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体育日报：回首国足2004年兵败

　　文/杜旻

　　那家麦当劳总归还是在的。2004年11月17日，开赛前两小时，我再次走进了那家因为离天河体育场很近而屡次光顾的麦当劳。突然觉得心跳有些加快，一反常态地紧张，于是拿出笔记本写下了一篇题为“生死战前”的BLOG。隐约记得有过类似“谁也猜不到结局”的感叹。

　　这样的结局的确是无论如何都猜不到的。坐在天河楼上的高层看台，密密麻麻的场上活动多半是看不清的，也没几个记者在看，电脑前比分播报的网站才是关键，科威特VS马来西亚，每一次进球就像把心悬在体外捶打一般亢奋，一会是科威特那边的电灯坏了，比赛中止；一会是科威特的球网坏了，推迟5分钟开赛。消息层出不穷，无人辨别真伪，昏暗的灯光仿佛把大家都蒸到了一起，没有记者还在意自己的工作，但求这出史无前例的闹剧就这么演下来。

　　置身这样的历史场面，的确激动人心。不过越接近终点，大脑越缺氧，人心越麻木，破口大骂的、摔东西的，叽叽喳喳的，记者席上什么都有。有人掏出纸来拼命算净胜球，可死活算不清楚。直到韩国人极其无奈地吹响终场哨，还有记者大叫“出线了”；我想我也足以茫然了好几分钟一动不动，眼角的余光隐约瞄到球场内有不少中国球员也在庆祝。

　　绕了好几层楼梯走向新闻发布厅，一路上我都在祈祷：我们还有机会，还能加赛一场，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不敢相信、难以置信。回到这样的室内，才是标准的大蒸笼，那些平日里牛气十足的大腕记者，竟然也和我一样，脸上、眼里，都是痴呆到无语的神情。

　　又一个“5·19”？不，这大概比“5·19”愚蠢一百倍都不止，有些忘了哈恩的表情，可怎么也忘不了中国香港队主帅黎新祥在上百名记者的逼问下眼圈发红，头很低，声音如蚊子叫。

　　写稿子的时候，骂得痛快，因为不骂足球，骂“数学”，骂智商，从没骂得如此痛快。边骂心边在流血，因为分明是在骂自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