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什么要去巴里?还要在那里那么多天?”在罗马费尔乌奇诺机场的租车点,一位热心的工作人员这样问我们。
还没等我们回答,她就开始给我们上课:“虽然现在这个世界不太平,到哪里都不安全,但是巴里那边更不安全,你们不要把任何东西放在车里,不要晚上单独出门,总之一定要多加小心,注意安全。”
带着这样的安全提示踏上世锦赛的漫漫征程,心情实在不够美好。不过在距离罗马450公里之外的南部小城巴里,即将投入世锦赛战斗的中国女排还是像磁石一样吸引我们尽快前往。
车行至那不勒斯——那座因马拉多纳闻名的城市,我们收到随中国女排先期抵达巴里的新华社记者王镜宇的微信,下午2:30有赛前新闻发布会,于是快马加鞭,顾不上把行李放回我们在巴里预订的酒店,就匆匆赶到那家在巴里排名前列的大酒店。
下高速,进市区,拐小道,按着导航指示驶进酒店大门,一路上所见让我们的心越来越凉。未来的十天,我们要和中国女排在这样一座破旧荒凉的城市度过,而那些被提到的危险,还躲在全然不被我们了解的地方。
我们按照自己的理解在酒店里寻找新闻发布厅的位置,结果被工作人员带到几间低矮小厅中的一间,毫不夸张的说,直到看见郎导我才敢相信世锦赛即将在这里举行。
“你们跟我们住一个酒店吗?我来这儿好几天了,可是一辆出租车没见到。”每次采访中国女排,郎导都很关心我们这些记者的出行和安全问题,为我们操心,听说我们租了车,郎导又叮嘱,“有车会好很多,不过巴里这边的人开车很猛,有的人根本不看红灯,你们一定要慢点儿开,安全第一。”
看到领队赖亚文,同样是问候和叮嘱我们注意安全:“我们去赛场前后都是警车,很多路段挺荒的,你们尽量结伴出门。”
与我们的紧张和谨慎相比,当地的工作人员倒是很放松自在。他们热情好客,总是微笑,他们热爱排球,简单随意,世界锦标赛对于他们,就像一次集市,一次联欢。
说来也巧,从我2003年世界杯开始采访中国女排,11年来的5次世界杯、世锦赛都是在日本举行,慢慢的大家都已经习惯了日本的赛事组织、每到一个城市带给人的安全安心氛围,了解了日本人对排球的喜爱,这一次,同样热爱排球的意大利人注定会办出一届明显带有意大利人办事特点的世锦赛。
短短两天时间,我已经看到——
相比起日本人每次赛后新闻发布会四五名记录人员严阵以待,巴里的官方翻译连笔和纸都不拿,手持麦克风边走边说;对于郎导发言该说中文还是英文的问题,这位翻译直接自由发挥,告诉郎导先用中文说一遍,再用英文说一遍;我们第一次进入体育馆,做好验证安检诸项准备时,没想到拉开一道没有任何标记的门竟然直接进入内场,问佩戴证件的工作人员新闻中心在哪里,对方笑着回答不知道;负责发记者证的小伙子手里没有几张做好的记者证,大多数记者都被发到另外的房间等待至少半小时现场制证,而比赛一开始,发证的小伙子摇身一变成了活跃现场气氛派发礼物的幸运使者。
联想起在我们焦急等待签证时意大利排协那纸迟迟没有发到我们信箱的邀请函,我们开始相信,他们真的不是故意不给或是拖延,只是因为他们是过于随意的意大利人,这是一届在意大利举办的世锦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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