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犀牛最佳出版物提名:《北方的空地》

http://sports.sina.com.cn  2012年02月17日18:03  户外探险杂志微博
蔡景晖:“有大概八分钟的时间,可以感觉心和自然贴在一起,他们在对话,那种原始的幸福感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蔡景晖:“有大概八分钟的时间,可以感觉心和自然贴在一起,他们在对话,那种原始的幸福感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杨柳松的《北方的空地》,不是虚构的文艺,更不是一个虚构的作品。杨柳松的《北方的空地》,不是虚构的文艺,更不是一个虚构的作品。

  如今,珠峰商业已经很发达,很多普通人花费二三十万人民币,就可以并不太难地实现地球最高峰所谓的“征服”梦想。也不仅仅是珠峰—当科技发展到今天的时代,装备、地理、交通、信息咨询等这些系统性的环境因素都异常发达,地图上的空白之处几乎已不复存在,这个地球已基本无险可探。但在藏北高原,至少未来一段时间内,还留有诸多的空白。这本是无人知晓的土地,虽然几十年前“地图上已经没有秘密”(洛克),这一地区仅为稀少的藏北牧民所了解。在外界,在传统社会获得知名度也是近几年的事情。前几年,社会上享有最高曝光度的“可可西里”—甚至宣称可可西里“无人区”已正式对游人开放,生态旅游每年游客数量将限制在1000人以内。为保护可可西里原始的生态环境,每批团队游客数量将限制在15人以内,游客将在五六天的行程中沿巡山路线观赏雄浑神秘的雪山草原,了解高原珍稀野生动植物,感受巡山队员的巡山生活,开展各种环保活动。

  荒原如此野性。人类野性勃勃的欲望被驱动。羌塘荒原呼唤声,诱引着想做生态经济开发的有关部门,诱引淘金者和盗猎者,诱引科学家如夏勒,也诱引杨柳松、丁丁(丁丁、老苟两人组在2009年南北单车穿越羌塘,36天1100公里)这样的新时代探索者。大羌塘,或所幸它的高海拔、极艰苦的条件,对开矿、放牧、移民等设定了人类不可居住的门槛。这样艰难的生活条件,使它的“被大开发”脚步缓慢。不管怎样,索南达杰、扎巴多杰、才嘎,尤其野牦牛队、可可西里管理局等,这些在该区域工作甚至为之献身的人们,不能被忘记。其实,那些盗猎者,在人性方面也并非那么歹毒,很多人是为了生活所迫,往往在拿命搏钱。

  杨柳松的《北方的空地》,不是虚构的文艺,更不是一个虚构的作品。如果从体力、装备等物质层面去比较,或有后人效仿,抑或并非太难的事情。近10年来,有欧美探索者,已多次人力穿越羌塘。今天,和赫定时代相比,杨柳松、丁丁等国内外探索者们拥有精良的户外装备和地理信息包括GPS,但人们不可能像当时那样猎食并驱散猛兽。他们心理成熟、为人低调,如对于“第一个骑车穿越羌塘的中国人”,也轻笑这不过一个噱头。他们首先骨子里追求遵从他们内心的渴望,因为藏北大荒原在呼唤他们。我曾在可可西里荒原边缘生活过两个多月(索南达杰自然保护站),让我深深感受和热爱荒原的美丽。羌塘,广袤的荒原,古老而年轻的土地。

  “ 不只是一种个人探索”,“通过探险,摄影,沉醉于不同的文化当中,我希望能把我们美丽星球不为人知的一面展现给世人。”

  “我们有责任保护它,从而重新认识我们的文化,重新认识我们自己。”

  “徒步、骑车和推行这样的荒原,因为进去容易、下脚没什么技术门槛,所以徒步其实往往存在更潜在的风险。”

  这样的羌塘穿越,绝对不适合“普及”,这是一个要命的地方。平均海拔超越5000米的羌塘穿越,毕竟是一个高风险的事情。胆子大了,需要体力和技术,还需要冷静思维。此外,也需要运气。对于《北方的空地》,在这里,我不吝要加以很高的评价和赞赏,这是一种视野、一种想像力与创造力,或传统古话说“胆识过人”,这是一个壮丽的旅程,一个深厚的探索。 “77天单人无补给徒步横穿大藏北无人区”,“北方的空地,孤身穿越大羌塘无人区”……虽然杨柳松一向低调内敛,甚至不喜别人加以“探险家”的称谓—我理解为“贴标签”活动,

  所以赞美的话只说一次。在这个时代,人们更多以好坏来划分族群,以成功来作为主流的人生观与价值观,每个人都在这个时代奔忙。而这个名叫杨柳松的青年男子,2010年4月20日出发,推着一辆低档山地车,驮着200斤的糌粑、帐篷等负重,从新疆西藏交界处的界山达坂,往东进入世界上最开阔的羌塘无人区,在那巨大广袤的荒原上,他孤独地徒步推行了77天(世界上尚无单人在此历经50天以上的),其中有三天遇到人,经邦达错、羊湖、若拉错、岗扎日,藏北无人区后向北进入阿尔金无人区,经可可西里山脉、昆仑山脉、鲸鱼湖……

  最终他放弃了单车,三天徒步后最终在阿奇克库勒湖遇到车辆,经过三天至花土沟镇(7月5日)。历尽艰险,他活着出来了,从数据上看,这是所谓人类在藏北无人荒原区的探险最高纪录:单人、时间最长、难度最大。74天独处无人区,行程 1400公里。其中,近一个月没有清洁的淡水,靠冰、雪、咸水甚至喝尿维生,过河几次差点陷入危境。有人曾拿他和《Into the wild》(《走入荒野》,根据真实故事记录的书籍及电影)的那个真实的美国青年相比,我认为他们俩区别其实很大(不是以最终结局做对比),除对于青春、

  对于野性自然的共同追随及热爱之外,在这个中国青年的身上,还更有着现代中国青年里优秀(也是最匮乏)的一种品质:独立、自由、理性、科学。从探险意义上,我认为它与古典主义式的斯文• 赫定探索藏北、西域的精神驱动共脉。即使我这些定义在杨柳松看来有点勉强,或有贴标签的嫌疑。杨柳松自己说:“生命是一条贯通的河流,一切皆是没有开始的复始。我们所期望的终点并不存在。”—这是杨柳松自己的感悟。“ 贯通”,每个活着的人类,都来自于大自然的生命存在,荒原探索,这是个体生命与藏北大荒原之间的脉络。每个人都有着和这世界的关系,与自然的关系,是生命关系最深的那一条。所以,当杨柳松实现这一壮丽贯通的时候,我们都在不断赞叹。

  从《世界上最糟糕的旅行》中的斯科特,到沙克尔顿的坚忍号,从斯文•赫定到提尔曼•西普顿,这些强悍的男人们无一不能忍受“艰辛”与“孤独”,这样的探险探索行为如此让人惊叹,地球未知的壮丽,都令有探险欲望的男人们,在一生中都为之梦想。杨柳松是从我们这些“普通人”里,从沉默安静的中国青年里,杀出来的一个骑士。他非团队作业,在那羌塘荒原,他是世界上最孤独的骑士。

  没有什么不可能,每个人都是自己人生的探险家。

  户外探险:2010年7月回归人间后,到现在有没什么有意思的活动?

  杨柳松:2011年有四次深入荒原的旅行经历,一直漂泊的状态,仍有不尽兴之感,时光流逝太快,而脚步太慢。

  户外探险:以后还会再去走羌塘吗?最近两年有没什么大点的探索计划?

  杨柳松:会,仅2011年就进去了两次,以后还会。至少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我的兴趣点都在羌塘,只不过用另一种形式去了解这片荒原。

  户外探险:2012年来到了,现在对比你当时荒原的状态、写书状态,有什么觉得特别不同的地方?

  杨柳松:很多不同,身在荒原时,是主动混日子。写书时,是被动混日子。当下,是周边神神叨叨的人多了,毕竟2012终于来了。

  户外探险:你觉得在羌塘,未来还会有什么形式的创造性探索或探险?

  杨柳松:对于羌塘的了解,我们还很匮乏,多是走马观花加悲天悯人的感悟。至于未来,虽有设想,却难以言传。总之,凡事若太急势必缘分早尽。再则世事无常,变化也在情理,不要过于执着去兑现曾经许下的未来。所以,面对未来,我总是心中自语,太阳尚在中天,我亦年轻,人生还有很多种可能。

  户外探险:你之前活动多为单枪匹马,以后会选择搭档吗?如果有人想效仿你也SOLO那里,你有什么建议?

  杨柳松:这取决于性质,若旅行,我倾向孤身。若是记录、考察类活动,当然需要一个优质团队协作。想尝试SOLO旅行的人很多,这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本能,只要有足够勇气,人人都想尝试。咨询我的人很多,基本上没正面回应过。一是,对于不了解的人不能信口胡说,对彼此都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二是,如果你都想玩SOLO了,很多事情必须学会自己解决,这才是SOLO旅行的第一步。三是,我不喜过度讨论关于旅行的问题,很琐碎,很不靠谱,而且很私人化。对于想极限SOLO旅行的人,我惟一的建议是,你是否真正想明白了自己能从容面对任何结果。

  户外探险:你第一本书是虚构作品,后两本书都为非虚构写作。今后你更倾向于哪一种?

  杨柳松:其实,早年用笔名写过不少小说。因为有段时间觉得作家很好玩,后来才知,当作家必须得有半个商人的身体,以及作家变成了“你全家才是作家”的暗喻后,便不玩了。旅行图书则是顺其自然,第一本书因为出版社非要署真名差点流产,后来也习惯了,杨柳松只是个符号而已。第二本书就没有自发写作的欲望了,完全为了混稿费似的。如果在虚构小说和纪实文本之间做选择,我希望年轻时多靠脚去旅行,衰老时多靠脑子去旅行。从骨子里来说,我还是有文人情结的。

  户外探险:有没有发些外文类、或接受外媒关于羌塘的采访?

  杨柳松:没有,也没有接受过任何一家媒体采访。此次算是个开端,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也算是个结束。

  户外探险:你最喜欢的探险家是哪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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