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河北足球衰落内幕 资金严重短缺急需政府扶持

　　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

　　在中国足球的版图上，河北足球曾占据过一席之地。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河北队是中国足坛的一支劲旅，曾先后获得过全运会的亚军和冠军。但是，进入八十年代后，河北足球开始逐渐走向衰落。1994年，当职业化浪潮席卷中国足球时，河北足球却在乙级联赛中苦苦挣扎。自此，河北足球与职业化开始渐行渐远。时至今日，河北已经成为沿海省市中唯一没有职业球队的省份。

　　自古“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回首河北足球的历史，带给球迷更多的是无奈和感叹，忧伤和泪水。

　　文/本报记者 黄建文

　　愤怒的泪———

　　1983，五运会惨遭对手暗算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是河北足球的鼎盛时期。拥有李富保、张森、马保生等一批猛将的河北队，始终排在全国甲级队的前列。但是，1983年第五届全运会上，北京和广东队那场“著名”的默契球，彻底改变了河北足球的命运。

　　五运会足球比赛中，河北队与北京、广东队同分在了一个小组。首场比赛中，河北队干脆利落地以3比0战胜了拥有7名国家队员的北京队，出线前景一片光明。然而，河北队却在第二场比赛中出人意料地以0比1输给了广东队。按照赛会的竞赛规则，积分相同的球队要比较进球数。最后一场比赛，北京队如果以4比3战胜广东队，那么北京和广东将以1个进球的优势力压河北队携手出线。

　　比赛当天，河北队员全部坐在了看台上。比赛开始后，尽管北京和广东队拼抢得很激烈，但是足球行家一眼就能看出来，两队明显就是在打“假球”！广东队后卫离球还有一米时就倒地铲球，广东队的守门员更离谱，对方向左边射门，他居然向右边扑……就这样，两队你进一个，我进一个。不到30分钟，比分就变成了2比2。下半场北京队再进2球，广东队也打进1球，比分最后定格在了4比3！

　　比赛结束后，愤怒的河北队员连夜起草了一份抗议书，并严正声明，如果组委会不给河北队一个说法，他们将罢踢接下来的比赛！河北队准备罢赛的消息，惊动了五运会组委员副主任徐寅生。第二天，徐寅生将河北队员、教练、团部领导召集在一起，开了个紧急会议。会议上，徐寅生阴沉着脸说。“我告诉你们，现在全世界都在关注着五运会，不允许出任何事情，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领导施压，并没有马上改变河北队的罢赛决定。直到比赛当天，全队还在为踢与不踢犹豫着。当天中午1点钟，主教练李振洲在宾馆餐厅向队员宣布：为了顾全大局，我们不但要踢9-12名的比赛，而且要踢好！1点40分，河北队的大巴缓缓开进了体育场。等球员换好衣服，准备上场热身时，离比赛开始只有4分钟了。尽管仓促上阵，但河北队员都憋着一口气要拿下对手。最终他们以1比0力克青海，随后又以2比0击败陕西，获得了五运会的第九名。

　　五运会的那场默契球，让河北足球元气大伤。一批正值当打之年的优秀队员与教练纷纷远走他乡，河北队只剩了一个空架子，河北足球就此开始走向衰落。

　　悔恨的泪———

　　2000，群殴裁判被足协重罚

　　2000年6月24日，是河北足球历史最黑暗的一天。当时的河北一山队由于在赛后殴打裁判，三名队员被中国足协处以终生禁赛的重罚。

　　6月24日，全国足球乙级联赛华北区第八轮，河北一山队在主场唐山迎战晋级复赛的主要对手北京BTV三高队。上半时第第35分钟，一山队打出了一个漂亮的反越位，然而主裁判杨却立将一山队的这次进攻判为越位。8分钟后，一山队扳平比分的功臣吴磊再次在左路制造杀机，然而在他突破到禁区线附近时与对方发生身体接触并摔倒在禁区内。全场观众都以为主裁判会判罚点球，场上几名一山队的球员也停下来等待判罚点球，然而主裁判杨立并没有判罚并示意比赛继续进行。几名一山队的球员不依不饶，跑向主裁判索要点球。而一心想获胜的三高队则抓住对方球员与主裁判交涉的机会形成了一次以多打少的机会，并成功地将皮球送进一山队的网窝。

　　一山队球员不但没有如自己所愿获得点球，还被对手攻入一球，胜利没有了，晋级的日子还要向后拖。当主裁判杨立鸣哨示意本场比赛结束后，一山场上队长赵勇、李晓东等球员立即将杨立团团围住，而杨立则一边解释一边退场。看台上的观众则一边大声叫骂，一边将手中的矿泉水瓶和其它杂物扔向场内，体育场一片混乱。混乱之中，球员对裁判员的推搡也变成了击打，尤其是赵勇、李晓东、张继青三名球员施暴的动作十分明显。队员动手后，部分球迷也在混乱中对杨立进行了袭击。当工作人员和负责保卫工作的警察将主裁判杨立从人群中解救出来时，他早已满身是伤，立即被送往医院救治。

　　河北一山队在事发当晚立即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6月27日，一山队主教练李志浩受俱乐部委托，专程赴京向华北赛区组委会作了检查和检讨，并主动承担责任，表示服从处理决定。然而一切都太迟了，就在李志浩进京当天，中国足协纪律委员会公布了处罚决定：对参与殴打主裁判的赵勇、李晓东、张继青三名球员给予终身禁赛的处罚，另两名参与此事的球员员马志强、张朝松和主教练李志浩被处以停赛两年的处罚。

　　受罚后的河北一山队阵容严重残缺，最后，俱乐部决定退出第二阶段的比赛，河北足球的冲甲梦想就此破灭。

　　遗憾的泪———

　　2002，冲甲B最后功亏一篑

　　2001年，河北石药队再次冲甲失败。根据我省的实际情况，省足球管理中心确定了“发展河北足球从青少年抓起”的方针，决定不再参加职业联赛。

　　然而，一个新的情况出现了。根据中国足协的规定，2003年将设立丙级联赛，河北足球如果不参加2002年的乙级联赛，那么再次参赛只能从丙级打起。如此，河北足球的复兴之路将会更加坎坷，冲上甲级将会更加艰难。

　　于是，为参加九运会而组建的河北青年队挺身而出，向省体育局提出了征战乙级联赛的“请战书”。主管该队的保定市体育局副局长王胜利认为，主动请战主要出于两个目的：一是河北足球的大旗不能倒，一旦倒下再想树起来就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二是河北青年队不能散，这是我省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培养起来的一批好苗子，就在要成才之时给了别人，岂不是做了件竹篮打水的事？为了这件事，王胜利在22天里跑了13趟省体育局，并最终坚定了省体育局有关领导把河北足球大旗扛下去的决心。

　　乙级联赛是职业联赛，只有按照中国足协的规定注册的俱乐部才有资格参赛。危难时刻，王胜利想到了一直支持河北足球事业，并为河北足球输送了大批人才的河北百世开利足球俱乐部，决定以该俱乐部之名出征本年度乙级联赛。经过运作，以参加九运会预赛的人员为基础，引进了原石药队的张朝松、张珑、赵健、吴磊、帅平5 名队员，又从河南建业、火车头和上海各引进了1 名队员，23人的河北足球队出征了。

　　预赛中，河北百事开利队以3 胜3 平的不败战绩排名小组第一进入复赛。复赛中，他们又以5 胜1 负的佳绩获得小组第二进入八强决赛。2002年10月13日，决赛在成都打响。1/4决赛中，河北队通过点球大战淘汰了延边队，成功晋级四强！可惜，在半决赛中，河北队的小伙子们没能顶住压力，两回合2比4负于哈尔滨兰格，在最后时刻，冲甲功亏一篑。

　　冲甲失败后，这支球队也没有逃脱被解散的命运。一些有实力的队员，不得不背井离乡，去外地寻找自己的足球梦想。河北足球，面对的又是一个无言的结局。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假球，黑哨，资金匮乏……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泥潭中苦苦挣扎的河北足球，如今早已伤痕累累。为什么河北队屡遭黑哨暗算？为什么河北队总在冲甲的关键时刻掉链子？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河北足球？！

　　足球人脉缺失

　　中国足球是一个特殊的从业群体，在这个圈子里，各种人脉关系纵横交织，错综复杂。如果人脉畅通，便可以左右逢源，纵横驰骋；如果人脉不顺，那只能四处碰壁，寸步难行。某足坛业内人士指出，河北足球屡屡遭遇黑哨，和足球人脉缺失有很大关系。

　　五运会上北京和广东队的那场“默契球”，已经被公认为是中国足球的第一桩“假球案”。

　　作为“假球”的直接受害者，河北队有苦难言。“首先，北京和广东队巧妙利用了规则的漏洞，让组委会无话可说；再有，两个队有大量国脚，就算踢了假球，足协也不敢动他们。谁让人家财大气粗呢？没办法，河北队只能将成为牺牲品。”昔日的河北名将张森无奈地说。

　　进入90年代后，河北队始终在乙级联赛中徘徊。此时，中国足坛已经没有了河北足球的位置。1998年，河北队在没有任何赞助的情况下征战乙级联赛，并打入了复赛。复赛第一场迎战北京宽利队，河北队就遭遇了黑哨。两队首回合打成了1比1，第二回合，主裁判张业端莫名其妙地吹罚了河北队一个点球，最终河北队以0比1告负惨遭淘汰。赛后，张业端遭到了媒体的强烈质疑；1999年，河北一山队再次晋级乙级联赛复赛，没想到却再次遭遇黑哨袭击。只不过，这次的主角由张业端变成了已故裁判龚建平。对此，时任河北队主教练的李志浩已经不愿多谈。“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再谈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不过，我要说的是，如果河北队是一支强队，没有人敢欺负我们！”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教练告诉记者，弱国无外交。足球也一样，实力弱小，只能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河北队要想不被人欺负，必须要建立广泛的足球人脉。

　　决策严重失误

　　业内人士指出，足球领导者的决策相当重要。一名教练私下里表示，河北足球之所以走到今天，与当年一位领导的决策失误不无关系。

　　1993年，来自东北一足球强省的某官员调任河北省体育局，出任副局长，主抓三大球项目(足球、篮球、排球)。新官上任，总得烧上三把火，该副局长也不例外。在没有征求任何人的情况下，副局长下令解散河北男足一线队，队员全部下放到各个地市队！该副局长的做法，当时据说曾经备受球队教练、队员的质疑。但是，既然领导已经做出了决定，谁也无权阻拦。看着球员依依不舍地走出省体工队大门，那名教练心痛不已，他甚至发出了毒誓：“我敢断言，至少在十年之内，河北足球将永世不得翻身！”

　　很快，那名教练的预言便得到了验证。下放到各个地市队后，球员的日常训练非常不系统，一些优秀的足球苗子就这么被荒废了。1994年，中国足球职业化的大幕正式开启，好多省市都组建了自己的职业俱乐部。而这时，河北足球却如同一盘散沙，还处在各自为战的状态。

　　远离了职业足球，河北足球渐渐沦为了全运会的附属品。从1997年八运会开始，每次进入了全运会周期，省体育局便从适龄球员中挑选一批队员，组成一支球队。这支球队就是为全运会而生的，完成全运会的任务是他们唯一的使命。当全运会结束后，无论能否完成任务，这支球队都将解散，因为没有企业愿意出资赞助，甚至组建俱乐部。有人戏言，河北队的寿命，只有四年。对于这一切，河北队的一些教练、队员早已经习惯了。他们唯一难受的是，眼睁睁看着一批批优秀的足球人才流失却无能为力。

　　中国足协的一位官员说，什么时候河北队告别了全运足球，河北足球就有希望了。

　　资金严重短缺

　　足球是一个烧钱的项目，尤其是职业足球，更需要巨大的资金投入。一直以来，河北足球都在饱受资金短缺的困扰。钱，已经成为制约河北足球发展的重要因素。

　　前河北队教练，现在省足球运动管理中心经营开发部任职的张森给记者算了一笔账。“组队参加乙级联赛，光注册资金就得300万。如果想出成绩，必须要加大投入购买球员，现在国内一流球员的身价都在300万元左右，就算二流球员也不下100万元。买了球员后，还要支付工资、奖金，再加上差旅、场租、安保等费用，一个乙级俱乐部真正运作起来，每年的投入至少需要500万元。尽管每年省体育局都给我们拨款作为比赛经费，但这些钱是远远不够的，惟一的办法就是有企业出来赞助，但是，放眼河北，有哪家企业愿意掏这多钱来赞助一支乙级队呢？”

　　1999年，一山集团斥资200万元，组建河北一山足球俱乐部，这也被认为是河北足球职业化的首次尝试。200万元与别的俱乐部动辄千万元的投入相比，尽管有些寒酸，但作为一个私企，能投入这么多钱已经实属不易了。由于经验不足，河北一山队连续两年都在冲甲的关键时刻遭遇黑哨暗算，一山集团的巨额投入最后全都打了水漂。终于，2000年底，一山集团宣布不再赞助河北足球。

　　一山前脚刚走，石药后脚便进来。2001年，石药集团与河北足球联姻，这次投入加大到了600万元，充分表明了石药集团搞足球的决心。然而事与愿违，河北石药队再次冲甲未果，600万元不但一分没剩，而且还额外搭进去不少钱。于是，心灰意冷的石药集团当年便决定退出足坛。对此，张森感叹道:“就连石药这样实力雄厚的企业都不玩足球了，试问，河北还有哪家企业敢玩？”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行的。2002年，河北百事开利队险些冲甲成功，但那一批球员每月的工资竟然只有可怜的800元。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冲甲失败后，河北队竟然由于没有返程路费，险些回不了家。前百事开利队员，现在效力于成都五牛队的赵明鑫说:“职业足球如果空谈精神，那和画饼充饥没有什么区别。”

　　急需政府扶持

　　在中国足坛，有句名言：搞足球，不找市场找市长。这就是现阶段中国职业足球的一个缩影：离开了政府的扶持，谁也玩不转足球。

　　1996年全国足球甲A联赛，广东省历史性的出现了4支球队：广东宏远、广州太阳神、广州松日、深圳飞亚达。他们声称要摆脱政府行为，成为中国真正的职业足球俱乐部。最后的结果是，当年，广州松日和深圳飞亚达队便降入甲B；次年，老大哥广东宏远不幸降级；1998年，广州太阳神也难逃降级厄运。仅仅3年时间，曾经风光无限的广东足坛，便一片萧条。广东足球的衰落，再次证明，没有政府扶持，完全依靠市场运作搞职业足球，是行不通的。

　　职业化初期，中国足坛曾经流行一句笑话：此处人傻，钱多，速来。随着职业联赛的开展，俱乐部老板们渐渐发现，足球就像一个无底洞，砸进多少钱都填不满。终于，有人开始玩不动了，最后只能选择退出。有人说，中国足球就像一座围城，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却想拼命挤进来。

　　前河北队主教练李志浩说，企业老板不是慈善家，他们投资足球是需要回报的。但是，在现阶段，企业投资足球从来没有赚钱的，只要少赔点就不错了。对于企业而言，他们的出发点很简单，就是希望在投资足球的同时，能够换来政府的一些优惠政策。

　　前河北队教练张森表示，河北作为一个经济大省，与当前的足球水平极不相称。“河北有这么多知名企业，只要拿出年利润的1%来投资足球，绝对是绰绰有余。当然，我们在提高自身实力的同时，也希望省政府能够出面，帮河北足球一把。毕竟，河北有着悠久的足球传统，雄厚的后备力量，火爆的球迷氛围。河北球迷，迫切希望拥有自己的球队；河北，不能没有足球！”

　　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

　　“胜也爱你，败也爱你！”球迷常常借此来支持自己的主队。但是，河北球迷却从未体验过这种幸福。河北足球离职业化到底有多远？我们一遍遍地问着自己。或许，谁也无法预料河北足球的明天，一如童安格的那首老歌：《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

　　李振洲(河北足球名宿，前河北队主教练)：河北足球要靠自己

　　李振洲是河北足球的元老级人物，他亲身经历了河北足球的辉煌与衰落。2003年，年过六旬的的李振洲重新出山，执掌河北队帅印。在他的率领下，河北队成功晋级

十运会决赛圈。2005年十运会上，河北队接连战胜北京、浙江等强队，最终取得了第六名的好成绩。

　　十运会后，由于劳累过度，再加上身患多种疾病，李振洲不得不辞去河北队的职务，回家中静养。尽管远离了足球一线，但李振洲的心却从来没有放下过，他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河北足球的发展。毕竟，那是他毕生的事业。谈到河北足球，已经65岁高龄的李指导忍不住一声长叹：“唉，河北足球其实并不缺少人才，几乎每届国字号球队中都有河北球员的身影。尽管现在河北足球面临着很大的困境，但是，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不靠天，不靠地，还要靠自己。振兴河北足球的重任，还是要靠我们自己来承担。只要我们的球员、教练不放弃，河北足球还是有希望的。”

　　现在，李振洲重病在身，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够在有生之年看到河北足球重返甲级行列。“1990年，我亲眼看着河北队由甲级掉入了乙级。一晃17年过去了，河北队竟然连乙级队都不是了。作为一个老河北足球人，我真希望能够看到河北队重新打回甲级的那一天......”

　　赵明鑫(前河北队员，现效力成都五牛队)：梦想重回家乡踢球

　　赵明鑫是土生土长的

石家庄人，1995年，酷爱足球的他只身一人来到保定，并被教练慧眼相中，进入河北百事开利队。2002年，他随河北队一起征战全国足球乙级联赛。1/4决赛中，赵明鑫攻入了至关重要的一球，帮助球队1比1逼平延边队，将比赛拖入了点球大战。最终，河北队在点球大战中胜出，挺进四强。

　　赵明鑫说，那次半决赛的对手哈尔滨兰格实力远不如河北队，但是赛前的一场大雨，让一切全泡了汤。“比赛前，天上突然下起了大雨。直到比赛开始，雨还在下。由于雨水浸泡，成体(成都体育中心)的场地变得泥泞不堪。哈尔滨队最擅长打长传冲吊，破烂的场地正对他们的胃口。但是，河北队是以短传渗透为主的技术型打法，在那样的场地上，我们根本没办法将球倒起来。”那场比赛中，赵明鑫尽管踢进一球，但却无力改变河北队2比4告负的结果。

　　比赛结束后，赵明鑫看着冲甲成功后疯狂庆祝的对手，不禁流下了伤心的眼泪。更让他伤心的是，当他们坐了29个小时的火车回到保定时，却得到了球队要解散的噩耗。带着对足球的眷恋，赵明鑫远赴成都五牛踢球，而且一踢就是五年。今年，成都五牛在中甲联赛中所向披靡，赵明鑫很有希望在明年打上中超。

　　尽管在蓉城踢球多年，但赵明鑫仍然没有忘记自己的家乡河北。“有朝一日河北队冲甲成功了，我一定义无反顾地回来为家乡球队效力！”

　　吕健力(河北师范大学体育学院教授)：扩大足球人口基数

　　河北师范大学体育学院的吕健力教授，常年从事足球教学和研究工作，并多次担任重大足球比赛的解说嘉宾。对于职业足球以及河北足球的现状，他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

　　吕教授说，世界上职业足球发达的国家，大多拥有庞大的足球人口基数。“我曾经去荷兰考察过，那里的足球人口基数非常大。从小学到中学，再到大学，荷兰拥有一套完成的青训(青年球员训练)系统。正是由于这么多的足球人口，才保证了荷兰足球人才源源不断的涌现，克鲁伊维特、范尼斯特鲁伊、鲁本等著名球星就是荷兰青训系统的产物。”

　　在吕教授看来，职业足球应该以人为本，而足球人口的理想结构应该是“金字塔型”，雄厚的足球基础作为“塔座”，通过层层选拔，最终到达职业球员的“塔尖”。遗憾的是，中国足球，包括河北足球在内，足球人口并非“金字塔型”，而是“烟囱型”甚至“倒金字塔型”。言外之意，足球人口基数严重不足，这也是中国足球迟迟上不去的主要原因。

　　吕教授表示，河北省也存在着足球人口不足的问题。目前，青少年足球训练在石家庄和保定两地开展得较为普及，其他地市则相对滞后。他建议说，河北足球要想重振昔日雄风，当务之急就是扩大足球人口基数，抓好青少年足球训练。只有让更多的孩子投入到足球这项运动中来，才能保证优秀的足球苗子脱颖而出。随着足球人口的加大，河北足球的整体水平自然会水涨船高。

　　梁勇(社会学家，著名学者)：努力经营足球产业

　　对于职业足球，河北省CI策划研究中心副主任，社会学家梁勇语出惊人地表示，足球尽管是体育项目，但它属于文化产业。“从事足球运动的人，通过足球比赛，来娱乐民众，使民众得到身心上的享受。所以，足球属于精神消费品。”

　　梁勇说，随着人们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逐渐产生了精神生活方面的需求。足球，作为竞技性较强的体育项目，正好可以满足部分消费群体的精神需求。但是，河北目前没有职业球队，球迷只能转而收看国内其他球队的比赛，以及高水平的欧洲五大联赛。无形中，河北也失去了一个巨大的足球消费市场。

　　梁勇表示，职业足球是现代足球发展的趋势，河北拥有自己的职业球队是迟早的事情。他呼吁，省委省政府应该重视足球的发展，并给予相应的政策倾斜。另外，通过培植固定的消费群体，培养河北足球的市场意识，增强观众的消费意识，拉动内需。

　　梁勇援引马克思的话，“消费生产着生产，生产也生产着消费”。他认为，未来的河北足球，应该走产业化的发展道路。“通过经营足球产业，可以积聚旺盛的市场人气。以此来拉动内需，促进我省的GDP形成新的增长点。”

　　老和(资深球迷)：燕赵球迷翘首以待

　　中国没有一流的球队，却有一流的球迷。河北也不例外，尽管没有自己的主队，但河北却拥有一批忠实的球迷，老和就是其中一位。

　　老和经营着一家彩票投注站，他也是石家庄082

电子竞技足彩俱乐部队的球员。老和对记者说，尽管河北到现在都没有一支职业球队，但是石家庄的业余足球联赛却搞得红红火火。他粗略统计了一下，目前石家庄市有70多支业余球队，基本都属于自发组织的。平时，大家各忙各的，到了周末，约上一帮球友踢场球，生活因此增添了不少乐趣。

　　老和其实并不老，他只有30多岁，但是他的“球龄”可不短了。据老和自己“吹嘘”，7、8岁的时候，他就开始去长安路体育场(裕彤体育中心前身)看河北队的比赛了。河北足球曾经给老和留下了美好的记忆，但是当他长大后，却发现已经无球可看了，因为甲级队中已经没有了河北队的身影。直到1997年，军旅八一队落户石家庄，老和心中又重新燃起了看球的渴望。只要是八一队的主场比赛，老和都会到裕彤为军旅呐喊助威。

　　1998年，八一队不幸降级，主场也搬离了石家庄。远离了足球的日子，老和的心总有些空荡荡的。用他自己的话说，我们球迷多希望河北能有一支自己的球队啊！如果他们缺钱，我们可以号召大家捐款！

　　不过，老和也严肃地告诉记者，如果河北足球总上不去，球迷的心只会越来越冷。失去了球迷的支持，河北足球将遭遇更大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