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足风暴系列评论之一】
假如我是谢亚龙,此时可能在沈阳郊区的一家宾馆里,坐在床头,手抓床单,心乱如麻。可能会站起来,叉着腰肌踱到窗前,我很想掀开窗帘的一角,望望窗外的绿茵,可如你所知,这不被许可。
我本是短跑运动员出身,后来当了教练,当了北体大副校长、国家体委群体司司长、田管中心主任、总局体科所副所长、陕西省安康市委副书记……我为什么要在2004年写什么《足球联赛的产权与公共产品的供给》的论文,又为什么把论文呈给体育总局领导……
现在看起来,那个论文是一起事故。
与足球发生关系让我追悔莫及。你知道的,假如不去碰那个该死的球,我就不会去足协;不去足协,我就不会当什么劳什子足管中心主任;不当这个主任,我现在就不会被带到这里,像佟湘玉一样自言自语,唠唠叨叨。
唉,真“杯具”呀。就像索福克勒斯悲剧作品中的俄狄浦斯,还没生下来,就注定要弑父娶母,虽然他也不想这样。
假如我是谢亚龙,时光的指针拨回到2004年,我开着一辆POLO,精神抖擞地前往龙潭路丙三号上班……2010年的我,能否让2004年的我,走出另一条人生轨迹?
假如我是足管中心主任,说实话我没信心。
周围有那么多的诱惑。不需要我做出一丁点儿的暗示,孔方兄就会主动与我套磁。我是该拒绝呢,还是拒绝呢,还是……
姓南的很“勇敢”,姓杨的很“亲民”,可他们私底下干了什么,瞒不住我的。他们管那么多事情,裁判,俱乐部,联赛,国家队,而我管着他们……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一天都面对诱惑,此前被诱惑的人又都安然无恙,假如我真的是谢亚龙,我不得不说,不心动我跟你姓。
假如我是谢亚龙,此时此刻,我会想起江西省原副省长胡长清说过的一句话:假如江西的新闻媒体能自由些———他们能像美国记者曝光克林顿一样,敢于报道我的绯闻,我这个省委常委不至于落到死刑的地步。
假如我是谢亚龙,我的反思会比他深刻。足协和足管中心没有监督、没有约束的权力,可以把一个人送进天堂,也可以把一个人踢入地狱。像南勇和杨一民那样在足球界浸淫多年的人固然难逃此劫,连我这个过客,都没有逃脱的幸运……
好吧,假如我真的是那姓谢的,我未必这么忏悔,我和龚建平没什么区别,我也是一次偶然。□安辉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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