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神”跌落到人的事,在我们这个世界上不算新鲜,但当看到“车神”阿姆斯特朗跌落得如此迅猛,如此惨烈,我们仍不得不为之震惊。
10月22日,无论是对于阿姆斯特朗和热爱他的车迷,还是对于自行车运动,都是悲伤的一天。当天,国际自联接受了美国反兴奋剂机构提供的报告,他们决定剥夺阿姆斯特朗的七次环法冠军头衔,并给予他终身禁赛的处罚。主席麦克奎埃德的措辞异常严厉、绝情,甚至说:“兰斯·阿姆斯特朗在自行车界已没有任何位置,他应该被人们遗忘。”而此前,在谈到阿姆斯特朗和车队在环法赛期间使用兴奋剂一事时,国际奥委会医学委员会委员道·卡特林说:“这是一个非常肮脏的故事”;耐克在和阿姆斯特朗的分手宣言中更是称:“被阿姆斯特朗误导了10年”。
遗忘、肮脏、误导……谁能想到这些词会和一个曾经的自行车运动代言人、举世闻名的抗癌明星联系在一起?我们能说世态炎凉、墙倒众人推吗?显然不能,美国反兴奋剂机构提供的长达1000多页的报告无可辩驳。阿姆斯特朗“死”得不冤。因为他越过了一个运动员在体育比赛中的底线——公平竞赛,不得服用兴奋剂。他犯了错误,不幸的是,他这个错误事关诚信,因此后果极其严重。
是的,许多伟大的运动员都会犯错,伍兹喜欢偷腥、菲鱼爱抽大麻、王皓也曾随地小便、孔令辉醉酒驾车……但所有这些过错,都没有越过公平竞赛的底线。因此他们道歉后,得到了大家的原谅,他们照样可以再过明星的日子。阿姆斯特朗的人生态度在某些方面,如对于癌症的抗争,远比这些明星来得伟大、来得感人,也更加适合当人生励志的题材。但一码归一码,只要有了兴奋剂丑闻,阿姆斯特朗就不能回到从前。
阿姆斯特朗到现在为止都够硬气,称自己“经历了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但对于他的车迷,对于以他为代言的自行车运动来说,却没有比这件事更糟糕的了。尤其是像环法这样的经典赛事,它所带来的打击或许是灾难性的。在阿姆斯特朗之前,倒在药罐子前的还有1997年冠军乌尔里希、1998年冠军潘塔尼、2006年冠军兰迪斯、2010年冠军孔塔多,但是这些人都无法和阿姆斯特朗相比。环法的组织者和国际自盟如此狼狈,以至他们在追回阿姆斯特朗的冠军之后却无法让亚军递增为冠军,因为他们无法保证亚军的清白,有些亚军已经东窗事发。
在为车神惋惜、为自行车运动忧心的同时,我们还必须向美国反兴奋剂机构以及之前质疑阿姆斯特朗的人致敬,他们和阿姆斯特朗对待生命一样,有一种绝不妥协永不放弃的精神,只不过他们的任务是还原真相。有这样一群人存在,那些试图挑战“底线”的人永远都会战战兢兢。当然,这是一场持久的战争。诚如世界反兴奋剂机构(WADA)主席法赫伊指出,体育界依然有着“不计任何代价取胜”的错误的价值观,因此反兴奋剂的斗争永远不会停止。
阿姆斯特朗赢了一时,却输了一世。他警醒人们:永远不要去“挑战”底线,其带来的后果真的很严重。这一结论当然不仅仅适用于体育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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