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艾柯 图/周唯
开场第一天,天津杨柳青高尔夫俱乐部比我们想像中的从容得多。
3月初,杨柳青球会取消球僮服务的消息正式传出。圈子里、网络上,争议一片。叫好的人说,这是中国高尔夫走向平民化的星星之火,叫骂的人说,球僮失业会导致社会问题,中国业余球员素质偏低又会影响球场的运营和品质。说实话,对于取消球僮的头一天,我们一行四人脑海中的画面也是球手和球场手忙脚乱的情景。
上午11点开球,四人8点就从北京出发,对北京周边球场最熟的周老师记错了路。我在听着车里GPS一路报错的情况下,跟着周老师开了180公里,耗时近3小时,才终于到达杨柳青球场。
也不知道是天津的球友憋闷了整个冬天终于盼到开场,还是大家都想尝鲜体验中国的头一号无球僮服务,开业第一天,杨柳青打球的人很多。总经理李坚一早就来到球会,虽然嘴上说着球场已经做足了准备,不会出什么问题,但站在出发站边,神情多少有些焦虑。
因为迟到,我们接到出发台的等待通知。新的开球时间推迟到11点40分。坐在咖啡厅里打发时间时,窗外的人们在为开球做准备。发球台上等待的人不多,秩序也不比北京球场的周末差。“我们最怕的就是预约迟到、预约不到或者不预约也来,” 李坚一边对让我们等待表示歉意,一边婉转地表达了批评之意,“为了怕秩序乱,原来我们7分钟发一组,现在改成了10分钟。”
更衣室门前的公告板上贴着取消球僮的公告,球会会刊上也写着相似的通知。在杨柳青正式发出通知前,球场会员都曾收到过一封球会发出的中、英、韩三语信件——号召大家共同应对经济危机,支持球会,共度难关。“实际上,我们去年就已经允许球员们不带球僮,只不过主动选择不带球僮的球员并不多。”李坚说:“我们并没有炒作的意思,也没想到这事能引起这么大的风波。中国人从接触高尔夫开始就有球僮,现在我们引进了一种新的概念,想倡导新的方式,让大家去体验自己铺沙、自己耙沙坑、修果岭的感觉,享受自己打高尔夫的快乐。”
李坚没有承认球会的转型是因为传言中所说的“韩国会员的流失”。但从球会发给会员的信函中可见,吃第一口螃蟹的理由还是与经济危机有关。“杨柳青开业已经9年,我们想要让球场长久经营下去,做成百年基业。想要做到这点就必须盈利,但随着人力成本越来越高,只靠会员证的销售很难实现这个目标。和人力成本相反,由于高科技的发展,社会成本变低了。球场GPS的应用从西方的发展看来也是成熟的。我们必须寻找一条路让自己盈利,加上现在的经济危机,如果没有一些新政策出台,你很难应对经济恶化。”
虽说球会取消了球僮服务,但开场头一天,我们依然见到了站在球车后面的球僮。球会在解散大部分球僮的同时,保留了和几十号当地球僮的松散关系。如果想要球僮服务,你可以通过球场提前预约、或者记住自己熟悉球僮的电话直接联系、球场也会有等待的球僮可以临时安排,球僮费指导价是400块,你可以直接交给出发站。“我们对球僮都有妥善安置,按照国家规定给了相应的补偿,也为她们介绍了其他球场。现在我们也继续为合作球僮提供洗浴和更衣场所,只是取消了住宿安排。”对喜欢和朋友搞搞小比赛以及打球格外认真的球员们来说,可选择的球僮服务显然会受到欢迎。
送我们走向出发站,看着周遭的人们匆忙却不慌乱,李坚略有自得:“其实网上的争论我一直都在看,任何一项改革总会受到反对的攻击,也会有痛苦,我们不担心。我还要感谢那些网民,通过他们的声音,我们知道应该怎么做。”
出发站的工作人员为我们讲解了GPS的使用,特别交代了要注意GPS上显示的前方球车位置和安全距离的问题之后,我们终于出发了。我们四人都有在国外自己背包打球的经历,说起丢杆、丢杆头套的“乌龙事件”都是一箩筐。记得在一家比利时俱乐部,前组的老外频繁丢东西,同一个杆头套我来回捡了三次,正忙着耻笑哥们太粗心时,自己也随手丢掉了一支沙坑杆,直到离开球会才想起来,第二天还大费周章地去取了一次。
没有球僮打球比我们想象中的要从容。车停在球边,你可以通过GPS看到准确的距离,自己选杆。这甚至比看着球僮在球车上瞄一眼大概的距离,抱着几支球杆匆忙跑来却发现拿错了的遭遇还简单。选杆看线,错了没人可怪,只能自己承担。比较麻烦的是铺沙、耙沙和修理打痕。三样里最容易记的是耙沙坑,虽然球车的沙袋里装了沙,但球友的利用率显然不高,我承认,前5洞或许自己还记得把削起的草皮捡回来铺上踩平,后面大半场球一乱飞,就彻底忘记了。至于修理打痕,不用猜,在国内打惯了、球包里会装果岭叉的人实在少之又少,我也是头一晚翻箱倒柜才找到一支。
这些关于国人打球素质的事,在网络上的讨论里被拿出来说了无数次,但如果你真的去了杨柳青就会发现,其实在这些方面,球会想的比我们周全。球僮没了,巡场还在,慢打依然有人盯梢,每隔几洞就能看到在果岭边等着耙沙修果岭的工人。“这些事你不会做、忘了做也没关系,我们有专人帮你做。怕客人把球车开上修整地和果岭,我们专门拉起了围绳。”李坚和他的员工们考虑了各种各样可能出现的问题。
人为因素之外,你不得不佩服高科技的先进。丢了杆?GPS上点几下,全场打球的人都能看到你发的求助消息;想吃饭?GPS上可以选各种快餐和饮料,稍后会有专人为你送来,清单上还有香烟和球可供选择。比较一下,杨柳青的餐饮价格平易近人,一瓶矿泉水5块,三明治和汉堡这样的简餐也不过28元。李坚后来对我们说,伴随取消球僮,为了让客人们能以更优惠的价格享受高尔夫,球场餐厅也做了调整。原来的“品种丰富”变成了现在的“简单快捷”,价格也有所下降。
压组的情况没有想象中的严重,甚至相比北京球场的周末还要好些,我们的前9洞一路畅通,后9洞在遭遇前组韩国人后速度明显放缓,GPS上开始出现本洞慢了几分钟的提示。直到打完最后一洞,GPS提示我们一共慢了27分。按照4小时15分的标准时间计算,周末一场球4小时42分,完全可以接受。
冬眠之后的第一场球,四人的成绩自然烂到不用提。幸好同车的谢先生偏离球道的方向始终和我一致,不然没有球僮的两个人会手忙脚乱。大概也是因为没有球僮的关系,我几乎没有时间留意北方初春的美丽,直到回到出发站,在咖啡厅的落地玻璃窗边悠闲坐定后,我才发现原来窗外已绿意盎然。
回家的路上,我定上GPS打头阵,周老师开车跟在后面。一路平安,从球场回北京,不过一个半小时。忽然想起李坚的一句话——“我相信,科技已经这么先进,这种自助打球的模式一定会成为趋势。”
小BUG
GPS的确客观准确,但盲目迷恋机器也不现实。无论是找杆还是点餐,在GPS上选择之后还应该电话确认一下。我们就遇到了问题,不知是操作错误还是系统故障,在第8洞点的餐没有成功,直到第15洞才发现问题,最后干脆饿着肚子打完全场。
价格略涨
2008年杨柳青俱乐部的会员价格是AB场260元(不含球车及小费),CD场380(含球车不含小费),2009年的新价格调整为AB场平日180假日220,CD场平日220假日260,(均含球车不含球僮),加上开场时指定的400元球僮指导价,会员在同等条件下的打球费用其实有所增加。不过,两周之后,球僮指导价下调为200元。
卡丁车上球道
在北方甚至全国,能让球车开下球道的球场并不多,对于许多草坪养护专家认为难度很大的事,杨柳青却充满信心。过去两年里,球场就已经开始尝试让球车开上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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