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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菊杰"回家"背后多少艰辛 曾为省钱机场待2天2夜

http://sports.sina.com.cn  2009年11月25日09:06  东方体育日报

  与跳水、网球比起来,女子花样击剑仿佛是中国体坛一处极不引人注目的小角落,幸运的是在这个小角落里也曾有传奇,那就是栾菊杰: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女子花样击剑个人的决赛上,她与前联邦德国选手哈尼什对阵,并最终以8比3的悬殊比分战胜对手,代表中国,也代表亚洲,第一次挂上了奥运会的击剑金牌。当会场上奏响《义勇军进行曲》,亿万中国人为之流下热泪,这枚用栾菊杰血汗换来的金牌来之不易,国际剑坛长期被欧洲选手独霸的局面被她打破。

  荣归故里后,曾有人专门以她为原型写就了一篇报告文学《扬眉剑出鞘》,一度被许多人争相传诵,但随着新鲜劲的淡去,一切终究归于平淡。

  本版撰稿 本报记者 孙静竞

  再战江湖 只为回家看看

  1989年退役后,满身伤病的栾菊杰已然30岁,可她却选择了留学。因为奥运冠军的身份,加拿大埃德蒙顿的艾伯塔省大学给了她最高奖学金。最初的设想是学成后争取去国际剑联,改变当时中国和亚洲击剑手遭受不公平待遇的状况。栾菊杰很快发现自己“除了Hi(你好)、Bye(再见),还有从1数到6,其他英语什么都不会,根本没法学”。最后她主动放弃了奖学金,请求去当地唯一的一家击剑俱乐部教剑。毕竟是世界冠军,栾菊杰到俱乐部一年后,就被聘为主教练。于是,栾菊杰就在这个按小时拿工资的岗位上一直工作到现在。

  在栾菊杰的努力下,击剑俱乐部从最初的58个会员,已发展成目前加拿大最大的击剑俱乐部。加拿大的国家队中就有许多她的学生。

  就这样,一代剑侠栾菊杰在遥远的加拿大默默地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谈不上富裕,幸福而安稳。

  2001年7月13日的清晨,当栾菊杰从萨马兰奇口中听到北京二字后,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如果能去打奥运会该有多好。”她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出这个想法。真正决定参加北京奥运会是在2006年12月某一天,当时她向丈夫说:“我只是想尝试一下。”当日,她致电加拿大剑协,而此时距离她上次代表加拿大参加奥运会已经过去6年,在悉尼她因为没有好成绩,同样被国内观众忽视。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踏上了自费打奥运积分赛的道路。

  虽然拿着加拿大护照,在国外生活工作多年的栾菊杰心中,始终有一个未了的愿望——“再次回国打比赛”。

  按照规定,运动员在取得奥运参赛资格前,需要自费承担积分赛的费用,这对于家境并不富裕,还有三个子女需要照顾的栾菊杰来说并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但是“只要能参加北京奥运会,一切都值了。”栾菊杰曾这样告诉不理解她的人。她所生活的埃德蒙顿市的居民们也都被她的这种执著精神和勇气打动,纷纷自告奋勇地为其筹集经费。

  人难免一死 不如做点自己想做的事

  从加拿大到亚洲再到欧洲,一把剑一个人,栾菊杰踏上了“回家”的征程。

  开局却并不顺利。由于久未接受系统训练,一连三站亚洲积分赛,栾菊杰的得分仅为零。年龄也是个问题,毕竟是快五十岁的人了,还得和与自己女儿一样大的年轻人“拼杀”,总显得有点力不从心。此时,“回家”的信念成为支持栾菊杰走下去的最强臂膀。

  身体的疲惫尚能凭意志力去克服,“没钱”才是无论如何都绕不过去的大问题。于是,“穷困潦倒”的栾菊杰开始选择以最廉价的方式辗转世界各地。

  她为了省钱,只要能够坐火车的就绝不乘飞机,这样做,一是可以抓紧在火车上睡觉,二是又能节省住宿费用。吃的方面能省则省,干面包是她吃得最多的主食。不仅如此,为了能够有足够的经费去打比赛,她往往在比赛结束的次日,匆匆赶去击剑俱乐部上班。

  然而,屋漏偏逢连阴雨,2007年7月,加拿大国家队要求栾菊杰在参加比赛的同时再参加加拿大国家队的集训,这意味着栾菊杰必须完全放弃工作。在加拿大,由于请不起保姆,也为了让妻子安心工作,栾菊杰的丈夫顾大进主动承担起了照顾三个子女的重任。虽然他后来和人一起办了个中文学习班,但也是半公益性质的,“几乎不赚钱”,家里的主要经济来源全靠栾菊杰当教练的收入。因此,为了挤出时间上班赚钱贴补家用,栾菊杰恳求不参加集训,但这一建议被加拿大队拒绝,因为按照规定,要参加奥运会就必须参与国家队的集训。

  陷入苦恼的栾菊杰一度萌发过放弃的念头,最后是深知妻子的顾大进替她在答复邮件里打下了三个简单的字母:“YES”。

  据说,当时曾经有位朋友赞助她一张机票,但该机票只有在航班有空座位的时候才能登记,因为舍不得花一百多欧元住旅馆,栾菊杰在巴黎机场候机大厅整整待了两天两夜,期间只买了一根香蕉和一只苹果。

  期间,栾菊杰的肾脏病犯了,运动员生涯被判“死刑”,“因为这样很危险,最后肾下垂”。但是,“人难免一死,不如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所以她边吃药打针,边坚持训练,一天都没有放弃过。

  “我的这把剑已经35岁了,这些年让我看得最透的是,人的一生没有比生命更重要的,我觉得没有什么东西不可以放弃,活着的人就应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栾菊杰总是不断强调着她在这半生中认为最重要的东西。

  经过15个月的拼搏,栾菊杰终于拿够了62个奥运积分,成绩位列加拿大第一。在得知成绩后的第一时间里,她向朋友借了部手机打给了自己的丈夫顾大进:“我能去北京参加奥运会了!”

  无情剑客却有最大“软肋”

  栾菊杰就这样成为了北京奥运会上,也可能是奥运花剑史上最年长的击剑手。身体能否承受住高负荷的运动?栾菊杰的回答是:“做给中国女花的年轻队员看,用我的行动来影响她们。可以让她们看看老一辈是如何苦练出来的,她们身上一定要体现一种精神,一种奥运精神。”对于一名身经百战的老运动员来说,荣誉似乎显得不再那么重要,“享受这个过程就是最大的满足”。

  在北京奥运会女子花剑决赛第一轮中,代表加拿大参赛的栾菊杰以13:9的比分击败了20岁的对手,成功闯入第二轮。随后,栾菊杰负于匈牙利选手,止步第二轮。

  后来在接受国内著名主持人杨澜的采访时,她这样描述自己当时的心情:“因为这次来参加北京奥运会,我就是来享受过程。其实输赢对我来讲不重要,第一场我为什么要哭了,因为当我走进比赛场的时候,所有的观众都喊栾菊杰加油,给我的感觉好像是回到自己的家。我当时就觉得,这场比赛我一定要赢。”

  而在负于匈牙利选手的比赛后,栾菊杰却以笑颜相对,她说:“因为我知道这个对手很强,我胜算的可能性比较小,我已经50岁了,我觉得我能享受这个过程,我当时觉得我好爽,不管我赢还是输。”

  剑客对决,最要紧的是发现对方的软肋,攻其不备,而对于坚强豪爽的栾菊杰来说,如果真有“软肋”的话,那一定就是女儿。

  栾菊杰很少哭,但每每提到她大女儿的时候,这位赛场上的“无情剑客”总会忍不住哽咽。原来,栾菊杰的女儿从五个月大开始就多次接受心脏手术。远赴加拿大,栾菊杰更多的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我的大女儿是我们家的天使,因为她身体不好,所以大家都让着她,包括两个小的。但老大给我们带来了无数欢乐,她总是护着自己的弟弟妹妹。每次在学校,就算发一颗糖,她都要带回来给弟弟吃。”

  当栾菊杰在比赛后打出“祖国好”的旗帜时,没有人在乎她的成绩,人们只会尊敬她那开始显得迟滞的步伐。栾菊杰的宝贝女儿最理解自己的妈妈——“我不在意她的输赢,只要看见她我就觉得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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