河南建业经历了从1994年到现在整个职业联赛的20个赛季,其中经历过7次升降级,2009年只差一场赢球就可中超夺冠这样的重要节点,每一个节点你的心情一定是不同的,很想知道你当时的感受?
胡葆森:是啊,我也很感慨。建业走过了中国足球职业化以来的整个历程,今年是第20个赛季了,明年就20周年整了。这一点建业还是自豪的,至少是中国职业足球的见证者。我们打过中国职业俱乐部所能够打的所有比赛了,中乙、甲B、中甲、中超和亚冠,惟独没打过的是甲A(笑)。这20年里,我算了一下,投资过职业俱乐部包括赞助过一年以上的企业已经超过150家,介入又退出了,现在参与的是50家。
从1994年职业联赛开始到今年,这期间经历的几次升降级每个时刻给我的感受都不一样,但是我都能够平静地看待,我觉得这是发展过程中的正常现象。我做俱乐部是把它作为企业精神的试金石,一条回报社会的途径,正因为我是站在这样一个角度,这20年过程中的起落,就看得没有那么重了,从过去19年来看,建业俱乐部走的是一个不断改善和提升的过程。
《足球》:1994年刚刚接手球队就掉级了,第二年又升上来了。
1994年球队掉入乙级,我是有思想准备的。当时我买下俱乐部的时候,球队就一直排名最后,一直在保级,对降级的结果有思想准备,最后掉级对我来说没什么意外的。1995年又回到甲B,重新升上来,因为我站的角度,当时也没有特别激动,现在都想不起来是什么感受了,记忆已经不清晰了。
《足球》:1998年又降级了,第二年又升上了甲B,第二次的升降级又是什么感受呢?
我记得1998年降级那年发生了很多事儿。头一年就是1997年我们还在努力冲甲A,那年的情况大家都知道,就是“谢天谢地谢人”那次(当时甲B联赛最后一轮前,河南建业排名第二,广州松日排第三,但是最后一轮比赛中,河南建业被上海豫园逼平,松日取胜天津万科后冲上甲A,赛后广州松日主教练徐根宝连说“谢天谢地谢人”),本来我们都已经一只脚踏入甲A了,还是没能顶到最后一分钟,功亏一篑。
《足球》:当时都在传是上海豫园阻击建业,以帮助老乡徐根宝冲甲A。
我凡事都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不会怨天尤人。那年没有冲上甲A,我只会检讨自己,有几个方面原因,建业球队技术差,足球环境不好,建业集团当时还是一个小企业,那时候的甲A都是国营企业为主,还有红塔这样的烟厂,很难对抗。另外,当时的总经理戴大洪又喜欢放大炮,抨击足协,第二年受到这些方面的很大影响,最终掉级了。
1998年降级后,董事会开会,几乎所有的董事会成员都反对我继续再搞足球,都让我把球队转让算了,别搞了,说这个老往里赔钱,而且当时不断有假球、黑哨被媒体提出来,就说找这个借口就不干了,最后还是我提到了之前做足球的初衷,就是回报社会,我们建业集团要把它作为一个公益来做,传递企业文化精神,最后还是坚持下来了。
《足球》:2006年终于冲上了中超,第一次冲上中超,你很兴奋吧?
是的,那次我很兴奋。到了2006年的时候,球队经历过两次降级,两次降到了乙级都打了回来,我们坚守了13年终于冲超了。我是老江湖了,不大容易激动,但那天冲上来的时候还是很激动,这跟比赛过程有关系。当时是在补时阶段才进的球,比赛都临近结束了,如果补时不进这个球,打平了,按后面的对阵形势,有可能我们要等第二年再继续冲超,我亲临现场经历了补时阶段的绝杀,很兴奋。但是,这次重新回到中超,就不如2006年激动了。
《足球》:2009年,河南建业还差1分钟就可能成了中超冠军,这也是建业俱乐部的一个重要节点。你当时是不是很失望?
我有个特点,也算是一个优点吧,我是个检讨主义者,事情没做好我就先找自己的原因。我们虽然冲上来刚三年,但是还是一个“Greenhand(新手)”,是个新手,2009年打到第27轮跟北京国安比赛,主裁判是黄俊杰,当时我们领先一球,我们赢了就是中超冠军了,那场黄俊杰补时补了6分钟,补时到4分多钟的时候,国安进了一个任意球扳平比分,如果补时不那么长,如果没这个进球,我们就可能是冠军了。
那场比赛一结束,我当时也是很生气,球队也非常气愤,但是我马上就冷静下来了,到休息室跟球队说了三点假设,让球队换个角度思考:
第一,假如这场比赛是在北京主场踢,裁判会不会给河南建业补时6分钟?为什么在你家门口还给人家补6分钟?他敢面对两万多人的主场观众补出6分钟,这说明两支球队并不平衡;
第二,如果在北京主场踢,裁判也给了你们6分钟补时,你们能不能在补时时间里踢进这个球?但是人家给北京国安6分钟,人家就抓住机会了,说明还是有差距;
第三,在这个进球发生之前刚刚换了一个人,一下子盯人找不到目标了,就被人家打进了一个球,假如裁判给建业补了6分钟,你有这个机会的时候,国安会不会在这个时候进行换人呢?
我提出这三个问题,就像一盆冷水,一下子就把他们的愤怒给平息了。我看待事情多年来一直都是这样,用这种态度影响他们,不管任何情况先找自己的不足,不要去怨天尤人。
《足球》:失去冠军后,2012年就掉级了。当时对降级原因是怎么总结的?
去年开始限购、限贷,影响房地产市场,集团和俱乐部也受到一定影响,过去我一直专注做俱乐部,但是去年有些分心了,俱乐部的“业绩”也就下来了。
另外,在管理方面也有欠缺。在细节上,我觉得主要还是在备战期没搞好,这两个月的工作在一年联赛中是最关键的,这一段时间犯了错,工作没能跟上的话,联赛开打后你这两个月犯下的错就全部暴露出来了,应该说不是某一场比赛的事情,是整个联赛的系统工作没做好造成的。
另外,我感觉中超还有个“亚冠后遗症”的现象,我们头一年还在打亚冠,第二年就降级了,江苏舜天去年打得很好,但一打亚冠后,今年也在保级线上。这个现象需要我们好好总结。
《足球》:2013年就打回来。不过第一阶段不错,第二阶段似乎不太顺。
是啊,河南建业有个规律,掉级第二年肯定能够打回来(笑)。第二阶段打得不顺利,包括输给排名最后的球队也有很多不可控因素,比如两个客场,对北理工和对成都,场地不平,球突然就弹起来了,结果我们打平了。
在球队出发去成都之前,我去基地看望球队,给他们开会说了很多,我说球场出问题一般有三种情况:一种是道德问题,这个我们不存在卖球什么的行为,运动员也不会拿运动生涯、生命和荣誉去做交易,建业队应该不会;第二种是技战术问题,我说现在建业也不存在这些问题,那我今天来这里是来说第三个问题:态度问题,我说首先要防轻敌,第二要有思想准备,不能准备不足,领先落后心态发生变化,能不能正确对待这场比赛,是个关键。成都谢菲联是一支保级队,而建业队是铁定冲超的,从对比赛重视不重视,就能够看出你对职业的态度。
《足球》:降下来仅仅一个赛季建业就成功重回中超,您的感受如何?
胡葆森:我是很高兴,毕竟这一年辛苦下来,没白费,但是像我这样的老江湖,已经不是第一次冲超那么激动了。今年建业队排名一直第一,冲超是水到渠成,就是说成功都在计划之中的事情,但是还是非常高兴能冲超。
《足球》:今年最后一个主场比赛后,现场没有准备庆祝活动,你是怎么考虑的?
最后一个主场的比赛前,俱乐部发过一个庆祝的方案给我,我批了“不同意”,不能一开始就显露出这种放松的状态,那场比赛松江队的表现也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赛前分析所有人都觉得松江队冲超无望,保级无忧,主教练裴恩才又请假回家,张效瑞是新接手的教练,这一切都好像对建业队有利,那场比赛好像很容易拿下,赢球是顺理成章的,但是,我就是写上“这比赛没打完之前,一切都只能是预案”。比赛没结束,这种心态就不能显露出来,所以我批复不同意。另外对球队来说,拿到平局也冲超了,但是平局就不一定是冠军了,冲超跟夺冠冲超不一样,你怎么去准备庆祝仪式呢?所以,我觉得后面还有一场比赛没打,这个还是在联赛结束后再来考虑比较好,不过,球队也辛苦一年了,我的设想是要搞一个答谢会来答谢社会各界,毕竟从政府到球迷很多方面都给了我们支持,最重要的就是向在场的球迷致谢,这个是必需的。
《足球》:2012年降级的时候,你发过一个公告,自己承担了降级的所有责任,给外界一个你敢担当的感觉。当时是出于什么考虑,今年还会有这样的通告吗?
俱乐部的管理、运营就像经营一家企业一样,有时做得不好,管理不好,我写那份通告,一方面是要总结教训,知道为什么掉级。失败了一定要知道是怎么失败的,为什么失败,失败的原因是什么,另一方面,是觉得肯定要有人站出来承担这个责任,我写这个公告主要是给方方面面人士一个交代,不是刻意地去展现我个人的责任感和态度,但是确实降级这件事就是我本人要负责任。
因为去年所有大的事情都是我决策的,包括我找来的主教练,中途又对主教练进行了调整,包括外援的调整等等都是我做的决定。这个公告是发自内心的,如果说我没有管这个事,那我可以不用说,但是我是管了这个事,自己赋予了自己很多责任,就必须要站出来了。
当时的背景就是我打了败仗,为什么打败了?这就要吸取教训,给关心和支持我们的方方面面人士表示感谢,相当于告诉人家是怎么一回事,当时就是这么想的,并不复杂,就是要给社会一个交代,但今年不会发通告了。
《足球》:今年成功冲超也一定有很多方面促成的,你怎么总结今年的联赛?
我的总结就是,今年建业冲超是“天时、地利、人和”三方面原因:第一是天时,从大的方面来讲,政府高层领导和社会各界包括媒体都更加重视足球运动的发展,这几年足球运动蓬勃发展,国民在物质生活提高后,对精神文化的需求越来越丰富,我身边看欧冠联赛的人就比五年前更多了,大晚上的爬起来看比赛,这说明足球运动在中国越来越普及了,也具有更加广泛的人群基础;第二是地利,就是当地球队的表现都很好,我们今年给教练和队员的待遇都很高,他们打的是中甲联赛,但拿的是中超待遇,整个团队的待遇改善很大,满足了职业化俱乐部的需要,这是今年冲超成功的重要保障;第三是人和,从河南省各级政府到球迷都给予了我们很大的关注和支持。
今年老百姓看河南建业踢了一年中甲,他们都想冲超,球迷等等各方面都给予了支持,但是我们也要冷静,如果今年没冲上,明年再没冲上,后年建业比赛就没人看了,他们是带着一种期待,今年建业队观众很多,我听到别人评价说 “河南主场观众比其他15家俱乐部的总和还要多”(笑),但是我们要冷静,这些天时地利人和,是我们冲上来的主要原因。
《足球》:道德、技术、态度,这三种情况对整个中国足球也有普遍意义。建业经历了整个职业联赛的发展,你认为中国足球的主要问题在哪里?
胡葆森:中国足球其实是目前整个社会状态的缩影,整个社会存在的问题都能够在足球上面表现出来,足球界的问题在其他行业也存在,只是你没有机会去批评。除了这些,中国足球的主要问题表现在基础。现在中国足球人口比其他国家都少,日本的总人口约是中国的十分之一,但是人家的足球人口比我们高十倍,这就差得很远了。
河南这么大,但足球场不到二十块,平均下来500万人才有一块足球场,这个数字太少了。中国乒乓球的人口比全世界其他国家加起来的还多,为什么呢?你就要找原因了。现在资源都在政府手里,要搞足球就需要政府更多的支持,推动体育运动的社会化。
目前中国社会中,中产阶级还不是中国社会构成的主流,如果能达到一半以上,中国足球也会好。很多东西需要时间,不是你自己做好了才行,还要大的环境好转。对建业来说,在这个过程中,就面临两个选择:一个是等足球好了的时候再搞,另一个就是坚持。这两种搞法的结果一定是不一样的,建业信奉的是“坚忍图成”,越是困难的时候越要坚持,绝不急功近利,我们要做一个中国足球的坚守者。
《足球》:明年就要重新回到中超了,你怎么看待明年的中超联赛?
建业降级的这一年,中超变化很大,激烈程度增加了,明年的中超会比过去更加激烈,水平更高,那建业俱乐部首先要提高自身水平,另外也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不要老想着我们已经打过六年中超了,好像是打得很熟了,不是这么回事。每一年中超都在变化,我们还是要像过去那样来适应,我们要以一个新兵的姿态来加入中超联赛。
《足球》:你怎么看广州恒大掀起的热潮?
恒大高投入带来大回报,其实是一种足球类型的代表,它代表了一种模式。这样的模式其他地方也能找到,比如西班牙的皇家马德里也是这种模式,我觉得应该接受它。
《足球》:河南建业会效仿广州恒大的这种模式吗?
河南建业俱乐部其实代表的是一种平民模式。虽然我们投资也不少,今年就1.5亿元,明年打中超还要增加,具备一种精神和心态,顽强拼搏,积极向上,体现当代河南的精神风貌,另外从精神文明角度讲,建业集团搞足球给老百姓添个乐子,充实老百姓的精神文化生活。建业集团的精神是“追求卓越,坚忍图成”,我想只要足球能表现这种企业精神就好。
《足球》:许家印也是河南人,冲超成功后,他跟你有过交流吗?
没有,当时他们正在韩国打比赛,我们4点结束,他们比赛6点才开始。老许也很不容易,不是说他投入多少钱做这个事情,而是对足球来说,他原来是一个外行,但是他三年就搞起来了,很快就能够发展壮大起来,有些人你给他钱他都不会搞得好,而且他的俱乐部班子刘永灼、康冰都是70后还有80后,十几个人就把俱乐部搞得风风火火,这点来讲老许很不错。
我今年冲超已经投入了一亿五千万,我跟许家印说我明年准备投资两个亿,许家印说:“不行啊,老胡你至少得投三个亿”(笑)。
《足球》:明年河南建业肯定要扩充实力,有计划跟广州恒大交流球员吗?
交流是早有过的,我们把曾诚和赵鹏给了恒大,又从恒大那里转入了唐德超,至于明年联赛的球员交流,俱乐部总经理会做这方面的事。
《足球》:对2014年的中超,建业集团会有什么样的动作?
我还是站在企业价值观来看足球的目标和目的,我觉得能够上升到这个层面上来搞足球的人,估计不是很多。建业集团为什么扎根河南?别人可能会觉得河南能赚钱的就在这里,不过,我想商务上的成功需要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这是一个双重的目标,都要作为企业的追求。我看待企业和俱乐部是这样的,首先企业生存、发展了,公益才能做好,你一个企业都快关门,还在做公益,怎么行?这是个大前提。只有企业可持续发展了,才能自觉地承担社会责任,从而收获越来越多的社会尊重,这是企业价值的主张。对建业集团,现在我们没有能力去做到全球化,就选一个最熟悉、最需要的地方做下去,这本身也是一种价值取向。
现在建业集团受到尊重,道理很简单,我们介入了社会发展的大事,足球就是在这样一个过程中诞生的一件事,你可以从这个大的方面来了解我们企业做足球俱乐部的目的。你的房子总比别人的好卖,这里面就有感情的因素存在,企业要形成很好的价值,就要提高认同感,赢得尊重,我们不会像有些人那样把足球当作一个企业项目来经营,它实际是我们回报社会的一个途径。
《足球》:说到认同,建业球迷就很受关注,因为他们很幽默。俱乐部会打造怎么回事的球迷文化?
在欧洲,足球文化已成为生活的一部分,甚至已融入到生命中的一部分,这个应该是我们追求的目标之一。我曾随足协组织的欧洲足球参观团到国外考察,在曼联的老特拉福德球场,看到有很座位都有名字,一介绍原来这是他们几代人坐的位置,到了法国的巴黎圣日耳曼,有一个球迷抱着骨灰盒在看球,一打听才知他爸爸有遗嘱,凡有巴黎圣日耳曼队的比赛一定要把他的骨灰盒带到球场。你怎么理解这些个极端的例子呢?我感觉这揭示的是一种真爱,足球对他们而言具有生命的意义,但是我们这里现在还没有上升到这个层面,但这对中国足球是一个启示:中国足球要对中国的社会生活有意义。我们应该从这个角度去看足球,而不是天天骂SB,或者主场一输球,天都快塌下来似的。
《足球》:相比其他俱乐部,近年来建业俱乐部的总经理位置变动很频繁,你是怎么考虑的?
我认为职业足球俱乐部总经理这个位置的要求是很高的,每天需要做很多工作,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干好的,我觉得至少是一个集团副总裁级别的人才能做好。有一次在建业集团内部开会时,集团高管都表示他们不愿意来搞足球,我就说,不要看不起这个位置,别说你们不想去,我觉得你们干不了这个。每天平时就有五六项工作,竞训、经营、球队管理、基地、后勤,比赛日还更多,特别还有要跟政府、公安、媒体等其他方方面面的公关、协调工作,这是一项很繁琐的工作。
具体到建业,2012年杨楠出国,年初换上张少鸿主管足球,他很有激情,大刀阔斧去改革,但是他暴露出两个缺陷:一个是对足球一窍不通,引援啊等这些方面搞了很多非专业的事;其次是做事情急了一些。虽然直接的是他的错误,但根本的错误还是我,在关键的时期、关键的位置我派了这样一个人去管,我有责任,这个错误本来不应该出现的。今年换上张卫军,是带着培养性质的,他本人也喜欢,但是现在还没真正进入状态。
《足球》:从外教到唐尧东,主教练位置也更换了不少,明年怎么考虑?
唐导还是很难得,还要继续干。相对于外籍主教练,唐尧东今年带上来还是不错的,明年还是要留下来。
《足球》:所以很多球队都希望有个里皮那样的主教练。
是的,里皮确实是世界顶级教练,队伍管理得好,能够把这些能力强、有个性的球员捏合在一起,在很多场次的比赛里,他的换人简直是有神来之笔,但是我看了广州恒大客场对首尔队的比赛,里皮还是有个小错误,当时比赛进行到后半段,对方压上进攻,攻势很猛,但是他在丢球后把孙祥换下来了,这个换人我感觉换晚了,应该是在对方进攻刚起来的时候,通过换人调整一下节奏,那2比1的比分可能就保持下来了。
《足球》:过去的全国两会你都提过提案,比如央视转播中超、中央和地方政府都来支持中国足球等等,明年的两会你还会有提案吗?
我去年在政协提了一个提案,明年准备到人大再提一个,人大有立法权。按照规定,人大代表发表意见的话,需要32个代表联合提议案,我会找到人来提的。另外,我光提意见还不行,得提点有建设性的建议,就看看以什么方式来让更多的人关注。还有,外界对中国足协提了很多意见,其实管办分离是一个方向,管和办要分离,那么交给谁办呢?这个要交给放心的人来办,交给有能力办的人来办,要找到一个适合的人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