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7月,第88届环法自行车赛进入最后一周,一只黄蜂飞进28岁的美国车手乔纳森·沃特斯的太阳镜内。对蜂蜇过敏的沃特斯回到酒店时,右眼肿得有一只高尔夫球那么大。
“唯一的消肿办法,是注射可的松。不过如果你打针的话,检测就会呈阳性。”队医告诉他。
沃特斯急了:“这太荒唐了⋯⋯现在我右眼什么也看不见!车也没法骑了!我还怎么完赛呢?”“对不起,乔纳森。”队医回答,“没有针对过敏的例外。我们只能按规定来。”
“我理解。”沃特斯无可奈何,“但我不会放弃的。明天早上咱们再看它变得怎么样吧。”
第二天浮肿并未消退,沃特斯从车队大巴走下时,脸肿胀得像“象人”。他的环法参赛实际上就此结束了。但为了表达对不近情理规定的抗议,他决定照样出现在起点线上,等听到出发令后再下车弃赛。
去起点的路上,他碰到了当时的领骑者兰斯·阿姆斯特朗。两年前阿姆斯特朗夺得1999年环法大赛冠军时,他们曾是美国邮政队的队友,但那段经历让沃特斯感觉不好,因为胜利是在禁药的帮助下获得的。
在赛季的尾声他离开车队,改而投奔工作环境正常得多的法国“农业信贷银行队”。
两人打照面时,阿姆斯特朗毫不掩饰他的轻蔑:“瞧瞧可怜的乔纳森和他愚蠢的法国小破队。
你现在都他妈成什么样子了?如果你留在我身边,这一切都能搞掂。现在你却要因为被黄蜂叮咬退出环法比赛。”
沃特斯心里也不是滋味。“我当时想:妈的!现在我呆在这个认真遵守规则的车队,这个家伙却在笑话我们迂腐。那一刻实际上终结了我的比赛生涯。我不想再参赛了。从那时起,我已经不再在乎。”
阿姆斯特朗喜欢吹嘘他的高层朋友和各种门路。1999年他第一次环法夺冠因为被检出皮质类固醇阳性,本应被取消资格,最后却以日期倒签的治疗性例外保住了奖杯。2002年他告诉弗洛伊德·兰迪斯,前一年他在环瑞士赛上的阳性结果也被推翻。
3年后取代阿姆斯特朗称霸环法的兰迪斯回忆说,这是他决定服用禁药的转折点。“那句话改变了一切。如果我有任何理由相信,这项运动的管理者真的想解决这个问题,我可能就会想:只要我等的时间足够长,就有机会在不这样做(服药)的情况下获胜。但我看不到今生会有干净赢得环法大赛的机会了。”
自1967年至今,86%的环法冠军都卷入禁药丑闻。这项运动是怎么了?这种事为何一再发生?国际自行车联合会为何竭力替阿姆斯特朗辩护(他曾向该机构捐款)?1999年他为何未受处罚?这项运动的管理者真的想清理门户么?让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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