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原
这帮哥们真是败家,最近他们国内经济紧张,连化肥都供应不上了,所以政府号召群众到农田里排泄粪便,朝鲜队被罚的钱都可以买好多车皮的大粪了。不过这也许是好事,可以激励该队力夺亚洲杯,然后用奖金进口大量优质粪便,分发给田间地头的农民。古时赈灾施粥,如今赈灾施粪。
亚洲杯上我只对两支队的比赛有兴趣:中国队和朝鲜队。关注朝鲜队主要是想看看郑大世是不是又当众流出液体,此外我也好奇南非世界杯上的队员是否全部消失换了一茬新的。在他们的23人大名单里,有17人曾参加过去年的世界杯,看来只有6个人去“挖煤”了,出现在卡塔尔的这群小公鸡,个个白白嫩嫩,宛如从未戴过矿工帽。
朝鲜队去年回国没被罚,这次在卡塔尔倒被罚了。他们因为在与阿联酋队比赛前傲慢无礼,擅自把例行的新闻发布会推迟了两个小时,将被亚足联重金处罚,具体数额待定。这帮哥们真是败家,最近他们国内经济紧张,连化肥都供应不上了,所以政府号召群众到农田里排泄粪便,朝鲜队被罚的钱都可以买好多车皮的大粪了。不过这也许是好事,可以激励该队力夺亚洲杯,然后用奖金进口大量优质粪便,分发给田间地头的农民。古时赈灾施粥,如今赈灾施粪。
在南非被葡萄牙人打成筛子的球队居然也敢傲慢,这或许出乎许多人的预料。不过朝鲜队好歹进过两次世界杯,比起只在21年前进过一次而且也被德国人打成筛子的阿联酋人,心理上占据优势,大爷40多年前也是进过世界杯8强的。
从来牛人多傲慢。16年前有记者问范加尔:“为什么你的球队不管碰上哪个对手都排出343?”范加尔说:“一旦我们拥有足球,对手是谁便不再重要。”艾弗森也吹牛皮说:“在NBA,我谁都不需要尊重,包括乔丹。”
在我的记者生涯里,接触过许多体育界人士,感觉越是热门项目,傲气越重。冷门项目想傲都傲不起来。曾有个小球类的世界冠军,退役后经商,经常操办些民间比赛,拖记者们去帮衬报道时,态度很是跋扈。有回我出差外地,在火车上睡着了没听到他的CALL机,他转头就在电话里大骂我为何不回复他,我年少气盛,心想我可是你家奴?从此再不理他。这个冠军说过另一个更著名的冠军的事情,说那个女冠军骄气很盛,常逼男友洗她的臭袜子,男友忍受不了提出分手,女冠军寻混混来把男友揍成了猪头。
足坛之人,我见过不少。上世纪80年代的国脚,总体比较内敛,譬如古广明、朱波、贾秀全等,待人都算谦和。最狂的或属米卢那届国家队,不过他们也算有狂的资本,媒体球迷追捧不说,人还没死都立铜像了。下次中国队再进世界杯,估计得按乐山大佛的块头,找23个山头给队员雕石佛,若嫌劳民伤财,也可到韶关元阳山去,在那当世第一鞭上镂刻他们的面孔。至于队内头号射手,不消说,要镂在峰顶,也就是龟头的位置,那个部位主射。
竞技需要个性,所以明星们有些傲气倒不是坏事。不过傲气得发挥在球场上,玩过头就容易自绝于人民。
我以前不喜欢林丹,觉得他跋扈过了头。几个月前的亚运会上,他把球打到李宗伟脸上,第一反应是向对手举手致歉,我心里一动,觉得这小伙成熟了。林丹后来上电视时说,谢杏芳反复督促他多读书,多改变处世方式。能让男人磨去傲气的,是女人;能让女人磨去傲气的,是时光;能让时光毫无脾气的,是千年勃一回的中国足球。所谓人间的宿命与轮回,大抵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