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巢设计者工作室就像幼儿园 一巨幅作品最有趣

　　巴塞尔地处瑞士、法国和德国的交界，由于流动人口众多而且国籍、种族混杂，这里的居民思想开放活跃，同时城市规划也极有特点：它被称为欧洲建筑师的试验田，赫尔佐格与德梅隆在这里就有四个标志性项目，还有另外5名曾经获得建筑学最高奖“普利茨克”奖的建筑师在此地留下了自己的作品。

　　从巴塞尔市中心的中央车站出发，乘坐11路有轨电车，10多分钟后就来到了赫尔佐格与德梅隆建筑设计所座落在莱茵河畔的总部。设计所门脸非常不起眼，红色的陈旧两层小楼边上一个紧闭的棕色铁门，门上用白色的小字写着“赫尔佐格与德梅隆”，我在附近溜达了很久，才最终偶然注意到门上的小字，得其门而入。

　　进入设计所就好像走进了一所幼儿园，到处都摆满了积木一样的建筑模型，有成品也有半成品，还有成堆的木板、泡沫塑料、铁丝，墙壁上从上到下全是各式各样的照片与建筑图纸。我看到的是每个人都像小孩子一样全神贯注地或用改锥拧着什么，或在用砂纸磨着什么，要么用铅笔画着什么。据负责接待的艾瑟女士介绍，目前巴塞尔总部有将近两百名员工，一般是若干人一组，专门负责某个项目的设计。她指着一个隔断背后的若干模型对我说：“这个项目目前是绝对机密，你可以看，但千万不要拍照。”

　　公司的外观看起来很不起眼，但正如两人的作品一样，公司的设计也完全是从实用性出发。员工休息室里用的是他们为东京的Prada专卖店设计的坐垫和吊灯，而我在公司图书室里看到的座椅，也与“鸟巢”的商务会所中的一模一样。

　　最有意思的是休息室里挂着的一幅巨幅作品。艾瑟女士说这实际上是一幅放大的照片，但是作者经过加工使其模糊，然后每过一两个星期就会换上一幅新图片，它会比前一张稍微清晰一点。这样经过一段时间后最终换成清晰的照片。人们经过长时间的猜测与思考后真相大白，而最终的结果往往出乎所有人意料。

　　临走时，赫尔佐格送了我一个作品图册，里面除了照片、简介之外还有设计图纸等。几天后我在地球另一边——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一次聚会中偶然遇到一位学习建筑的阿根廷女大学生。当我说自己刚刚采访过赫尔佐格与德梅隆之后，她的眼神就好像虔诚的教徒看到刚刚从圣城耶路撒冷朝圣归来的教士。赫尔佐格送我的礼物，她爱不释手地翻阅了许久，然后郑重地交还给我，说：“这是一本非常伟大的书，你一定要好好保留。这里很多人喝酒打闹，你赶紧收好它，千万别把它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