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策力

　　总局网球中心主任孙晋芳近日接受采访，分析李娜状态不稳定的原因。“有没有感觉到李娜有时候经常会崩溃？”“这是为什么呢？她就从小缺乏一个良好的教育环境。从小打网球以后，她的教育这一块是丢失的。”

　　当教育眼下也正遭受全社会质疑时，“不崩溃”功能实在令教育自身也受宠若惊。去年大运会期间，中国大学生女足的名单太过宏伟：包括毕妍、屈姗姗、庞丰月、王冬妮、王珊珊、汪玲玲在内的国脚全部在列。与之对战的中华台北、加拿大和英格兰队教练纷纷抱怨。中国女足主帅王长权回应说，“她们是真正的大学生。”

　　再往前2年，重庆大坪中学队在世界中学生女足锦标赛决赛中8比6点杀德国队(微博)夺得冠军。小组赛5场她们狂进28球，一球未失。其实，代表大坪中学的是赵立春执教的中国女子少年队。照孙晋芳的说法，世界的中学教育水平堪虞。

　　其实我不想调侃孙晋芳。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并不是在攻击李娜，更不算分析，只是说话而已。中国体育的现实是，如果“现管”说什么，运动员都只有听到。中心成绩越好，主任说话的状态越松弛，比如李永波告诉羽毛球队达尔文和牛顿脑壳有包，大家也会立刻立正，回答“是”。

　　中国运动员主要的教育渠道是专业体校。专业体校分工很细，以跳水为例，存在没有游泳池的学校——只在垫子和皮筋上训练动作。光是听到这个新闻，世界其他国家的跳水运动员都会肃然起敬。这方面，就不用说大批四五岁就开始在体操房鏖战的幼儿了。在国外训练主要是用钱，在成绩面前，教育是个屁。至于孙晋芳提到的教育，是否属于竞技精神的教育，尚不得而知。

　　1981年11月，中国女排首次夺得世界冠军。《人民日报》报道，截至当年12月4日，中国女排收到贺信、贺电和各种纪念品达3万多件。各行各业纷纷给女排写信，要“学习女排精神，保证完成和超额完成生产任务”，包括酿酒的，都表态要多整几度。孙晋芳当年就在那个团队里。女排神话不是教育的成功，而是成功地教育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