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甲在世界上仅剩一个拜仁? 豪华舰有时比不上小舢板

　　背景：德国足球职业联盟为开拓远东市场，派遣比勒费尔德、科特布斯和多特蒙德3支“蓝领球队”前往中国和印度尼西亚。

　　夏天在香港追随拜仁慕尼黑，冬天在上海接触比勒费尔德，我有幸以记者与球迷的双重身份亲历了德甲俱乐部今年的两次访华活动。正如这两支球队在历史地位上的差距，“拜仁二队”(里贝里、托尼、泽·罗伯托等大牌均因故爽约)在香港受到了英雄般的欢迎，他们在铜锣湾时代广场一次时长不足15分钟的签名活动便吸引上千球迷冒雨等待，而携大部分主力造访武汉与上海的比勒费尔德，则自始至终像是在自娱自乐。

　　6月底7月初访问香港时，拜仁刚刚开始他们的新赛季备战。虽然人员不整，但无论是训练比赛还是商业活动，他们都是在镁光灯与尖叫声中进行，媒体保安举目皆是，彰显欧洲豪门风范。至于比勒费尔德，他们可以在外滩、南京路步行街与东方明珠塔前这些人潮涌动的景点毫无约束地观光留影，或许根本就没有上海人能叫出这些在德甲赛场上敢与拜仁众星对垒的“小人物”的名字，更不用说找他们签名合影了。12月20日下午在康桥基地与上海申花的友谊赛，只有寥寥200余名球迷来到现场，其中超过一半是申花铁杆，还有20余名随队东征的比勒费尔德球迷。

　　毫无疑问，如此冷清的场景绝对不是发动此次冬季远东之行的德国足球职业联盟所希望看到的。然而，从比勒费尔德俱乐部官员、球员以及球迷的脸上，你丝毫看不出他们感到失望或不悦。据比勒费尔德俱乐部官方杂志《三点半》主编乌利希介绍，他们此行的主要收获是与武汉光谷签订了一系列合作协议，至于访问上海，他们的目的或许只是观光放松。与申花的比赛，比勒费尔德只有12名球员可以上阵——海因、祖马、伯梅、A.米亚托维奇等主力因故没有随队出访，恩科西、R.费尔南德斯与坎潘泰斯三名外援在比赛当天早上已各自返国，而托比亚斯·劳、考夫与基尔希则因伤缺席。可见，提高竞技水平并非这支要为保级而战的球队此行的目的。

　　实际上，像比勒费尔德这种小球会在远东受冷落一早便可预见，因此我们根本没有必要去问责。反而换一个角度来看，比勒费尔德的来访比拜仁的到来更能让人感受到德国足球的魅力，起码那些在康桥基地与比勒费尔德球员们进行过“亲密接触”的球迷会对此表示赞同。在比赛中场休息时，那20余名远道而来的德国球迷有的请俱乐部官员喝酒，有的和后卫科济涅茨开玩笑，有的跟没有上场的考夫寒暄。俱乐部官员、球员与球迷完全打成一片，没有官员拒绝与球迷交流，也没有球迷因为看到那些球场上的英雄而激动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比赛结束后，丹麦中场坎珀特意留了下来，为两名身穿丹麦国家队球衣的上海女孩耐心地留言、签名和合影，并且赠送了他的14号球衣。如此令人羡慕的经历，或许是大多数球迷所梦寐以求但却永远无法实现的。不仅如此，比勒费尔德全体官员、球员最后还与随行球迷来了一张大合照。如果你是一名拜仁球迷，能否盼到这一天的到来？

　　拜仁在香港也与球迷进行过类似的交流，但那是在一场某赞助商为其举行的欢迎晚宴上。到场的那些身着华服的“球迷”当中究竟有多少是真正意义上的拜仁拥趸，实在值得怀疑。当然，卡恩、克洛泽、拉姆等大牌也表现得十分随和，签名、合影与交谈均来者不拒。然而，能与拜仁众星零距离的毕竟只有极少数，更多的是那些被阻隔在围栏之外，在时代广场苦苦等待了数个小时却最终无法一偿心愿以及那些冒着大雨在训练场围栏外为偶像们的一举一动而欢呼的普通球迷。。

　　对我们记者来说，去采访比勒费尔德也比采访拜仁轻松得多，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你甚至可以不用预约(当然我还是一早预约好了)，因为没有人会跟你争抢访问对象，而且采访可以在更为宽松自由的环境中进行。我在康桥基地对坎珀和基尔希两人的采访，是在一阵阵笑声中完成的，负责安排采访的乌利希也在一旁边听边乐；我的同事张力在九龙香格里拉大酒店对克洛泽和希斯菲尔德的采访则严肃得多，因为他面对的是两位世界名人，而且采访时间有着严格的限制，因为还有其他媒体的记者在排队。

　　尽管不少德国媒体在质疑比勒费尔德、科特布斯(去广州以及佛山)与多特蒙德(去印度尼西亚)三队此次远东之行的效果，但既然职业联盟的目的是为了让远东球迷感受德甲的魅力，此次造访远远谈不上是失败。职业足球的所谓魅力，不是光靠那些高高在上的顶级球星就能充分展现出来的。职业足球的根本，是让球迷成为俱乐部的主人，让球迷感觉到俱乐部重视他们的存在，这恰恰是德甲有别于欧洲其他几大联赛的一大特点(本刊此前便有文章谈及这一点)，而这一次不少中国球迷或许已经能够深刻体会到这一点。如果日后比勒费尔德或者其他德甲小字辈再次来访，大家——不管你是不是德甲球迷——不妨也去感受一下他们特有的魅力。

　　联欢虽然到场球迷屈指可数，但能和双方球员以及俱乐部官员们一起来个全家福式的合影(大图)，这样的机会恐怕只有比勒费尔德这样的平民化球队来访时才能获得。

　　(黄思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