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酋长：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皇马（悲剧早已注定？）

　　皇马，要我如何拯救你？

　　文/张元星 2003年7月14日

　　序：

　　马德里，古卡斯蒂利亚王国的心脏，梅塞塔高原的一颗珍珠，她是全欧洲地势最高的首都。这座城市，拥有一家在足球领域地位更高的球会--皇家马德里。皇马在我们的记忆中是白色的。白色，是高贵优雅的象征；白色，代表纯洁无暇；白色，更是神圣庄重的代名词。皇马骑士，白衣飘飘，在演绎浪漫艺术中征服对手……曾经的皇马多么让人向往！卡佩罗说过：“世界上没有一支球队能像皇马那样呼吸历史。”而如今，迷茫未卜的前行路上，她还能呼吸吗？正如马德里夏日40多度的高温难耐，我感觉到皇马巨人举步为艰几乎窒息。打造超豪华阵容的过程中，残忍地赶走了为之付出无数的老丞，冷漠地浇灭了年轻新人曾经满怀的憧憬，无情地伤刺了每周为之摇旗呐喊的球迷。更可悲的是，不屑的嘲笑愈演愈烈，失去冠军杯的那一刻，皇马人听到的不仅仅是来自意大利军团宣泄致命快感的笑声。也许，失去冠军杯是一种解脱，如果笑到最后的是皇马，接受赞誉的同时，我们想不出这个招摇的阵容不获胜的理由，更重要的是，站在金钱堆积的底盘上，我们得不到对手的尊重。

　　品不出滋味的回忆

　　怀念96-97年代的皇马，米亚托维奇和苏克的黄金锋线屡屡攻城拔寨，还显稚嫩的劳尔时常用进球刷亮我们的眼睛。当然，那时西甲的焦点全聚光在巴塞罗那那个被叫做“外星人”的罗纳尔多身上，相对兔牙的单骑闯关，皇马是个讲究配合的整体。随后的一年里，球队攀上了欧洲之颠，阔别30多年的冠军杯啊！进球的是米亚托维奇，然而，那年夏天，我们的米亚带着眷恋和热爱走了，现如今，仍有很多皇马球迷能准确说出他混迹的那家西班牙乙级联赛球队的名字，因为这名功臣的名字已经刻在皇马历史的丰碑上了。“金左脚”苏克穿上了98世界杯的金靴，但这一荣誉未能帮他继续留在皇马，这只能拉小提琴的脚，也跨出了伯纳乌的门槛。

　　自那以后，皇马的新陈代谢似乎加快了。西多夫、阿内尔卡来去匆匆。时隔一年，皇马人再次举起了冠军杯。相信在很多人的记忆中仍能挖掘那一幕的辉煌：劳尔决赛中晃过卡尼萨雷斯后打进的那个球宣告他的成熟，莫伦特斯冲劲十足，典型的中锋。这对友谊深厚的搭档赛后一起举着国旗拿着奖杯绕场庆祝。而如今，莫伦特斯在皇马的日子屈指可数了，送别多年的队友对于劳尔肯定是苦涩的。耶罗队长在后防线上的一夫当官，可现在，俱乐部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留给他。雷东多在中场的幽雅过人，其实他才是球队的灵魂。后来我们的阿根廷王子无奈离开的场景皇马人一辈子都记得。终场哨响那一刻满脸清涩的卡西利亚斯更是手足无措地哭倒在了自己的门前，刚刚取代伊尔格纳而坐上主力位置的他还不知道该如何迎接自己的第一个冠军杯光环。如今，拥有两座冠军杯的卡西利亚斯已经被称做皇马的“七大天王”之一，这样称呼一个22岁的年轻人怪别扭的。而他自己，谈及被尤文图斯淘汰的一役，已经能面无表情地从容应对。对了，还有麦克马纳曼，若不是回忆起那年冠军杯决赛一脚剪刀腿的弹射，现在还有谁记得他？

　　第三座冠军杯由于费戈和齐达内的加盟变得理所当然，但此时的皇马在球员引进政策上还没有丧失理智。费戈的到来让球队右路强大无比。齐达内中场轻盈从容的盘带让皇马的打法更赏心悦目。尽管换来这些所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更直接导致了很多人的痛苦……

　　罗纳尔多来了，向着第四座冠军杯冲刺的道路上，皇马巨人终于被绊倒了。排斥巨星的声音在皇马内部不可能没有。莫伦特斯支持者们的冷嘲热讽不是针对罗纳尔多，他们只是和莫里本人一样，面对突然被扔到板凳上的不幸遭遇而变得脾气暴躁需要发泄。不得不承认，罗纳尔多的到来，和前两位大牌的加盟还是有些区别的。球队中前场人员严重过剩给博斯克的排兵布阵带来诸多不必要的麻烦，调剂众大牌的关系成了老帅战术布置以外的免费劳动。而后防迟迟未有改革举措令球队头重脚轻，后腰马克莱莱在肌肉出现严重疲劳的情况下仍要坚持上场，他成了球队最累的人，人们在欣赏行云流水传切配合的同时不晓得有没有注意到气喘吁吁、跑了个半死的可怜马黑子？联赛冠军是皇马这个赛季的救命稻草，前五个赛季至今，今年差点就打破了“每个赛季都有冠军拿”的记录。警钟已经鸣响！但不可否认的是罗纳尔多的表现，他用进球数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就他个人而言，无可挑剔！

　　皇马每次攀登上一个高峰的同时给我们带来些许伤感似乎成为一种惯例了。一年签一名巨星的宗旨至少在明年主席大选前不可能改变了。若干年后，无论成败与否，回忆起现在众星云集的皇马，仍堪称世界足坛的一个梦幻时代！

　　难道我们生来替补的命？

　　英伦三岛为鲁尼、米尔纳痴狂，斯图加特七小虎独挑大梁，我们皇马的新人在哪里？波尔蒂略、帕文、米纳姆布雷斯、鲁文、劳尔·布拉沃……这些名字对于非皇马球迷还是相当陌生的，尽管我们为这些小将的才华摇旗呐喊到手酸喉咙痛。可得到的回应还是寥寥无几，他们上场的机会太少了，加之西甲转播时间太晚的缘故，世界根本无法看到他们放出的光彩。

　　波尔蒂略早在前年的冠军杯上就上演过拯救皇马的最后关头入球，兔牙的到来让他心灰意冷过，在得到的少的可怜的上场时间内，他的进球频率高于罗纳尔多。下个赛季他总算能爬到第一前锋替补的位置上了。无奈，在如今的皇马，新人的出头是何等的艰难。帕文比波尔蒂略要幸运些，这仅仅表现在出场的机会上，后卫线上没有那么激烈的竞争，可是一旦他站到球场上，就没有人来关照这位小弟了，这个赛季球队前后场脱节的问题尤为突出，重攻轻守思想让失球变得越发容易，身为中卫的帕文就好比一只刚刚学会走路的羊羔，被扔进了狼群任其自生自灭。他一定羡慕死好友卡西利亚斯了，在一条稳健的后防线呵护下伊克尔已经成长起来了，而他自己呢？又有谁来帮助他站稳主力位置？一捅就破的中场防守不帮倒忙已经谢天谢地了……米纳姆布雷斯，给了电视足球评论员90分钟的时间，他一次又一次地把这个名字念得七颠八到，而比赛结束后，这个小将也很快被人遗忘，他能胜任右后卫和右前卫的角色，边路突破速度快是他的特点。在费戈眼花缭乱的假动作无法突破却延误进攻速度时，小米获得过一些上场机会，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仍无法撼动费戈的位置，加之贝克汉姆的到来，米纳姆布雷斯在皇马已是前景黯淡了。

　　有多少人知道劳尔·布拉沃也是西班牙国脚？但他正走着一条不少皇马年轻球员的老路--在被租借中度过自己的球员生涯，好端端的用得着跑去利兹联？赛斯看不到他的表现了，离开西班牙，等于在葬送自己的国脚前途。同样遭遇的还有托特，上个赛季被租借给巴拉杜利德，在射手榜上还排得上名次，如今回到皇马，除了4场国王杯的6个进球，再也没有获得证明自己的机会，更糟糕的是，托特年纪不小了，再被这样借来借去的，无任何前途可言了。说到租借，又让人想到前皇马球员艾托奥，他在马洛卡是何等的风光，印象中每次他们战皇马，这个克麦隆小伙子总把皇马后防搅个不得安宁，每个失球都和他有关，这真是有苦说不出。再看西甲赛场上，皇马青年训练营中走出去在其他队挑大梁的彼彼皆是。无形间，肥水流得外人田，如今一线队主力当中，从皇马少年队一步步走上来的只剩卡西利亚斯一人了。

　　马德里是不少球员曾经梦寐以求的圣地，当年“巴萨五小虎”之一的塞拉德斯在加泰罗尼亚人咬牙切齿的咒骂声中来到了伯纳乌。皇马人还着实得意了一番。现如今，这个生性腼腆的娃娃脸几乎被皇马人遗忘了，他甚至被排除在18人的大名单外，巴萨连恨他的理由都找不到了。苦苦翻阅了一个赛季的皇马战况，在冠军杯对AC米兰的那场0：1的阵容里找到了这个名字，这才记起他那脚久疏战阵后的松懈传球被媒体骂得个狗血淋头，他在板凳上已经麻木，都不愿意为自己那天发高烧上阵所辩解，28岁，正值当打之年，曾经骁勇善战的虎将就这样虚度，心寒……

　　也许皇马有种无法言传的威慑力，连古蒂这种公认的刺头都乖乖降伏，他肯让出中锋位置改打后腰，然后在中场众大牌的推挤下在前腰、左前卫、后腰中徘徊，为的只是求得一个上场空间。最终连这个小小的要求都得不到满足。曾有一度，麦克马纳曼依靠他勤奋的回追堵截赢得过不少上场机会，但这种方法很快在“只确立一名防守中场马克莱莱”的思路下变成徒劳。

　　对于命运的无奈，对于被注定的悲哀，心中仍保留着一份淡淡的渴求，坎比亚索就是这样，他16岁就来到皇马，阿根廷国青队的队长，却两次被租借出去。在他的身上，我们能看到那个令人无比尊敬的人的影子，我们已经不忍心再提那个名字。只要你接触过阿根廷球迷，就会发现坎比亚索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是何等的高、他们对他的评价是何等的好。可是坎比亚索马上就要被转卖到凯泽斯劳腾了。还记得赛季初我们为他的回归疯狂欣喜。整整7年的美好青春，在皇马的折磨下耗竭，我第一次看到坎比亚索4年前的照片简直不敢相信，相片上的青年金发迷人，如今站在我们面前的是个秃顶的小老头，这是他这些年生活的深刻写照，付出等待再付出再等待……皇马的阿根廷情节已经被主席亲手摧毁，还有那个倒霉的索拉里……

　　巨星光环下的其他人就是这样生活着，只有奉献，得不到回报。

　　金钱堆积战绩必将盛极而衰

　　赛季初为阵容的强大鼓舞欢心，立誓夺下三冠王的豪言壮语。不久的糟糕战绩就证明开赛时一个月的所向披靡只是一副歌舞笙平的假象。从和贝蒂斯的补赛开始就陷入连战不胜怪圈。联赛面对桑坦德竞技这样的鱼腩都可以输，冠军杯主客场两回合都被雅典AEK逼和，再回到伯纳乌主场又拿不下降级热门韦尔瓦。这些拙劣的战绩如果还能用阵容不齐、思想懈怠来搪塞。那主场对罗马呢？到了必须取分的紧要关头，五大天王统统上阵，却一球告负，豪门的颜面荡然无存。这只是漫长赛季中经历的一个低糜期，却足以说明皇马所存在的问题。无须再用冠军杯被淘汰的那一幕刺痛那些痴心的拥护者了。我们所能看透的本质是一样的：足球还没有简单到用金钱就能换回胜利！

　　伟大的传统都只代表过去，未来的皇马靠什么继续他的伟大？罗纳尔多那条无数次射穿对方球门投了上千万保险的腿？我好象依稀记得支配那条腿的是一个经历了很多次手术的脆弱膝盖。 齐达内和费戈都31岁了，这个年纪的人最怕的就是维持不了自己的状态，他俩与皇马的合约都还没有到期。就连曾经游走左路不惜体力的卡洛斯都过了而立之年。若干年后可能是老态龙钟的皇马怎么继续自己的伟大？现在还未掌握西班牙语的贝克汉姆适应球队还需要时间，把百年豪门的未来交付到他的手中更是不现实的事情。百年基业在某种利益驱使下受到威胁。

　　金钱，蚕食的不仅仅是今天我们所失去的这些奖杯，皇马变了！金钱利欲下抛弃忠诚，挥金如土间摈弃纯洁，堆积豪华的同时筑就了冷漠，大肆购买的间或丧失了良心。在把人冻的发抖的寒日凌晨，电视机前依然守侯了很多皇马的支持者，胜利还能赢得欢呼，但欢呼的同时却感觉不到以前胜利带来的那份心动！心动已经随着花花外流的钞票一起离开了皇马！白色，不再是雪般纯粹，此时显出的是凄凉苍白和心寒！

　　第一次看到弗洛伦蒂诺的脸就让人想起了佛朗哥时期的独裁统制。主席先生有颗精通商业的头脑。给我们带来一份份硕大惊喜的同时也终结了很多我们不想失去的东西。点燃费戈空降伯纳乌的重磅炮弹把他推上了主席的位子，那场硝烟后我们还朦胧看的见雷东多离去的悲凉眼神。把地皮卖给政府换来的钱让主席在转会市场上更加的肆无忌惮，齐达内的肖像权肯定又是狠赚了一笔。罗纳尔多世界杯的神奇让弗洛伦蒂诺再次两眼放光，炫耀皇马11号球衣疯狂抢购所得的利润更是主席津津乐道的事。亚洲市场广阔的商业前景岂是他肯放弃的？能征服这片土地的贝克汉姆理所当然地来了，很快，亚洲之行后，皇马在香港、日本、马来西亚的专卖店都将投入运行当中。莫伦特斯的郁闷、劳尔的无奈、耶罗的愤然离开都不能阻挡。弗洛伦蒂诺说不会走的都走了，他说要来的都来了！能否在商业上取得收益似乎成了买卖球员的标尺。超梦幻组合是这样形成的，依事物发展的规律都无法逃脱一个终点，皇马正在这种商业利益驱使下渐渐迷失方向……

　　要如何拯救你，我的皇马？你在释放光芒的同时也燃烧了自己。白色，永远只是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