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版撰文 本报记者 曾昭翔 没有球员的逼宫,没有球迷的倒戈,甚至少有媒体的炮轰,但库泽还是下课了。事实上,从他来的第一天起,似乎就已经注定了这个结果。
在战绩不佳面前,任何一名教练的下课都是很正常的,因为他们从事的就是一份高压锅下的工作,更何况赛季前老头儿还曾“很不知趣”地喊出了“非冠军即亚军”鲜明的赛季口号;或许7轮停赛的重罚,也是他下课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因为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换帅时机,但所有问题真的就能随着库泽的离开迎刃而解么?谁又可能来做第一个公开指出皇帝新衣的人?
采访中,库泽没有对自己的下课有任何愤怒和怨言,他很职业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结果,相反他还特别建议我们可以多聊聊天津队的未来,什么是对天津队好的,对俱乐部发展有益的,他说既然他是这支球队历史的一部分,就应该给球队留下一些他认为正确的建议。
也许在一些人看来,库泽有着一个冥顽不化的“花岗岩脑袋”,是一个只会简单拒绝的古板家长,或者一个小心翼翼保守到极至的老派人士,但事实上,听过库泽的“一面之词”后,你会很惊讶他的现代和超前,也许只是我们太过自以为是,或是懂得太少了。
当然,必须承认库泽有他自己的问题,和他谈论起足球,他表现出的是一种高烈度的疯狂劲头,很像苦行僧那种特有的偏执,而且是随着年纪增长日益固执甚至狭隘的那种。在库泽眼中,他只看到了一条路,那就是他坚持了一辈子,并为他取得无数成功和荣耀的足球观,在我看来,他甚至可能相信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成功法则,但很遗憾,他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他身在一个传统、文化、甚至思维方式都完全不同的国家,他需要做出一些必要的妥协和让步。否则,最终只能是要么他错了,要么管理者失职的A和B二选其一的结果。
现在,人们很容易将库泽拿来和他的前任阿里·汉来作比较,毫无疑问,在成绩面前,老汉比库泽更有资本,但依此来说库泽的执教能力不及老汉,想必他自己也不会服气,就像他所说,“为什么不去看看我们各自执教阿尔巴尼亚国家队时的成绩?”说到最根本,在中国,真正让库泽抓狂的不是训练和比赛本身,而是跟足球之外的各种力量打交道,而这些正是他那早已“中国化”的前任最擅长的。
我曾问过库泽为什么当初没有带来他的教练团队,至少在沟通和工作时能够更顺手一些。老头儿没有回答,但我能感受到他有些后悔。库泽说,当初在阿尔巴尼亚执教时,他因中风住进了医院,足协官员、球员、球迷,甚至阿尔巴尼亚总统都亲自到医院探望他,那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但这种感觉他在中国却不曾感受到。
“阿娜,我要回来了……”
“嘿,我的太太,你好吗?”采访进行中,库泽舒服地依靠在宽大的沙发里,微笑着对着电话轻声说道。这是他的太太阿娜从克罗地亚打来的电话,在获知老伴糟糕的处境后,阿娜第一时间给他送来了鼓励和慰藉,她知道丈夫的身体不好,劝他凡事要多耐心,千万别着急上火。
这次来遥远的中国执教,阿娜没有随库泽一同前来,虽然这样的生活在他们几十年的婚姻生活中再正常不过了,但对于老伴的这次中国之行,阿娜却始终有些放心不下,毕竟这里的一切对于丈夫都是全新的,他能适应得了么?大约十几天前,阿娜让儿子专程来中国一趟探望库泽,儿子回来时带来的是他一切安好的消息,但没想到几天过后,坏消息传来了。
库泽说,阿娜为他的此次中国行感到有些内疚,因为他当初选择接受来自中国的邀请,也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阿娜的影响,“阿娜从来没有到过中国,但她却是一个‘中国通’,她非常聪明非常好学,自学了中文,无论会话还是书写,都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呵呵,她一直劝我和她一起学习中文,但我实在没有这个耐心和韧劲,我想要是她能和我一起来中国,也许一些问题会变得简单些。”
尽管现在看来阿娜当初的建议并不正确,但库泽还是觉得有些愧对她,因为他曾计划着在中国的一切步入正轨后,将她接到中国,一圆她的“中国梦”,但现在这一计划只能向后推迟。老头儿笑呵呵地说,“我想一定会再有机会的,也许不久之后,我们会以游客的身份再次来到中国。”
谈到阿娜,库泽满脸洋溢着幸福的表情,“她是一个不可思议、了不起的人,更是我一生的幸运。”众所周知,库泽年轻时好赌成性,对于这段并不光彩的过去,老头儿没有丝毫回避,他甚至愿意拿此开玩笑。但很少有人知道,最终让他悬崖勒马的正是来自阿娜的一句话,“我曾因为赌博拥有了很多很多钱,直到有一天,我输了全部变得一贫如洗。当我对未来失去信心的时候,阿娜对我说,‘如果你做了坏事需要用钱来弥补过错,无论多少都没有问题,只要不是你的健康,不是我们的家庭和生活……’我的世界从此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很快,库泽就要回家了,“阿娜,我要回来了,很快……”这是他挂断电话前留给阿娜的最后一句话,其中满含着牵挂和思念。中国有句俗语,少年夫妻老来伴,对于库泽和阿娜来说,想必他们一定深深懂得这句话的涵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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