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坛周报特约记者韶善西安报道 从不满18岁到25岁,谢亚龙在当时的陕西省体工大队度过了7年时光,这段时期是性格趋于成熟的定型期,他勤奋、好强、不甘寂寞的性情就此形成。
奥运旗手眼中的“碎仔”
其实,谢亚龙的运动员生涯一直比较平淡,他的百米最好成绩只有11秒。当时测试成绩的技术还是手计时,一些当年亲眼见过谢亚龙冲刺的裁判对记者说:“如果把过去手计时的成绩换算成电子计时,成绩一般会慢0.2秒。”不久前,公安部确认谢亚龙被立案侦查后,西安当地一家媒体还收到一则新闻线索,线人称是某某人的妻子,指出谢亚龙履历上报的1973年省运会上冠军是假的,当时谢亚龙只是第三名。他的丈夫才是冠军。由于年代实在久远,已经很难查到真实的数据。不过,谢亚龙的竞技生涯很平淡是没有疑问的,即使在当时的陕西田径队,他也不是成绩最突出的。
运动员时期的谢亚龙绝对不是明星。七八十年代,陕西体育的明星不少,田径有打破亚洲纪录的申毛毛,射击有世界级的李钟琪,林波,篮球有亚洲最佳中锋王立彬,排球有男排黄金一代的,多次夺得世界第五的李建新。与他们比起来,谢亚龙只是一个小角色。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中国代表团旗手王立彬回忆说,“我对谢亚龙当时的印象不深,只是听说田径队有个碎仔儿(方言,意为小p孩),跑得挺快,当时陕西田径的大腕是毛毛(申毛毛)。”
两门外语,一台收音机
“这个人非常聪明,爱好广泛,更像个文人。”当年与他一起学日语的柯兴平对记者说道。
柯兴平比谢亚龙长几岁,退休前是西安歌舞剧院副院长,国家一级演员。早年间酷爱体育,跟体工大队的不少人都很熟,尤其是谢亚龙。他回忆说,“谢亚龙运动成绩一般,但很多人欣赏他,这个人很勤奋,善于思考,不会轻易放弃决定了的事情,当时的队友和教练都这样认为。我跟他相熟,主要是一起学日语。谢亚龙最早跟着收音机学习,后来托人从广州自费购买了日本录音机,当时叫砖头块。后来国家男排的李建新(现陕西中建俱乐部常务副总)从日本带来一个更先进的录音机,音质好,谢亚龙就天天跟着建新蹭,用人家的录音机一起学日语。”据称,谢亚龙学以致用,经常一个人跑到省体育场附近的涉外宾馆与外宾交流,练习口语。
很快日语就不能满足他了,谢亚龙又学起了英语。老柯当时闹不明白谢亚龙为何要学这么多外语,“后来我听说,他想出国留学深造。这个人个头不高,平常话也少,但我们都清楚他心里比谁都有数。从他当时勤奋学习的劲头可以看出,他并不满足当个教练。1980年,他果然自学考上了北京体院。”
伤痕文学与负心汉
关于谢亚龙在陕西刻苦读书的生涯,40岁以上的人比较理解。那个时候,中国刚结束文革,全面拨乱反正,尤其是尽快复兴教育,76年粉碎四人帮,77年就恢复高考,这说明中国未来的发展需要大量的人才。谢亚龙显然比一般人更清楚意识到这一点,他和当初许多有上进心的年轻人一样,通过个人奋斗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轨迹。
2007年亚洲杯国足兵败,谢亚龙用吉鸿昌的断头诗抒怀,被认为引经据典不恰当。这其中也有对谢亚龙的误读。50多岁的谢亚龙毕竟有着与当今80后,甚至70后们不同的时代印记。在陕西当运动员和教练员期间,谢亚龙的一大爱好就是文艺和文学。柯兴平回忆说,谢亚龙经常找他一起去观看话剧,文艺演出。在体工队自编自导的小话剧中,谢亚龙还饰演了张春桥。谢亚龙还喜欢阅读名著和小说、诗歌,那个年代,反思文革,重塑理想的伤痕文学盛行,青年时期的谢亚龙在气质禀赋上也深深刻上了那个时代的烙印,以致进入21世纪,当国足兵败亚洲杯时,他理想主义的伤感气质迸发了出来。
早年在陕西,他曾经有过一段恋爱史,女方也是体育系统的。2005年谢亚龙入主足协后,熟悉谢亚龙当年这段恋情的一位人士在一次闲聊中,提到谢亚龙这段感情,仍然替当时的女方感到不平,并对谢亚龙在足协的仕途不看好,说了一句:“人在做,天在看。”想不到,5年后,这句话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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