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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特拉齐:曾痛殴对手至血流满面 有个伤痛永生难忘http://sports.sina.com.cn 2007年11月13日16:00 足球周刊
他童年时就有个著名的教练父亲,但却早早失去了最疼爱他的母亲;他是个天赋不高的球员,但每次出场都充满了战斗欲望。他说他最自豪的事情就是身穿意大利的蓝色国家队战袍和国际米兰的蓝黑球衣比赛,他说16年足球生涯最让他激动的是2006年夏天,最让他困惑的也是2006年夏天。他是马尔科·马特拉齐,他想《像斗士一样生活》! 同为莽汉,但马特拉齐却不具备好哥们加图索那样的文采和情感,因此这部自传在内容上略显空洞,本刊也只能选取精华部分,以倒叙的方式分两期呈现给大家。 上期提要:渴望世界杯、渴望战斗的马特拉齐终于实现了人生中最大的愿望,但是说给齐达内和他姐姐那句话,也让马特拉齐追悔莫及。夹杂着喜悦和无助,掺混着笑声和骂声,马特拉齐站在了世界杯的最高峰。 用胜利抚平伤疤 2007年4月22日,我终于在国际米兰获得了意甲冠军,夺冠那场比赛,我还打进两球。 都说一次胜利会催生下一次胜利。是的,胜利过,你就会有更多愿望重复那种滋味。从穿上国际米兰球衣那天,我就梦想成为意甲冠军。赢得世界杯之后,这种愿望更加强烈。愿望转化为疯狂的动力,让我从未将获得意甲冠军当成一个假设——我认为自己终将得到它。 德国世界杯的经历教会了我一个道理:想要,就能达到。从那以后,我感觉自己成了另一个马特拉齐,一个更加自信和坚强的马特拉齐,我也更有抵抗偏见的能力了。这个意甲冠军很好地回应了那些总是企图为我设置陷阱的人。我想起了我们主场对墨西拿时(2006年12月17日),对方主帅乔尔达诺和球员佐罗的表现:前者先是打了我一下,然后还故意制造了一个爱惹事的马特拉齐形象;后者不论在高空球、角球还是定位球时,都不断来干扰我,最后还在电视镜头前说我用头撞他——不用我自己多说,电视慢镜头和图片都能证明这个所谓的“头撞”事件是多么无聊。 还有桑普的德尔维奇奥(2007年1月28日国际米兰客场挑战桑普多利亚)。当时明明是他撞了我,事后却全将责任推卸给我,好在他的主帅诺维利诺赛后公正地澄清了责任人到底是谁。我还想起了米兰德比第一回合,仅因为我在打进4比1的入球后露出写着庆祝儿子大卫生日文字的内衣,法里纳就毫不犹豫地将我罚下场(编者按:其实那个动作是一张黄牌,马特拉齐下场是因为累计两张黄牌)。根据规则,他这样判罚没错,但有点太不近人情了。那天很多人都夸我做得好,因为我对此的反应与平时不同:这次我只是一边离场,一边摇头。 当然,我更不会忘记夺冠那场比赛,对手是锡耶纳。当主裁确定我们得到点球后,我立刻跑到场边向球童要球——无论如何,我都要罚这个点球。但当我把皮球放到点球点时,对方的里瑙多却跑过来干扰我:“这个皮球不行,换一个吧!”结果主裁居然认为他说得有理,我依言换了皮球,而且那个点球我罚了两遍????第二次罚进点球后,我跑到主裁面前:“这个皮球总行了吧?” 这些细节至今回忆起来都令我自豪,对于所有低估国际米兰的人,这个冠军最有说服力。夺冠那个下午,在锡耶纳,我拥抱了莫拉蒂,我们彼此没有说很多话,我只是提醒他:“主席,下赛季是我们百年大庆????”和斯坦科维奇拥抱时,我和他几乎同时掉下泪来——去客场比赛时我们俩总是睡一个房间,多少个夜晚,我们一起梦想过这个时刻,一起设想过这种感受。曼奇尼开心得几乎发了呆,他恍恍惚惚地问我:“马尔科,你打进了两球?”当然,他并不是在取笑我,只是没有反应过来。 但此时,我的内心竟然很平和。 我想起了过去的苦涩时刻。尤其是2002年5月5日,那个日期几乎在我脑海中自动定格了,与亲人的生日、我的结婚日以及我的第一场意甲比赛日列在一起。那一天,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失望。尽管随后这些年也经历过一些成功和荣誉,但我总是时常回想起那个下午,因为它是一块外露的伤疤。每当那个景象突然回到眼前,整个人就像受到电击般疼痛,连胃里都会有被灼烧的痛感。这痛里,当然也有怒火。 那次比赛结束后从罗马飞回米兰,或许是我经历过最恍惚的一趟飞行。晚上在Bobo(维耶里)家楼下,我、Bobo和其他几位朋友呆呆地站在屋檐下,站了很久。我们并不认为这样的结局是偶然的,雨一直在下,似乎是上天有意安排的。我们就那样站着开始聊天,一直聊到深夜,事实上根本没有谈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因为我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该如何为失败做出解释???? 无论如何,“2002年5月5日”过去了,接下来那段时间,我几乎肯定自己将永远不会再遇到同样的情况。时间越长,我越发现那次失败有多么不可思议。还好,事实证明了我的担心是错误的。 过错 如果一个人被打了一记耳光,他不一定会将另一张脸也凑过来让人打。发生在我身上的情况就是这样,是布鲁诺·奇里洛和命运的安排,让我此后做事的方式发生了极大改变。2004年2月1日那个马特拉齐,做了球场上能够发生的最愚蠢的事情——当时我的脑子里像是起了雾,变得随心所欲,以至于暴露了我身上最差劲的一面。那件事情发生后,我认为自己成熟了很多。 回到事出当天:我们对锡耶纳,是晚上的比赛。我因为有伤无法上场,坐在替补席上看比赛。当时场上面对奇里洛的是基利·冈萨雷斯,我向后者喊了一句:“过他,他很烂!”很显然,这句话让奇里洛很恼火,他立即向地上吐了一口:“婊子养的,你给我等着!” 说到“婊子养的”这句粗话,我必须插一句,它伴随着我的整个职业生涯,不光在意大利赛场,有时候在欧洲赛场也一样。我这样解释并非为“奇里洛事件”找理由,而是上帝或许也会允许犯错的人在多年后反思他犯错的原因。我只是想让人们明白,对于一个14岁就失去母亲的人来说,无论走到哪里都听到令她受辱的谩骂,会有怎样的感受。何况,她早已不在人世,无法自卫,我也无法保卫她——因为我得留在场上比赛。 尽管作为职业球员,我早已学会对外界声音充耳不闻,但我必须要说,这句谩骂对我来说始终不是件轻松的事。为什么是“婊子养的”?因为我总会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还是因为我的球风太硬?从未有人想过,脚头硬并不意味着坏,为本队避免可能的险情,也并不意味着伤害对手。我从不认为他人对我的犯规是出于恶意,即便对手对我犯规的次数也很多,而且都不轻。但为什么只要是马特拉齐的犯规,就会被贴上“屠夫”的标签? 总之,当天晚上那句“婊子养的”让我失去了理智。说到底,这也跟自尊有关,尽管是一种愚蠢的自尊。假设当时比赛结束的哨音吹响我就离开球场,或许什么都不会发生,但我留在了球场边,等着正在下场的奇里洛。这家伙还在骂我,边朝地上吐口水边冲向我,此时我们都没料到边裁离得很近,近得连后来奇里洛嘴角流出的血都溅到了他的外套上。如果早点发现边裁,我和奇里洛或许仅仅会互骂几声,就像很多人赛后做的那样。 那个时刻,我的确失去了理智,脑子里唯一的念头是:如果我不给他一记耳光,他就会让我受伤。结果是我让他受了伤。我的手上戴着两枚不算小的戒指,出手之后他的嘴立即出了血。见到出血,对方很多人要来找我算账,我马上跑回了更衣室。接下来才是我最难受的时刻:我慢慢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严重性,我哭了,感觉自己像掉进了深渊,离地狱仅一步之遥。“马尔科,这次你完了。”我不断重复着这句话,而且脑子里都是第二天报纸的反应???? 此时我甚至惶恐到不想回家。达尼埃拉还在等着我,她是最了解我的人,总能在我犯傻的时候给我教训。那天她既没有来球场,也没有在电视上看比赛。她一边等我,一边看电视剧,差点睡着了。她不停按遥控器换台,突然看见了屏幕上流血的奇里洛,正在捂着伤处控诉:“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马特拉齐是怎样的一个人。”达尼埃拉马上跳着惊醒过来,并开始打电话找我。但我没有接,一方面因为我当时确实不方便接,另一方面因为我没有勇气面对她。 莫拉蒂和法切蒂赛后立刻去锡耶纳更衣室看望了奇里洛,他们还给我妻子打电话并试图让她平静,接下来他们又过来安慰我。在媒体面前,他们必须表态,说我应该受到惩罚;但他们私下对我还是表示了理解,尽管言辞里少不了严肃。要知道,那是法切蒂担任俱乐部主席的第一天,事后他把我带到媒体跟前,我说了那句必需的“我错了”。从梅阿查回家的路上,我仍被不安笼罩:我的大儿子第二天还要上学,他该怎样面对同学的目光? 一个星期后,体重秤显示我整整掉了3公斤。我的疯狂举动伤了奇里洛,也伤了我的自尊和内心的平静。我受到两个月禁赛处罚,奇里洛也放弃了继续控诉我的初衷。后来当我们在《米兰体育报》编辑部握手和好时,我清晰地听到了一个声音:一页纸翻过去的声音。 两个月后,我禁赛期满重新回到赛场,对手是尤文图斯。比赛时我的双腿总是在抖,但还好,动脉已不再膨胀。那些等着看我出丑的人都失望了:那场比赛我甚至没有一次犯规,我们3比2赢得了胜利! 家人,我的生命 除了足球,马特拉齐的另一个名字就是“家庭”,我的家人就是我的生命,他们是我所拥有的最美好的事物。我为什么如此爱家人?14岁那年,我失去了妈妈安娜,去世前她已经被乳腺癌折磨了4年。当爸爸告诉我她生病的消息时,已经太晚了,因为几个星期后,妈妈就离开我了。她弥留那段时间,我很害怕回家,因为我已无法听到她说话。但那时她还活着,一想到这里我就会稍微舒一口气,尽管我知道那只是自我安慰。最终,当我和姑母在撒丁岛度假时,家里传来了噩耗:妈妈永远睡着了???? 一个很早失去母亲的人必须迅速成熟。我这样做了,因此我对家、对安宁、对亲人的渴望更加强烈。我能走到今天,要感谢我那远在天堂的母亲,因为我所坚持的一切,都是她教给我的。我如此热爱家人,是因为她也如此爱它,她让我知道成为家庭的一份子有多么重要。 幸运的是,我的妻子达尼埃拉从某种程度上弥补了母亲这个角色,同时她也一直是我的朋友、一个倾听者、一个帮我扬长避短的亲人。她是我的另一半,我和她的故事证明了那句话:一生中有些列车只会在你面前开过一次。达尼埃拉就是这样一趟列车,我没有错过它,我知道她会陪伴我到生命的尽头。 一开始她对我沉默不语的性格很生气,后来我发现只有在她面前,我才能完全释放自己,重新谈起逝去的妈妈,打开那扇关闭了很久的心门。达尼埃拉不知跟我重复过多少次:“马尔科,你谈论她,可以让她重新出现在你的生活里。”这正是我前些年一直在努力却毫无收获的一件事:我总是竭尽全力去想念母亲,希望她能活过来。 达尼埃拉比我更善于表达。我知道有关她的一切,好像我们在只有一岁的时候就认识了。事实上,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我已经22岁,她也已经18岁。当时她在一家酒吧当吧台服务生,梦想是当空姐,平时喜欢打篮球。球场上的达尼埃拉和我一样,是个硬骨头,很倔强,至少比那位不给她主力位置的教练倔强。想起小时候踢球的我,不也和她一样嘛! 刚认识她的时候,我还在佩鲁贾青年队,还不是主力——如果是的话,或许我就没有那么多机会出去玩,也不会在那家酒吧认识达尼埃拉。要做达尼埃拉的男朋友可不容易:那时候的我内心腼腆,却总是极力掩饰,因此有些行为是不可能令达尼埃拉满意的。第一次在吧台遇见她,我完全一副满不在乎,甚至是自负的样子:两鬓刮得光溜溜,身上穿的是名牌。我很能显摆,今天想起来,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但事实上,达尼埃拉并不讨厌那个我,后来她甚至主动拨通了那天我留给她的电话号码。 能跟达尼埃拉在一起,我还得感谢她的母亲,因为她不止一次提醒女儿:“我的孩子,如果错过了这个家伙,或许会很可惜。”接到她的电话后,我第一个反应是邀请她来看我在青年队的比赛。这也是为什么我要庆幸自己当时还不是主力队员,因为那样她或许不会应邀前来——她是个篮球运动员,在她们那个圈子里,足球可以说是被憎恶的。 相识后不久,我一度曾差点失去她,因为我犯了一些很多年轻男孩的习惯性错误:我喜欢出去玩,而且不带她。有时候经常是和为数不多的几个队友一起,但同在一起的女孩却很多。那时我还很难接受一种固定的关系,但达尼埃拉是一个从不愿妥协的人。她很快知道了情况,因为在佩鲁贾,球员们的生活是被所有人看在眼里的。她“传唤”了我,强迫我做出选择:要么她,要么那些女孩。 最终,我还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接下来她随我一起去了南方的丙级球队卡尔皮(1996年),我们开始了一段二人生活。一个40平米的公寓,没有家具,电视机放在一个大纸箱子上。我们都没什么钱,有些时候我甚至没有薪水,因为卡尔皮队不是每个月都能发工资。爸爸送了我一辆Valvole 16,但我们很少开,因为耗油量太大,我们出行经常用达尼埃拉的小Polo。正是那几个月的共同生活,让我们合二为一。尤其是在失去一个孩子(她流产了)之后,我们更加确信,只有对方才有足够的力量支撑自己,是彼此的爱擦干了我们的泪水,让我们重新微笑,并从头开始。 终于,我们找回了微笑,因为我们的三个孩子陆续出生了。现在詹马尔科10岁了,大卫也快6岁,还有2岁的小安娜。达尼埃拉经常说,她很留恋怀抱着小宝贝的感觉,所以,说不定马特拉齐家将来还会有新成员加入。 “快乐”对我来说,就是看到家人快乐;就是当我像个野兽般带着球场上的愤怒或者沮丧回到家里,又能在10分钟内找回内心的平静;就是理解什么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价值;就是能为孩子们建造一个平安的未来。 吉米(詹马尔科的昵称)继承了我平静、敏感甚至感性的一面;大卫则更野性,是个聪明、叛逆、爱搅局的“马特拉齐”。我喜欢跟他们一起玩,一起笑,有时候我开他们的玩笑,他们也会开我的玩笑。有时候我甚至感觉他们更像我的兄弟,而不是儿子,直到我突然醒悟,自己还必须承担作为他们教育者的职责。但对他们,我总是很难做到严厉,这是因为我清楚自己曾给他们带来过伤害,他们因为我流过很多眼泪。很多时候,他们需要面对同学或小伙伴们刺耳的问题:“你爸爸会打你妈妈吗?”他们总能听见朋友们甚至球场里的陌生人说他们爸爸的坏话——孩子们就是这样,听到的东西都会进入耳朵里。 我不知道他们俩长大后能否成为球员,但无论做什么,我都会全力支持,只要他们愿意为实现自己的梦想而努力。目前他们俩都在学踢足球,或许比我在他们那个年龄时踢得更好。但对于足球,儿时的我比他们更有热情,可以说,当时我患了“足球病”。当时我上床睡觉总要带着足球;总要花好几个小时去清理、擦拭球鞋,并细心地涂上海豹油——那油味儿真好闻。当然,我的儿子们也会征询我的建议,因为他们希望在球场上获得进步。 别忘了我的小女儿。我一直渴望一个女儿,而且早就决定让女儿继承我母亲的名字——安娜。在女儿面前的我,也是达尼埃拉从未见过的:在安娜面前,我会自然地放松、停留下来,我总是会端详她半天,然后跟妻子说:“你知道你给了我怎样一个漂亮的女儿吗?”在安娜面前,我的眼神、表情和声音都改变了。如果球场上的对手以及他们的球迷看到这样的我,或许会改变对马特拉齐的看法。 我向妻子和孩子们保证过,我的下半辈子将全部献给他们。我上半辈子大都给了足球,而足球也为我带来了许多:我成了一名重要的球员,尤其是赢得世界杯后,我的生活发生了极大改变。达尼埃拉经常说,她更喜欢为过去那个离成功还很远的马特拉齐自豪。她是个不爱曝光自己的人,也很讨厌和我一起上街时被认出,被监视。当一名世界冠军的妻子对她来说很累,过去那个简单的我看上去更让她留恋——即便那时的马特拉齐会犯很多错误,但他却总在证明自己是个真正的男人。 退役后我会带着达尼埃拉和孩子们回佩鲁贾定居,那时我将不必理会任何对手,我唯一要做的,只是照顾家人和花园。 我从不认为他人对我的犯规是出于恶意,即便对手对我犯规的次数也很多,而且都不轻。但为什么只要是马特拉齐的犯规,就会被贴上“屠夫”的标签? 帮助国际米兰夺得上赛季意甲冠军后,马特拉齐与全家人在米兰市的广场庆祝活动中分享着胜利的喜悦! 血性 印象中经常将别人弄得遍体鳞伤的“恶汉”马特拉齐,其实也是对手不断攻击的对象。 【发表评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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