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向阳

　　关于双面人“祖尔菲娅”的故事，终于有了结局。但有些故事，或许永远没有答案。

　　作为奥运冠军，“祖尔菲娅”当然很有身份。但她却没有身份证。这不是非著名相声演员，郭德纲老师段子里的笑话——这是我们体育主管部门的计划。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两年前，在广州亚运会上，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由湖南姑娘赵常玲扮演的“祖尔菲娅”，在参加新闻发布会时，一直带着一个翻译。每一次记者的提问，都要由翻译把中文翻成哈萨克斯坦语给她。

　　更讽刺的是，对于在亚运会上战胜了她的对手李萍，赵常玲要装作素不相识。可李萍正是她在湖南队的师姐。

　　比忘掉别人更难的，是忘掉自己。比被人纠缠，更令人不堪承受的，是人格的撕裂与纠结。作为一个连自己的本职角色，都演得错漏百出的人。我们当然可以体会，赵常玲这些年，被两个身份撕扯的日子，过得有多晦暗。

　　可如果不是在伦敦奥运会上的一鸣惊人，谁会关注，一个背井离乡，隐姓埋名的中国姑娘，纠结的人生故事。

　　在扮演“祖尔菲娅”的日子里，赵常玲曾与中国记者，有过一段经典问答：什么时候离开中国的？不知道。家人在哪里？家人在家里。想不想念中国的美食？我好想念糍粑……话语中的抑郁与内心的扭曲，挥之不去。

　　如果这一切，是源于体育部门更具全球视野的“养狼计划”，那么，什么样的事业，需要以欺瞒和扭曲为代价？而像“祖尔菲娅”这样伪造身份的冠军，算不算是对世界的欺骗？

　　在世界范围内，运动员交流，甚至“雇佣军团”早有先例，却没有人会刻意隐瞒和篡改身份履历。而我们对金牌斤斤计较的各地体育部门，早已对修改运动员的年龄或身份习以为常。经至每届全运会前后，各省关于冠军运动员归属地的操作与争执，回回弄得一地鸡毛。而“祖尔菲娅”的出现，只不过是在国际范围内，对全运会战术的一次“克隆”罢了。

　　很多疑惑，我们不知道答案。但我们知道，在体育版大片《冠军的身份》里，“赵常玲”肯定不止一个，更多的“祖尔菲娅”们仍在隐忍付出，终至籍籍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