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潘谨勤5月2日报道 凯文·杜兰特微笑,和面前的湖人球员一一拥抱,然后他紧抿双唇,转身走向更衣室。
他的雷霆,刚刚在主场94比95不敌湖人,而这一场比赛,他拿到26分,却23投5中,整个系列赛,杜兰特的命中率只有35.0%,低于常规赛的47.6%,而他的25.3分,也不及常规赛的30.1分。新科常规赛得分王度过了一个沮丧的系列赛,但这只是成功的烦恼。
他走的这条路,迈克尔·乔丹走过,科比走过,安东尼也走过。
苦涩的记忆,他心有不甘
比赛结束20分钟后,在球馆的走廊中,科比迎面碰上杜兰特。
科比说:“你们干得真不错,我很高兴能和你们相遇。”
杜兰特点点头,他说:“比赛总有起伏,今天我做得并不好……”
雷霆将湖人逼进第六场,这已经超出俄克拉荷马人的预期,但这仍然和杜兰特的期望值有一定距离。
“我是一个斗士,我希望我打的每一场比赛都能赢,”杜兰特说,“我希望成为冠军,但最终的结果令我很受伤。我努力打球,我们整支球队都在拼命,因此每一次我踏上球场,我都觉得我们应该能赢。”理想和现实,终归有些距离,还剩2分12秒,他的上篮让雷霆领先一分,但最后时刻,科比和加索尔协力毁了他的努力,也就此送雷霆出局。
雷霆和湖人的六场大战,是历史上最好的7场制系列赛之一,而在这些系列赛中,投篮次数达到20次的球星中,杜兰特的命中率排名倒数第三,只有2003年的肯扬·马丁和1962年的保罗·阿里金比他更差。俄克拉荷马当地媒体给整支球队季后赛的表现打的分数为A,但给杜兰特只有C。这是他们的宠儿,但杜兰特的表现,并不能让他的球迷完全满意。他是历史上最年轻的常规赛得分王,他必须承受更大的压力。
每一个巨星,都有着痛苦的蜕变过程。
1984-85赛季,21岁的乔丹在季后赛初次体验中场均拿到29.3分,但43.6%的命中率低于常规赛的51.5%,而且被横扫;18岁的科比在首次季后赛场均只有8.2分,命中率只有38.2%;19岁的安东尼,在他的第一次季后赛之旅,场均15.0分,命中率只有38.2%。
第六场当雷霆主帅布鲁克斯叫了暂停,杜兰特大吼,他想让自己不再消沉。前三节他18投3中。杜兰特的队友也一直在鼓励他,希望他能在最后时刻找回感觉。没有效果,在接下来的第四节,杜兰特只有最后5分钟偶露峥嵘,投中两个球,这不足以帮助他们获得胜利。
“不管我的投篮有多糟糕,我总是时刻呆在战场上,继续努力,希望能做点其他事情帮助球队赢球,”杜兰特说,“这才是我惟一的信念,不管我的投篮有多糟糕,我都会在每一场比赛全力以赴。”他用尽全力,冲进内线,得到15次罚球,并投中14个,甚至接过防守科比的重任。
“这就是我能做到的,这也是我所有的队友能做到的,”杜兰特说,“不管失败让我们有多么痛苦,我们每一场比赛都全力以赴,我们已经竭尽所能了。”
这是一段短暂而又痛苦的季后赛回忆,但这不是未来。
甜蜜的未来,他赢得认可
从科比身上,杜兰特可以看到他的未来。就好像1996年,科比从乔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一样。
年轻的雷霆倒在最后一刻,值得杜兰特骄傲的是,他至少逼出了最好的科比。这对雷霆不是一个好消息,第六场,当杜兰特在第三节错过一次又一次投篮,而科比却越战越勇,连投连进,拿到16分。老辣的科比仍然是杜兰特需要仰望的,但他们在赛后的拥抱却显得如此和谐。科比私下承认,他喜欢面对杜兰特的挑战,也正是因为杜兰特带来的压力,他才变得如此有侵略性。
也许在三年前,杜兰特已经对未来有所期待了。2007年,美国男篮邀请杜兰特参加集训,在拉斯维加斯,杜兰特惟一的期待就是能看科比的训练,从中学到一些东西。就好像刚出道时的科比向乔丹请教一样,年轻的杜兰特在科比面前,始终谦卑而又好学。
而在这个系列赛中,杜兰特从科比身上学到了更多。至少在最后2分12秒,他投中他全场的第五个球,几乎将比赛带进第七场;至少他张开双手,拦在科比的面前,做了一个领袖应该做的事情。
尽管他输掉了四场,但年轻人的勇气赢得认可。“我为他整个赛季的表现感到骄傲,”布鲁克斯说,“这个赛季,为了能让我们变得更好,为了能让我们成为一支强队,凯文必须要去防守,他这样做,他整个赛季,整个系列赛,都在做我们需要他做的事。”
这只是杜兰特的起点。“无论是球员还是球队,我们都会有高潮或者低谷,”杜兰特说,“能从低谷中爬出来,会让我们变得更好。我会朝前看,我会在下个赛季全力以赴,做一个比这个赛季更好的领袖,更好的球员。”雷霆的球员逐一走进更衣室,杜兰特将他们拢在一起,然后说:“我们的新赛季,从现在开始。”2008年,当科比输掉总决赛之后,他也是这么做的。
他的谦卑,让他即便拿到得分王也未曾骄傲;他的谦卑,让他输掉季后赛却能学到更多,他的谦卑,无论是对科比,还是对其他人,从未改变。
季后赛期间,有小孩子敲开他的家门,然后索要他的签名,杜兰特一一满足他们的要求。“在我也是个孩子的时候,一旦我知道有一个NBA球员就住在我家附近,我也会和他们做同样的事,”杜兰特说,“希望接下来他们还会这么做,因为我愿意满足他们的要求。”
他会满足俄克拉荷马球迷的要求,不仅仅只是签名,就好像在走廊中,他在自我批评之后,接着对科比所说的那样———“好日子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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