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版撰稿 本报记者 章丽倩

　　采访还原 谈李娜(微博) 不为炮轰为引玉

孙晋芳：李娜的突然崩溃源于未接受良好的教育媒体来源：新浪播客

　　在这期《名人面对面》中，孙晋芳坐到了许戈辉的对面，就“女网改革心路”、“举国体制利与弊”、“网球运动之于奥运会的特殊性”、“评价伦敦斩获”、“改革的下一步”等问题进行了回答。而那段招人联想的2分钟就出现在节目进行到21分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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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中国)职业网球来讲，她们走到了今天已经是很不容易，付出青春年华，但她们也损失很多，(在)最好的年龄段没有进行最好的教育。我为什么能理解李娜，能非常体谅李娜，有没有感觉李娜有时候经常会崩溃，有没有感觉有的地方她的波动性特别崩溃，为什么呢？她就从小没有受到一个良好的教育环境。她从小打网球以后，她的教育这一块是丢失的。然后她的心理各方面的发展、人的发展没有全面发展。很多(问题)她自己想解决(但)解决不了，她知道她的崩溃的边缘当中，很多东西不是她想不要(或者)她想做，(但)她自己解脱不了。她不像我们，我们自己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出现什么问题，我们能自己调节，(但)她调节不了。她是从小太小(就练网球)了，从小没有进行一个文化的学习和教育，存在着很多弊端。”这就是孙晋芳在采访中的原话。

　　好端端的，孙晋芳为什么要在采访时拿李娜的教育背景说事？假如没有具体缘由，那剩下的最后一种可能就当真是炮轰了——或许是在为伦敦奥运会上金花不甚理想的成绩发泄？

　　然而，因为采访中有了那所北京世纪东方学校(New Champion School)的出现，孙晋芳的言论便完全无不妥之处了。更别谈什么私怨、炮轰了。

　　在过去的一年时间里，孙晋芳除了日常工作外还多了一桩大事——为了创办这所凝结着体教结合新理念的学校而四处奔走。与她一道忙进忙出的是昔日队友、中国女排五连冠时代的另一位名将杨希。为了争取到各个部门的支持，得到一个合法的办学身份，这两位身高1米8的老女排传奇人物甚至干过清早6点多就去人家办事处门口蹲点的事。终于，手续在今年办妥了，北京世纪东方学校在国家奥林匹克森林公园里安了家。

　　孙晋芳此前在接受采访时曾说：“或许是由于我们这一代人特有的体验，或许是由于对中国教育的一点点思考，在自己刻骨铭心的心灵历程中，我们有一个关于下代人健康成长的梦想。”若梦能起航，北京世纪东方学校便是那一叶扁舟。在这期《名人面对面》中，对该校的介绍也占到了一定篇幅，许戈辉采访了练习场上的外教和学员，当然还有该校的另一位创始人杨希。而孙晋芳谈李娜的那段话就被剪辑在了这段办校介绍之后。

　　在说明了前因后果之后，你还觉得孙晋芳是在对李娜“开炮”吗？实际上，在她说完李娜“从小没有进行一个文化的学习和教育，存在着很多弊端”后这段对话还没完。“就跟我们买了很好的电脑，如果你软件不上全的话，它动能不全。所以我们既知道(现行构架下)体育的弊端，又知道教育上存在着很多的弊端，所以我们想用中国九年义务教育和西方的理念来做一个全面发展的、中西融合的(网球学校)。(让新一代队员)成为一个未来的、国际化的这种人。所以我们想申办这个学校。(申办过程中)我们碰到了很多的困难，很多的问题。你想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我们搞了这样一个学校，我就想在中国历史上(是)史无前例的。”

　　教练回忆：兼顾教育 已是尽力

　　22年前，李娜刚从羽毛球转练网球，是湖北省体育局新华路体育中心少儿体校网球队里年纪最小的学员。当时她的教练是夏溪瑶。二十余载过去后，李娜扬名国际网坛，夏溪瑶则还在老地方“传帮带”。说起举国体制下李娜那一代学员的教育问题，夏教练觉得就该把事情放回到当时的环境下再去看。

　　“以前练体育的孩子和现在的还有点不同。当年家长顶多自行车接送，现在都换成轿车了。如果说教育的话，我们这里是业余体校，但对李娜她们那批队员的功课我也是要抓的。现在家长对孩子的规划比以前的可是更用心、更仔细，因为他们懂的多，所以现在我们对孩子的功课反而可能没以前管得那么多……我觉得，不管是队员还是教练，我们都尽力了。”忆起当年，夏溪瑶说自己队上的规矩是考试成绩要过目，假如某个孩子的成绩低于她给他们事先定下的标准，那可是要停训的。“不是说让他们去和班上的尖子生比，但总不能是倒数几名吧。有些孩子不懂，我只好用停训这法子来让他们有点教训。但李娜当年还属于让人比较省心的孩子。”

　　全面发展益处多，这道理谁还不知道？但问题是用常规标准去衡量一个体育专长生实在难以适用。

　　“在当时环境下努力做到最好，那就是我们要做的。李娜也是个努力的孩子，我记得她在学校里学得比较好的是一门课是数学吧……生活中总是有得有失，时间和精力总共那么些，花在这里的多了，花在那里的肯定就少了。就我们的认识来说，练体育的孩子和学校里的，他们将来所要走的路还是有些不同的。”鱼与熊掌有没有可能兼顾？夏溪瑶说：“也许(行)吧，一代代队员练下去，条件总是越来越好。像现在送到这里来训练的有些孩子，听说他们除了学校课程外还有专门家教的，这样安排训练起来就更加灵活，效率也相对有提高。”

　　李娜团队回应：娜之队 又一次误会吧

　　对国内读者来说，在美网赛场依旧略显平淡的情况下，类似“李娜常常崩溃，源于教育缺失”的新闻自然就成了昨天最博眼球的一条。虽然早就预感孙晋芳所谈该是事出有因，但为写稿，记者还是在把采访视频看完后才有所结论。不过对“娜之队”而言，这种对李娜与网管中心间貌似有隙的报道他们已经可以做到熟视无睹了，并且不用看都敢说“八成又闹误会了吧”。

　　昨天，记者电话联系了负责“娜之队”事务的IMG工作人员，虽然之前他们并没留意到这条围绕孙晋芳采访做文章的新闻，但在听了记者的一番说明后，这位负责人毫不意外地说：“我想肯定也是这样。我们和网管中心的合作向来都很好，什么双方关系紧张，那些都是外面不了解情况的人在写的。每一代球员他们走过的路都会有所不同，如果以后能摸索出一套两方面(体育和教育)都兼顾好的模式，我想不光是李娜，所以网球人都会很高兴的。”

　　场外：李娜收入 仅去年同期一半

　　作为2012赛季四大满贯比赛的最后一站，美网的出局也意味着李娜今年的四大战役宣告结束。至于奖金方面，由于止步16强，只有大约8.5万美元(约54万元人民币)入账。

　　放眼整个2012赛季，李娜累积下来的奖金在美网后达到了约147万美元，折合成人民币即大概933万元左右，在四大满贯赛事中共收获了人民币213万元左右，其中澳网(微博)入账71.6万元、法网63.9万元、温网23.3万元和美网的54万元。看似逼近千万收入颇丰，不过与去年同期相比却少了一半，2011年美网结束时李娜的比赛奖金收入为2072万元人民币，毕竟澳网亚军和法网冠军的奖金累计就超过了200万美元。至于职业生涯总奖金，李娜凭借自己的努力已经赚到了850万美元的“巨奖”，折合成人民币约5400万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